我们国家不只是幅员辽阔,同时方言极多。北方人到南方,常常感到是在听外语。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民国时有位大师,却能把它演绎成神话。
民国是个大师辈出的时期,可谓群星云集,闪耀璀璨。其中有一颗最亮的星,让人仰慕、膜拜。他一人夺得很多个专家头衔:数学家、物理学家、哲学家、音韵学家、语言学家、音乐家、翻译家、逻辑学家,似乎还没有尽述其才。
尤其突出的是,他精通多国语言,以及国内三十三种方言。他觉得学习语言“非常好玩儿”。他每到一地,几乎都能轻松的用当地方言,与对方交流。
在法国巴黎,人们听到他的声音,以为他是当地人。有人说,“感谢上帝,二战后您平安地回来了。”
在德国柏林,同样的情况,再度出现。对方误认为是故人归,没有受到战争的袭扰。
这个人,就是赵元任。这个人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太传奇,太不可思议了。
赵元任的语言天赋,大概是与生俱来的。他祖籍常州,出生于天津官宦人家。从小就喜欢学习方言。只要与不同地域的人,有过一些交谈,那个地方的语言,就“拿到了”。
赵元任模仿方言,不是简单机械的“四声法”。而是能够精准地把握发音的特色,连那些尾音、尾韵,都不会放过。
看来不是什么都能效仿的,赵元任的超人功夫,真不完全是勤奋可为。
在他1981年回国时,参与中国社科院语言研究所的辨声。据说四百多种的声母、韵母及声调,依然精确无误,如同年轻时候,令人钦佩。
当然,赵元任的“超人”表现,远不止这些。清朝末年,1910年,留美庚款考试,选拔优秀学生。激烈的竞争,只有七十人成为幸运儿。赵元任第二名,胡适五十五名。之后,他们同船,一起度过漫长的旅途。
赵元任在美国康奈尔大学,主修数学时,成绩多是100分,或98分。他同时选修了物理学、逻辑学、哲学、语言学等。
由于成绩突出,大四的时候,教授建议可以申请,物理学、哲学的奖学金。毕业后,赵元任继续深造,读研。
在康奈尔大学读研究生,主攻哲学。后去哈佛继续学习哲学,并选修音乐。同时,他对数学、物理等,一直保持着研究的热情。
有意思的是,他这个哲学博士毕业后,回到康奈尔大学,却不是教授哲学,而是物理学。
之后很多年,在他的教授生涯中,他所教授的课程,遍及文理多领域。有数学、物理、哲学、中国音乐史、逻辑学、中国语言、汉语语法等,是诸多领域的专家。
我们熟知的胡适,和赵元任是好朋友。他十分钦佩赵元任的才学,多次说过,“留美人物,首推常州赵君元任为第一。治哲学、物理;算学皆精。以其余力,旁及语言、音韵音乐,皆有所成就。……他日成就,未可限量也。”
这样一个旷世奇才,却不慕名利,不爱当官。面对几次国内的当官邀请,他都坚决表示,“干不了!”。可谓决绝。
甚至为了躲避当官,他逗留国外,延缓归国。以至于,一生中在国外的时间,长过在国内。
赵元任的个性,还表现在对婚姻的态度。他从小被指腹为婚,但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他要解除婚约,自己做主。
当时他的父母已经双双离世,他想尽办法,找到了一个开明的族叔。也是费了不小的周折,三年后解除婚约,补偿女方两千元。
很快他喜欢上了留日学医的杨步伟。也是天作之合,杨步伟原是红娘,不想红线牵住了自己与“张生”。
杨步伟也是个有思想,不世俗的女子。他们的“婚礼”,就显得格外“新”。
不摆婚宴,不请亲,舍弃浮华,不铺张。最终,他们只请了胡适、朱征两位朋友,来家吃个饭。花了四角,交证书上的印花税。
赵元任的“神奇之处”太多,比方第一个翻译《阿丽丝漫游奇境记》。由于翻译难度,当时无人敢问津。
为英国来的哲学家罗素做翻译。这也是个极具挑战的工作。据说当时极难有人胜任。
赵元任最后一次回国,是他八十九岁,1981年。次年二月,谢世。夫人杨步伟已经先他一年离去。他们的心愿是,死后将骨灰,撒向太平洋。
赵元任,学问庞杂,卓然超群的大家,心系国家。他不慕名利,拒绝仕宦,倾其一生追求“好玩儿”的学问。潇洒人生,钟情一人。他是值得称道的民国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