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忆

16年年底,去永福寺拜佛的时候,路过西湾。那是阳历12月的最后一天,为了追求心灵的宁静,也为了许下那虚无缥缈的未来愿望,我以最大的诚心,一一拜过各个殿堂的诸天神佛。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余晖慵懒的洒在山坡上,给半山腰上的观音像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十几亩大的水池,静静地躺在寺庙的一侧,像是被虚揽在山丘怀里的孩子。水池里一层一层铺开的残叶,还有零星的几只杆子,孤零零的、不服气寒冬的辣手摧花,直挺挺的立在水中央。

“那是开败了的荷花,夏天来的话,就可以看到荷花的盛景。”友人见我久久盯着那一塘的枯败,告诉我。“现在这个季节是看不到的,喜欢的话可以明年夏天过来看看。”

其实15年8月,我在深圳大鹏湾是看过荷花的美丽身姿的。那个时候手里面正好有点钱,又由于某些原因选择了回到老家去工作,心情郁闷之下选择了一个星期的旅行。正好深圳那边有个同学,于是就开始了南下。

那是一个中午,我同学、她男朋友、以及一些她玩得很好的朋友,我们一路骑着自行车,嘻嘻哈哈的前往目的地。深圳的夏天太热了,即使我顶着一个帽子,太阳仿佛还在我的头顶,丝毫没有跟它拉开了一厘米的距离。

踏过布满青草的小路,远远的看见卖票的木棚子,周围围着颜色鲜亮的广告布,我们停了下来,把自行车藏进了草丛里。一个男生说他知道怎么走小路过去不被卖票的人发现。于是我们就弯着腰,做贼似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还自觉的捂着自己的嘴。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们开心的叽叽喳喳拍着照片,互相讨论着哪个位置的荷花最好看,哪个位置人站过去拍照最漂亮。

2015年深圳

荷花地的中央,还有给游客停驻的凉亭和石凳。石凳安放在柳树下,柳树环着水沟,水沟汇聚处上面有一座木桥。一切,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一切,又是那么的赋予了诗意。

在这小小的荷花地里,人、景、桥,或者人、景、亭,在这里,尘世的喧嚣已被洗净,余下的是万物的空灵。鸟语传响,蝉鸣阵阵。

被偷拍的我!

忽又忆起12年的夏天,和同学懵懂的跑到苏州去打暑假工。在一个周末,我们去了闻名已久的狮子林。曾经在语文书的课本上,看到过拙政园和它的介绍。那种小桥流水的园林建筑,早在我的梦中,萦绕着一出出又细又长的戏。

五六年过去,印象里,只余下石桥下那对不显眼的鸳鸯,一路上女导游甜美的声音,以及那拥挤在水池里的开颓了的荷花。

至今耳边还记得导游的声音:“……如果你们提前一星期来,就可以看到这满池的荷花盛开,现在荷花的花期已经过去了,就只剩下这么几支荷花了……”当然,原本的导游词肯定不会这么枯燥,我的记忆也不会允许我能如实质般去展现过往的所有景象。

学生时代读周敦颐的《爱莲说》时,就对荷花心生向往。在我幼时的记忆里,外婆唯一的一次与人对骂,就是表哥塞到我手里的菱角。生菱角的甜味,早已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而外婆的音容,也只有在午夜梦醒时分,才恍然的记起几分。

不经意间,原来外婆已离开我十一年。这十一年里,我心念的,是幼时那不曾见过的荷花,还是懊恼着,不曾亲口说出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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