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将行之素儿

关外风沙刮的狂乱,远处狂沙中奔来一马匹,本向关内,奔近只见一身穿黑衣男子遂拉绳下马,恣意走了过来。

男子剑眉星目,神情快意,只是眸子多了几分清冷,腰间鼓凸,细软丰硕,看来此前收获颇丰。

男子下马后直奔酒肆,买了几坛好酒,坐在路边大快朵颐,酣畅淋漓了起来。

酒过三巡,微醺间,恍惚中前方现一女子,一袭淡绿轻纱下身着罗衫长裙,仿若惊鸿,翩然而至,女子梳着富贵人家丫鬟模样的垂挂髻,瞧见不远处醉醺的男子,踌躇了一下,略显惊恐,正欲疾步穿过。

此时男子又猛灌了一口酒,踉跄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酒瓶,迷起眼丝,细细打量女子。

女子和男子擦肩而过,男子忽心血来潮,欲戏谑地掀了一下女子的裙摆,女子精致俏丽的脸庞,瞬间变得如同三月里盛开的桃花,一抹红晕上头,霞飞双颊,一时语塞,竟有些恼怒,却也无可奈何,只拂袖而去。

男子望着女子离去的身影,竟也放肆地笑了起来……

女子走远,男子继续喝酒,酒肆里人来人往熙攘,各种喝酒闲聊茶话,男子侧耳听闻,此城中有户富贵商贾,名唤吕有财,近日得了一件宝贝,是一串金珍珠,据说是在西域经商时从番邦外族人手中所获。

黑衣男子听完,复又抿了几口酒。

那就这家了…男子喃喃地自语道。

将夜,吕宅四周一片寂寥,一个黑影翻墙而入,黑影一路若隐若现穿梭在各个屋檐廊下,速度极快,很快便寻到想要之物-金珍珠,欲离开之际,路过一间书房外听见房内有人声,躲在窗边细细观察房内动静。

屋内,一丫鬟正在奉茶,正准备放下茶退下,突然手被屋里主人擒住:"素儿,我思慕你已多时,倘若…你能做我为妾,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老爷,你别这样…"女子面露难色,眉头紧蹙,用力挣脱却终是甩不开那只咸猪手。

黑影在窗外看见这一幕,脸色一沉。

争执间,黑影迅速窜入房内,迅雷不及掩耳,屋内主人的脖子一凉,寒光中即夹着一把冰冷地刀光。

"壮士,大侠…饶命!"屋内主人惶恐不安,一脸求饶。

"我见你这小丫鬟长得水灵,人我就带走了,休的跟来,小心你的狗命!"说完黑影拉起女子就迅速离去。

到了城外,丫鬟甩开了黑影的手:“我认得你,你这肆,好生无理,前日在酒肆戏弄与我,现在又公然把我掳走,你…你…”说完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黑衣男子一时无措,忙安慰道:“别哭了,我请你去吃面吧,西城郊巷子里有家面铺,面是极好吃的。"

言毕也不等女子同意,遂拉起女子,一同来到巷子里,巷子里林立着一家小铺,热气腾腾的面香从屋里溢出来。

男子和女子钻了进去,男子对着面馆掌柜吆喝了一句:“掌柜来两碗面。”

遂带着女子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半晌,面上来了,男子低头开始吃面,看见女子未动筷子,他催促道:“吃面啊…?”女子看着他对着窗外叫道:“你看,下雪了!”说着语气里藏着些许欢快。

男子望向窗外飞雪在雪景中愁绪万千。

男子带着女子来到他临时置办的宅子,对她很是礼待,从未介越。

男子依旧早出晚归,一日给女子带了一把琵琶,上好的紫檀木制。

女子惊喜之:“你怎知?我会弹琴…”

“前几日见你瞧着西街口一家卖器具铺子出神,我想之,你必会弹琴,就给你寻了来,你看可满意?”男子笑盈盈地望着她。

女子不语,低头拨弄琴弦,脸色早已面若桃花。

日子过得久,女子也渐生情愫,她知男子只是一江洋大盗,走南闯北,她不知,他可愿为她自此金盆。

一日,她试探之:“你武艺高强,何不去报效国家,抗击金兵?”

男子若有所思,遂望向她,徐徐道:“我听闻南城外,附近有个王家寨,有一至宝,是一个镶着宝石的玉簪,我去取来予你可好?”

女子,面露难色:“不……!你可否?为我…不要在做那鸡鸣狗盗之事?”

“此一次,就一次,我看那碧玉青色玉簪戴在你头上甚好,干完这票,我就金盆!我与你安稳度日,可好?”男子急切道。

“那…你,快去快回吧!我等你回来,我们离开这里,我…随你远走天涯,”女子娇羞地说道。

男子练露出一丝快意,欣喜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可反悔,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男子轻功一跃,遂消失在屋檐下。

三日,男子方才摸透到王家寨玉簪具体放置位置,尔后轻松窃之。

拿到玉簪回城,却发现满城狼藉,城中仿弱已被洗劫,处都是烧杀抢掠后的痕迹,男子抓住一路人:“出了何事?”路人悲切道:“昨日金兵入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天杀冤孽啊!”

男子松开了手,突然想到了素儿,我的素儿啊!

男子一路狂奔,飞檐走壁,奔到宅院,他不敢想,也不敢看,但是又不得不入。

素儿静静躺在院内,衣衫略不整,发丝凌乱,胸前插着一把簪子,人已气绝。

男子走近,抱起她,把她轻柔放在塌上,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仿若当她只睡着,然用袖口给她擦拭口角血迹,喃喃道:“为何不等我,为何不等我啊…啊…!”

言毕他掏出窃来的玉簪,宝石的光泽刺的人晃眼,他把玉簪狠狠握在手里,手心都握出血了,也浑然不觉。

他的眼中有怒火,有悔恨,有悲伤,更多的,是带着仇恨的目光。

他迅速离开宅子,奔向关外金兵的驻营地,躲在帐篷外面勘察,忽听闻两个金兵在谈论,其中一个对另一个道:“昨日的那个小娘子太贞烈啦,哥几个只想玩玩,没想到她就自刎了,真是可惜了这尤物一般的人儿…”

“是啊…啊!另一个立即附和道,话音刚落,立即就倒了下来。

“谁?”未倒下的另一个立即警觉道。

不到一秒,也应声倒地,无声无息。

男子握紧了匕首,面色铁青,迅速离开。

到了城内,他安葬了素儿,用梨木做了一个碑,亲手用血写下了,爱妻素儿之墓。

做完一切,绝尘而去,去了朝廷的招兵衙。

10年后,金国灭亡,男子谢绝了骠骑大将军的加封,回到了和女子初遇的小城,坐在巷口吃了一碗热汤面,吃完她望向窗外,喃喃地说:“素儿,你看,你不在,我都不曾见过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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