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也是這梅雨季節

九一年的七月

也是这黄梅雨季

连日都开启着

淋浴模式

苏州的金鸡湖畔

原先的一个鱼塘连一个鱼塘

却漫成一片汪洋

野外测绘只能改成室内拱猪

队部传来电话

我的爷爷走了

在这梅雨季节

雨不停地下

一阵紧一阵

到处都是行人淌水

苏州广济医院至车站的道路

已浸在水下一米多

用脚盘当交通甚是滑稽

丹阳的雨也不小

德宏家的老母猪上了竹床

村与村之间

就是茫茫一片

村子都漂泊在水中央

爷爷就是在这滂沱大雨时

闭上双眼走的

唯一交待的

就是兄弟要和睦

如今

过年  清明上坟  奶奶祭日  爷爷祭日

整个眭氏家族

都聚在一起

甚是融洽

想来爷爷 在那边也能看见

保佑整个眭氏家族吧

下山时

下了一天的连脚雨

忽然间小了  停了

当爷爷抬进公房时

屋外又啪哩叭啦下大了

爷爷身上宁是没淋到一点儿雨

出殡那天

雨是小了些

但是通住市区的道路

三陵河公路上

到处架满了排涝水泵

乡政府不同意土葬

答应暂停排涝缷下泵管

放行火葬去的车队

爷爷顺利地走了

没享过几天清福

真乃吾辈之不孝

可谁又能躲得过病魔


又逢同样的黄梅雨季

也是每年爷爷的祭日

怀念爷爷的思绪

一下子便涌上心头


在我的记忆里

爷爷很少打人

我只记得爷爷打过我一次

还有打过小叔叔玉品一次

打我的那次

事由很小

时间很早

其实也很轻

只是记着罢了

那时候

爷爷管着队里的帳

我便急找不着纸

便把爷爷帐本上的一页撕了下来

擦了屁股丢在屋前的竹林子里了

待爷爷回来

发现帐本动了  少了

到处找

我坦白后

他在林子里找到了

这是我的记忆里抹不去的一顿"生活”

从来没有记恨过

只是

保存和爷爷在一起生活的篇短


那时

爷爷和云才经常在一起

一起在生产队种瓜

一起做生面加工

盛夏的时候

村里人喜欢围着河边乘凉

爷爷总是回来很晚

要么一身泥巴从田里回来

要么挑个担子从别的村卖瓜回来

有时

在东桥遇着我

我会吃到爷爷送给我的瓜

妈妈说

都是卖不掉的歪瓜裂枣

可是

在我记忆里

非常的甜

  回味无穷


上午天还是阴着的

现在太阳却放射着辣辣的光

这就是黄梅季节

这个季节

有我的伤痛

那年

爷爷走了

这个季节

有我的回忆

今天是爷爷 的祭日


爷爷

在那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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