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神剑】第八十章 断崖传说 黄粱一梦瞬息间

第八十章 断崖传说 黄粱一梦瞬息间

  看到小蛮被气得鼓鼓的,宇文耀似乎很得意?

  得意什么?就因为咸猪手占了美女的便宜?似乎怎么看这都不像大名鼎鼎的黄金城主做的事情啊!

  张傲天也觉得对不住小蛮似的,毕竟此时的宇文耀已经是他的结拜大哥了啊(替别人背黑锅的老毛病又犯了),于是,将手摸索着伸到自己的身后,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小蛮的小手。

  这个时候,只听得宇文耀说道:“其实那一日的比武呢,不过是在一刻之间,而且,双方的交手,也只有三个回合而已。”

  于地仙奇道:“三个回合?交手的双方呢,又都是何等人物?”

  宇文耀叹道:“一方呢,就是手持这把‘寒心’之人,他是一个年约四旬,身材高大的黑衣大汉。而另一方呢,则和他形成了很强烈的反差!”

  于翩跹脱口道:“难道是一个娇小的弱质女流?”

  宇文耀微笑摇头,道:“他的对手,是一个身材瘦弱的白袍老僧。”

  “白袍老僧?”张傲天很奇怪,缓缓道:“在我的印象中,穿白袍的和尚似乎很少哦?”

  燕天道叹道:“请教宇文城主,这把剑究竟是如何折断的?”毕竟这是他的家事,他是最关心的,所以忍不住了。

  宇文耀嘿嘿一笑,道:“燕谷主很心急?那我就快点儿讲了!一,大汉攻老僧守,平手。二,老僧攻大汉守,平手。三,对攻,剑断,珠散。”

  他的性子就是如此,好,既然你这么着急,我三言两语说完了,看你究竟能不能听得懂?

  燕天道心下是更加不快,这木石神功的确是白练了,他立时说道:“你——”随后又是一挥衣袖,人也转过了身子。

  不过,毕竟这些事情和他牵扯太多,他并没有拂袖而去,更没有带走云彩,只是僵立于场中。

  张傲天见此情形,连忙道:“大哥,你说的‘剑断’,想来指的就是这把‘寒心’了?”

  宇文耀点了点头,然后道:“而白袍老僧的武器呢,就是他手中的念珠,而这念珠也在那一瞬之间,散落满天——”

  燕天道喃喃道:“四十年前,年约四旬?那么,这个黑衣大汉活到现在,就是大约在八旬左右,难道,难道他真的会是……”

  他长叹一声,然后转过身来,躬身对着宇文耀行了一礼,缓缓道:“宇文城主,这件事情对于燕某来说,实在是非常的重要,如果城主还在计较你我二人之前有过的不愉快,那么,在下和你道歉,还望城主海涵。”

  宇文耀见他如此,连忙还礼,口中道:“燕谷主客气了,说得也是,你我二人都是一派之尊,一方之雄,如果太过计较,实在是有失身份啊。在下也和谷主道个歉,不快一笔勾销,谷主想知道什么,尽管说便是。”

  的确,很多事情都是,你要是耗着,那么,双方都在那里较劲儿,而如果是各退一步,那就问题就都解决了。

  可是,关键就在于,谁都不肯先迈出这第一步。

  所以,很多时候,调解人的作用就在于此,帮助双方各自迈出半步,也就是一步了。

  今天,就在张傲天刚想当这个调解人的时候,燕天道已经主动的迈出了这第一步,由此可以想到,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燕天道说道:“城主请坐,哦——大家也都坐吧。”然后,他也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宇文耀点了点头,也缓缓的坐回原位,然后道:“见燕谷主如此情绪,看来这位黑衣大汉,必是与谷主所关心在意的人物了。不过先请谷主安心,这场比武,并未有人伤亡。”

  燕天道缓缓道:“宇文城主,不知你还能否记得当年那大汉之形貌?”

  宇文耀略一沉思,然后道:“还请谷主见谅,时隔多年,而且当时在下过于年幼,更兼只不过是惊鸿一瞥,所以,要说牢记形貌,也着实困难。不过,这把断剑倒是他留下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是‘寒心’。”

  张傲天奇道:“大哥,你刚才说过,这场比武并未有人伤亡,可是,这位前辈既然无恙,却又为何未将这断剑带走呢?”

  于地仙看了看燕天道,缓缓道:“三哥,如果这人真的是令尊的话,他似乎应该很在意这把剑,即便剑真的折断了。”

  燕天道面色依旧阴沉,他再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请教宇文城主,不知这场比武,是如何收场的呢?”

  宇文耀说道:“他们表明上似乎是以平手收场,但是,事实上应该是那个白袍老僧技高一招,因为他的兵刃,不过是一串寻常的念珠,而黑衣大汉的兵刃,却是一把名剑。”

  张傲天叹道:“两件兵器都毁了……”

  燕天道继续问道:“之后呢?”

  宇文耀道:“之后呢,那个白袍老僧似乎是对那个黑衣大汉说了四句偈语,然后那黑衣大汉就做了一首诗,然后,两人一起飘然而去。”

  燕天道问道:“那,宇文城主,那偈语的内容是什么?”

  宇文耀嘿嘿一笑,道:“我……我忘记了……”

  于翩跹嘻嘻一笑,道:“宇文城主,既然如此,想来那首诗的内容你也忘记了?”

  宇文耀笑道:“姑娘为何如此看我?事实上那首诗我倒是记得的。”

  于翩跹道:“真的吗?”

  宇文耀道:“那我将这首诗复述出来如何?”

  燕天道叹道:“有劳。”

  宇文耀整理了一下思维,然后缓缓道:“仗剑江湖二十载,黄粱一梦瞬息间。残剑绝情心正冷,木人无心情更癫。不思云畔归燕走,但见崖边落日闲。我今西行菩提界,人间生死再无缘。”

  于翩跹奇道:“奇怪,城主那四句偈语倒忘记了,这八句七言诗你反而记得?”

  宇文耀尴尬地笑了笑,道:“其实,只不过是因为,这八句诗是那个黑衣大汉用这最后一截断剑刻在断崖之上的。所以,给了我反复记诵的机会。”

  张傲天叹了口气,道:“这位前辈写了这八句诗后,想来去意已决,于是,他跟随那位高僧而走,自然就是出家修行去了。”

  于地仙点了点头,道:“是啊,最后两句也说明了。这个人,的确是出家的了。”

  燕天道也叹了口气,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而且,江湖之中,也再没有他的消息。我,我还以为,他……他出事了……”

  于地仙叹道:“三哥,难道……”

  燕天道缓缓道:“这这第三和第四句里面已经说出来了……残剑绝情心正冷,木人无心情更癫。上句提到绝情剑,下句谈到木石功。那么……他,还会是谁?还能是谁?”

  听到燕天道如此之说,再加上适才于地仙的问话,在场的人也就都明白了,这个四十年前那场比武中的黑衣大汉,应该就是燕天道的父亲。

  燕天道现在是年过五旬,那么四十年前,他应该是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少年,而他的父亲应该是在某次离家之后,便一去无归。

  四十年后,他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会一去无归。

  难道真的是,尘缘已尽,出家为僧了?

  燕天道感觉很不解,也很伤感,这个时候张傲天问道:“大哥,那么,既然那位前辈在崖壁之上留下了诗文,难道诗文的后面,没有署名吗?”

  宇文耀叹道:“这首诗的后面的确是有名字,不过和没留都是一样,因为,他自己写的是两个字——无名。”

  听得此言,燕天道的身子又是一震,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张傲天见他如何反应,于是,又看了看于地仙,“于六叔,三伯他……”

  于地仙苦笑道:“你燕三伯的父亲呢,名字正好是,无——名——两个字……”

  宇文耀也是一怔,道:“无名?燕无名?”

  燕天道缓缓睁开双眼,可是他的目光却是一片茫然,毫无神采,他缓缓道:“天色已晚,大家……大家,也都歇息了吧……宇文城主,失礼了——”

  宇文耀打了个哈哈,道:“不必客气了,燕谷主,在下明日便回西域,也就不再来叨扰谷主了,就此告辞!”

  张傲天见他执意要走,连忙道:“大哥,你为何……走的如此至急!”

  宇文耀拍了拍他的肩膀,双目中也流露出了一种很复杂而又包容内涵的情意,口中却只说了一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张傲天心中一震,的确,人生何处不相逢!

  可是,他口中低吟着这七个字的时候,却有着一道亮丽的影子在心底划过。

  这道影子,虽然亮丽,却显得模糊,来若惊岚,去如流烟。

  宇文耀见他的神色中也似乎是依依不舍之意,而且毫无作伪之意,大感满足。

  的确,自己此次辽东之行,能够结交这样的一位文武双全,有情有义的小友,实在是毫无遗憾了。

  唉——

  他若是知道张傲天此刻的“深情”,并非因他而发,他又该如何去想?

  估计也没有什么吧,正常的男人不会为了男人而吃女人的醋吧,更何况是好色的男人更不会因为兄弟来吃美女的醋吧?

  可是呢,此时此刻,看着这两个男人在这里“眉目传情”,翩跹与小蛮的鼻端,都隐隐有酸意。

  于地仙看了他们两眼,欲言又止,然后用右手揉了揉自己右边的太阳穴,缓缓说道:“天色已晚,大家……大家,也都歇息了吧……”

  这话其实不就是他“三哥”刚刚说过的嘛,他又来给重复了一遍!

  宇文耀沉声道:“告辞!”

  于地仙笑道:“再会!”

  燕天道缓缓道:“不送了。”

  宇文耀又满怀深情地看了张傲天一眼,随后转身前行,口中自言自语道:“傲天,接下来的江湖,看你的了……”

  张傲天见宇文耀如此伤感,而燕天道却又如此憔悴,他也是左右为难,留下劝慰一下“燕三伯”,还是去送送“大哥”?

  正在他为难之际,于地仙已经说的:“傲天,你也累了,去歇歇吧。”

  听得此言,他原本就已经疲惫的身体和内心,就更加感觉疲倦了。

  于是,他告辞之后,回房之后,连衣衫都没脱,就直接倒在床上了。

  正在他睡得香甜之际,又觉得鼻孔发痒,伸手挠了几下,可是依旧不能减弱发痒的程度,反而是越来越重,后来终于忍受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这时候耳边又传来了格格的笑声,有若银铃,这下他自然也就知晓,这是有人在故意作弄他啊!

  张傲天童心大起,凭笑声估摸了一下位置,一个跟头翻了起来,而那少女转身欲逃也没能逃脱,立时,已被他扑倒在地!

  只听那黄衫少女一声娇呼,可是张傲天只觉脑子昏沉,居然没能听出这是谁来,可是呢,却又感觉极为耳熟,而那黄衫少女也是伏在地上,背对着他,偏偏无法看到面容。

  张傲天嘿嘿一笑,口中道:“说——为什么要作弄我!”然后,右手不重不轻地在那黄衫少女的翘臀上掐了一把。

  这个时候,那黄衫少女先是“哎哟”地叫了一声,随即叫道:“是我啊,哥哥——我是锦羽啊!”

  张傲天立时觉得脑中一炸,连忙跳起身来,然后拉起那黄衫少女来,只见那少女双目灵动,调皮可人,面若银盘,肤如凝脂,不是他的妹妹锦羽又会是谁呢?

  他只觉头脑越来越乱,奇道:“锦羽,你不是……你怎么回来了,还……”

  张锦羽嘻嘻一笑,道:“哥哥,你成亲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张傲天奇道:“我……成亲?和谁?”

  张锦羽笑道:“哥哥,你叫我怎能不佩服,你一下子就给我娶来了八位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嫂嫂,这真是羡煞了江湖中的一干少年啊!”

  张傲天只觉脑子发晕,奇道,“八位嫂嫂?我?”

  这个时候,他突然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已经穿上了一身红袍,这身打扮,还别说,真的有几分像新郎官呢!

  张锦羽拉着他的手,将他往外面拉,其实,即便妹妹不拉他,他也已经着急往外走了。

  只是,难道还真的有八位新娘?

  天,这是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于是张傲天猛然定住身形,说道:“锦羽,你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可是,身后却丝毫没有回音,他连忙一拉妹妹的手,可是,却似乎毫不受力,待他低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中拿着的,竟然不过是一轴字画!

  张傲天口中喃喃道:“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嗯,应该就是在做梦了。”于是大声叫道:“锦羽,你不要再骗我啦,我是不会上当的,我现在根本就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假的!”

  呵呵,这位少爷究竟是真聪明呢,还是假聪明呢?

  如果你真的认为是做梦,那可真的是聪明人了,在梦中都知道自己做梦。

  可是,既然你认定这是在做梦,一切都是假的,你又何必白费口舌,和梦中的“假人”来解释这些呢?

  这个时候,只听得一个声音幽幽道:“傲天,你认定这一切都是在做梦?那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愿相信这是事实?”

  听到这个已几乎在他的心里刻下深深烙印的声音,他立刻就已经转过身来,“云烟姐姐,你,你也来了!我……”

  可是,他一转过身来,却发现一身红衣,站在他面前的人,却是雪晴岚。

  雪晴岚幽幽道:“为什么你总是叫错我的名字,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是那样的毫无位置?”

  张傲天只觉尴尬,连忙道:“其实,阿岚,其实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突然发现了雪晴岚身上的红衣,于是问道:“阿岚,你为什么身着红衣呢?”

  雪晴岚又是幽幽一叹,道:“谁叫我受伤了呢,

  血?难道是血?

  张傲天也觉得视野有些模糊,他努力地想看清雪晴岚身上的红衣,究竟是不是因为染血,可是,无论如何努力,总是无法看清。

  他先闭上双眼,然后又用双手按摩着自己的眼眶,可是,怎么用力按摩,都好似没有知觉一般。

  这个时候,突然只听一个娇媚动人的声音说道:“雪姐姐,你又怎么啦?既然你不愿意嫁给傲天哥哥,那么,就由我们七个人来嫁给他好了。”

  听起来,的确是翩跹的声音,只是,张傲天可是不敢再叫错了,还是缓缓抬起头来。

  的确,确认一下吧。

  只见蹁跹也是一身红衣,艳光照人,而且,听蹁跹言语中的意思,她和雪晴岚都是自己的八位新娘之一。

  晕倒了,简直就要晕倒了,张傲天都在怀疑,自己认识的美女究竟能不能够凑到八个。

  他定了定神,然后叫道:“不要再骗我了,你们骗不了我的!”

  他突然又在想,自己不是在做梦吗,那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且不论这一些究竟是真是假,这个福先享了再说!于是,他得意地说道:“蹁跹,既然你来了,来得正好,先亲一个再说!”接着,他双臂伸出,对着翩跹的纤腰抱了过去。

  这一下子是抱了个正着,可是他突然很是惊讶,因为他似乎感觉,翩跹的腰要比他想象中粗得太多了。

  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竟然是二少凌晓峰的,“大少,你干嘛抱着我啊?”

  张傲天听得此言,更是几乎晕倒,双臂一分,放开了眼前的人,他自己也是踉踉跄跄地跌退数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好这一跤摔的,没有感觉到疼痛,而地面上也不凉。

  他坐在地面之上,干脆就不想起来了,突然之间,又听得一个恍恍惚惚的声音说道:“老朋友,你认为这冶炼之道,何者方为最质优之金铁呢?”

  接下来,又听得另一个声音道:“那你倒说说看!”

  先前的声音道:“喂喂喂,是我在问你啊!”

  后来的这个声音立刻叫道:“是你问我啊,那你倒是说上请教两个字啊!”听这两人的声音,应该都是老者。

  先前的老者叫道:“请教?你好大脸面啊,我是在考你呢!还请教呢,我老人家还用和别人请教?即便我真的不知道,犯得上和你这个老家伙请教吗?”

  后面的老者冷哼一声,随即道:“闹半天,你还是真的不知道,只不过是爱面子而已。”

  这个时候,第三个老者的声音又已响起,“两位老友,你们就不必计较了,其实千古之来,何者可以配得上这个最字呢?”

  第一个老者道:“这个……”

  第三个老者说道:“金克木而生水,水克火而生木,土克水而生金,木克土而生火,火生土而克金,这五行之中,本就是相互循环,人世间的事物也都是如此,是以,根本就没有一个最字。”

  第二个老者嘟囔了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一段一段的,全是废话,你怎么不直接说就是天怕云,云怕风,风怕墙,墙怕老鼠还有老鼠怕猫呢!”

  第三个老者嘿嘿一笑,道:“你还真别说,我就是这么想的。”

  第二个老者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无聊不无聊啊,就这些东西,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第一个老者道:“既然如此,你倒是谈谈冶炼之道啊。”

  第三个老者又是嘿嘿一笑,说道:“古人炼剑,以青铜为佳,铜选精铜,锡选良锡,可见铜锡合金的优势,只是为什么千百年后,又没有人再用铜锡来炼剑了呢?”

  第二个老者叫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有钢有铁的,谁还用青铜啊!”

  第三个老者笑道:“你这不也是说出来了吗,钢铁之剑自然要优于青铜啊。”

  第二个老者说道:“是啊,钢铁自然是优于青铜,可是钢铁之间也有优劣啊。”

  第三个老者又说道:“生铁自然不如精钢,这个也是废话。”

  第一个老者已经沉默了好久了,此刻又说道:“你自己都说这是废话,那还说来干什么呢,也不过就是矮子比个头罢了,要说也应该说点有品味的东东,比如你倒说说看,寒铁,玄铁与金刚这三者的优劣呢?”

  第三个老者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寒铁韧而弗坚,玄铁重而无巧,金刚坚而质脆,自然都非极品。”

  哇,这老先生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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