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 5 月 13 日星期三

生命的畅达

中霖老师

昨天第六讲《雕塑之美》，林海老师准备的图片非常丰富，整堂课下来两个多钟头。“这是人类心性艺术史崭新的一页，如此灿烂，但一直被主流学界所忽视”，林海老师说道。

天人两隔，心物对立，这不仅是现代艺术观念的病根，也是现代学术、现代教育乃至现代社会一切领域的总病根。此病根，须拔去，才能上通下达，合乎外内之道。

昨晚回到住处，参与“中国文化传习共学班”小组长视频会议，我再次提醒同学们，学阳明，不要搞成阳明学。阳明讲学，主要针对的问题是当时的读书人拘泥于书本，欲穷究天下万物之理的现象，故他强调心即理也，理事不二，要在事事物物之中致良知。现如今，我们治学，同样要回到生命本身，把心打开，放出光明，而不要在念头上加念头。

林海老师开场就引用古人的一幅对子：“两手把大地山河，捏瘪搓圆，洒向空中，毫无色相；一口将先天祖气，咀来嚼去，吞在肚里，放出光明。”与强调客观理性的现代人不同的是，古人的注重点在一个“气”字。所以，观“象”，是观“气象”。物象是死的，气象才是活的，气韵生动，游于艺，须神会气契。回到人自身，也是如此，人活一口气，没气了， 就是死人一个，故吾善养吾浩然之气。

古人的气格大，有这些留下来的雕塑为明证，“大用外腓，真体内充。反虚入浑，积健为雄。具备万物，横绝太空。荒荒油云，寥寥长风。超以象外，得其环中。持之非强，来之无穷。”我们只能用这样诗性的语言去赞美它。就如我们面对天地之大美，常常得意忘言。

面对一座山，一块石头，一个雕塑，若把自己当做审美者，把它当做审美对象，那么我们的心与外在的物永远交往不起来。大自然有神力，故有鬼斧神工之说，而作为性灵所钟的人类，能师造化，天工人其代之，所以既可以于山川大地中体会神意，亦能借助一件物来畅神，自由表达，乘物游心。古人是这么玩的呀！故能上下与天地同流，尽人之性，尽物之性， 与天地参！

人人都可以成为艺术家，人人都可以做齐天大圣——你愿意这么活吗？

（中霖）

补一句：

昨天听完课，做了一个决定：“愚公班”从今天开始，改名为“夸父班”。愚公精神可嘉，感天动地，我们要有愚公之诚，同时要学夸父，大步往前走，没有任何保留，永远向着光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