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亚五国的两篇游记

中亚五国包括土库曼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中国的五个邻居,五个陌生的邻居。如果不是这次俄乌战争,我可能还一直陌生下去。

从信仰上看五个邻居属于穆斯林,都是游牧民族,突厥、蒙古,对了,还有粟特人,这应该是对他们最初的印象。

想了解他们,读书和行万里路是两个方法,对于我来说书肯定更可行,于是发现了两本高分好书:

《失落的卫星》2020年,中国,刘子超,豆瓣评分8.8。

《中亚行纪》2022年,挪威,法特兰Fatland,豆瓣评分9.0。

两本都是好书,很好读,3-5天或者一周的时间即可读完。

难得有机会同一件事有两位作者给你介绍,所以我们来对比着看,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中亚五国


人口和地形

底色,《失落的卫星》我们从名字就可以看出作者的感受,虽然苏联对这五个国家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但是刘子超觉得或者他游历完中亚,从五个国家的人中得到的反馈是:有些失落有些怀念。

苏联解体后,中亚像一颗失落的卫星,迷失了方向。它在全球化的边缘与大国的夹缝中校正着自己的轨道。我迷恋这种挣扎、寻觅的失重状态,而这种迷恋最终又转化为理解历史潮流的渴望——不管愿意与否,我们一直被这种潮流裹挟着前进。

《中亚行纪》的作者法特兰,是挪威的一位记者,民主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而苏联就意味着专制集权和腐朽,所以她形容谢谢苏联对这些加盟共和国的统治就如书的开头一地狱--因为苏联当局或者专家错误的决定,导致土库曼斯坦天然气燃烧了数十年。

乌兹别克斯坦

刘子超:

乌兹别克的浩罕汗国在1876年被俄国吞并,在那段风雨飘摇的日子,他们的可汗胡达雅尔汗还不忘记修自己的宫殿。可汗是虔诚的伊斯兰教徒,但是有四十三个妃子。为了应付伊斯兰教只能娶四个老婆的规定,他的身边总是带着一位伊玛目,以便随时为他举办结婚和离婚仪式。

法特兰Fatland:

俄国人想要棉花,众所周知,克里姆林宫的官僚们想要建立全新的世界秩序。自然将服从共产主义,而非共产主义服从自然,于是推土机和挖掘机,还有成千上万的人拿起铁锹开始在阿姆河河岸上挖掘,从此乌兹别克几乎所有的土地都种上棉花,而谷物水果和蔬菜都需要进口。

哈萨克斯坦

刘子超:

在一座小镇,贩卖熏鱼的、推着小车卖啤酒的小贩,长着一张张朝鲜女人的面孔。和哈萨克人不一样,这些女人都化了妆,这时我想起了一个纪录片《中亚高丽人》:1937年,斯大林将二十万远东朝俄边境的朝鲜人流放到中亚,期中就部分留在了乌什托别,形成了一座朝鲜小镇。影片中的描述:

『你用什么语言思考,你的祖国就是哪里』

『我们说俄语,可我们生活在哈萨克斯坦』

『我们不属于俄国,不属于哈萨克斯坦,更不属于朝鲜或韩国』

『我们是什么人?』

法特兰Fatland:

阿拉木图的旧称『阿尔玛–阿塔』意为苹果之父。著名苏联植物学家尼古拉•瓦维洛夫(Nikolai Vavilov)怀着巨大的耐心和热情,探索世界最偏远的角落,遍寻各种植物。关于阿尔玛–阿塔的苹果,他在笔记中写道:在整个城市周围,辽阔的野苹果林向四面八方延伸,覆盖了山丘,汇成大片森林。相比高加索山脉果实非常小的野苹果,哈萨克的大部分野苹果的果实都很大,其质量与人工栽种的品种相比毫不逊色。9月1日的时候,苹果几乎都成熟了,你可以亲眼看一看,这个美丽的地方就是苹果的起源地。

最后的结尾如下:

既然我来到了苹果之城,就去了一趟市场。我挑出一个硕大的青苹果,付钱后咬了一口。味道犹如夏天的清晨,恰到好处的酸,恰到好处的甜,恰到好处的紧实。

我觉得这是我人生中吃过的最好的苹果!』我叫道。

坐在水果堆后面的摊主得意地笑了,自豪地告诉我:『我们所有的苹果都是专门从中国进口的。

塔吉克斯坦

刘子超:

“她要么离婚了,要么丈夫在俄罗斯打工”,如果是后者,这位丈夫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因为“大部分男人去俄罗斯打工,然后他们就离婚了”

法特兰Fatland:

对逊尼派来说,一个丈夫只需将talaq(离婚)这个词重复三遍,这对夫妇就能离婚了,所以塔吉克斯坦女人都收到了丈夫从俄罗斯发的短信:Talaq,talaq,talaq。

2011年,塔吉克斯坦的乌里玛委员会禁止了电话离婚。

吉尔吉斯坦

法特兰Fatland:

吉尔吉斯坦人中亚最自由最民主的国家,是唯一一个有在任总统自愿下台的后苏联中亚国家。但是这样一个国家,依然存在抢婚的传统。

在吉尔吉斯语中,抢婚的传统被称为阿拉卡丘,『抢夺并逃跑』。也就是说男人看到一个合适的女孩就可以绑架,成功绑到家里后她就会成为你的女人,即使不同意,最后经过警察也不过罚款十万索姆(约一万左右人民币)。

据估计,吉尔吉斯坦有1/3左右的婚姻都是这类型的。

最后,

通过这两本书,了解中亚五国目前依然非常落后,无论是经济上还是人民的意识。而且对于苏联,是一个绕不过去的门槛,对斯大林的暴政有了基本的轮廓:大清洗、集体农庄制度、大流放、民族大迁徙,但是苏联也带来了现代技术,稳定的统治,百姓基本生活得到了基本的保障。

通过对刘子超和法兰特的书的对比,我不禁思考:

旅行,什么样的旅行更有趣?

书写,什么样的书写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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