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山东的高考案曝光后持续发酵,200多人的学籍存在冒名顶替造假。这两天又有一名名叫苟晶的山东女孩,公开了自己曾在1997年以及次年复读中,连续两年被人顶替。
苟女士平时是当地的尖子班学生,各种模拟考试都是全区的前5名,可高考成绩差的离谱,意外落榜。第二年高考,也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只收到了一所民办大学的录取通知。
苟女士称,之所以现在公布自己22年前的人生遭遇,只是想要一个教育公平的答案。此事一经公开,立刻引起各方热议,当地教育部门及主管部门回应会进行调查,给公众一个回应。
看这则新闻,让我比较意外的是,苟女士大概是在2003年的时候,知道了自己可能被人顶替去了北京读大学,而操作这件事人竟是苟女士的高中班主任。
这位班主任老师之后托人带给过苟女士一封信,大意是自己女儿成绩太差了,不得已顶替了苟女士。
如今这位班主任的女儿,已是苟女士家乡当地的一名教师。苟女士因为当年的高考,被改写了人生。无缘自己心仪的大学,如今在远离家乡的南方一所工厂工作。目前家中父亲已经去世,仅有母亲一人独自生活。
据苟女士在微博中自述:
“父亲在弥留之际,听到我同学说顶替我上大学的那个人在教书,还一阵愤怒。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没有能量为我讨回公平,揭穿这些黑暗操作。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即便我放下心结,以为被顶替的事情永远石沉大海了,近日,我的领导和我的好多同学都发来山东省教育厅彻查冒名顶替的事情,再次揭起我埋在心底的伤痛。我实名举报,只求一个答案!”
这让我想起了生活中认识的一个山东妹妹,如今在川大读研。她本科阶段也是在川大就读,研究生考试的时候,很争气地考了自己专业的第一名,她是一名山东农村的孩子。
她曾告诉我,山东的录取分数线很高,身边山东的孩子学习都特别刻苦。她自己从初一起,就已经是每晚11:00过睡每天早上5:00起,这样的高强度辛苦状态,一持续就是六年。
想到苟女士的遭遇,我更是觉得心碎。如此努力,如此优秀,却因为身边那些动了歪脑筋的“亲近者”,让自己十二年的努力白白浪费。本可以通过教育改变人生,没想到却如此命运多舛。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做出这种违法的事的人,父女俩都还是为人师表的老师。自己的学生,每天怎样的努力,这位班主任,看在眼里,可怎么就做出了这种事?
关键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利益,就牺牲自己学生的权益。就想问一句这位班主任,是谁给你的勇气和胆量?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22年了,相信迟来的正义一定不会缺席,期待最后的调查结果。
02
我想起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一哥康辉,这位温文尔雅,端庄稳重,全国人民都认识的播音男神,居然当年参加高考时,也经历过,差点被人顶替的糟糕事,人生也差一点被改写。
康辉当年报考的是北京广播学院,(也就是今天的中国传媒大学),作为一名艺术类考生,康辉在北广的专业课成绩,是那年河北考生里最高的。
善于学习的他,文化课一向是强项。加之那一年高考,他发挥得特别好,分数超出了重本线很多。
实际上康辉的成绩,可以选择的学校很多,家里又没人搞艺术、学播音,最初父母对康辉的选择还是有些不同意见的。但康辉这个人特别轴,一旦认准了的事儿,下定决心坚持把它做好。
这一下,全家人都知道,康辉进北广毫无悬念,也都欢欢喜喜的等待录取通知书。
可原本属于提前批次录取的北广,都过了一本批次的录取了,不知道为什么,康辉却一直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
就在全家人隐隐有些不安的时候,康辉意外地收到天津商学院的酒店管理专业的录取通知书。
康辉的爸爸马上意识到,这事很蹊跷。
康爸爸给北广招生办打了电话,询问录取情况。招生办的老师回复,并没有收到康辉的高考成绩。整个河北省有三个人达到了北广专业课和文化课,康辉的专业课排在第一,但没有把文化课的成绩寄到学校。
原来出生于1972年的康辉,那一年参加高考的时候是1989年。当时,北京广播学院在各省的录取人数都是极少的。一般都委托当地的广播电视厅来报送考生的高考成绩给学校,学校再根据专业课和高考文化课的综合情况,确定录取人员。
很明显,这个事出问题就出在报送成绩的这个环节。康爸爸没敢耽误,赶紧到主管部门去联系,报送成绩的事情。
可对方的主管人员,坚持说已报走了三个考生的成绩。电报已经发走了,不会再为某个考生单独发成绩了。
细心的康爸爸,马上赶到邮局,找到了那一天发送电报的底稿,发现上面只有两个女孩的高考成绩,确实没有康辉的,很明显是有意为之。
康爸爸又返回去主管部门,找那位工作人员。一直想抵赖这件事的人,直到看到康爸爸拿出的电报底稿,这才尴尬起来。
马上推脱,说可能是自己手下人不仔细出了错,答应明天重新发送一次成绩。但康爸爸明显对这位善变的工作人员失去了信任。
在康爸爸的强烈要求下,这位工作人员所在的部门,派出另一位同志,跟随康爸爸一起去了邮局,康爸爸亲眼目睹着对方,把三个考生的成绩重新报了一次,等发完电报以后才离开。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时,天津商学院已经把康辉的学籍档案调走了,按照常理,康辉都该去天津报到了。
平时沉默寡言的康爸爸,轴劲儿上来了,他又奔赴天津,找到校方说明情况。最终校方,同意把康辉的学籍档案退回河北原籍,待北京广播学院录取,再提取档案。
那段时间,康爸爸返往于北京河北天津三地,冷静的把每个环节的细节沟通清楚,落实到位。按说,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为什么要漏报康辉的成绩呢?
原来,那位工作人员的女儿,当年也报考了北广,也就是这三名报考北广的考生中的一名。
因为她的专业课,排在最后一名,很有可能落选,但她的高考成绩比专业课排在第二名的女孩略高一点。
她的家人想到,如果没有康辉这种稳健的实力选手,仅剩的两个考生,自己女儿被录取的机会就大得多了。所以才莫名其妙的漏报康辉的成绩。
好事多磨,康辉经过了这一番折腾,在同班同学中,算是最晚收到录取通知书的,但还是圆了自己的梦想。
他也没有辜负自己当年的梦想,一直在他所热爱的播音领域深耕,终于成为了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
03
康辉在自己的《平均分》这本书里,写下了这个故事。能感受到他强烈情感克制下真情告白:
“一直记着父亲后来和我谈及此事时说过的话:“不管别的,这辈子,你还是要凭本事吃饭。”
“我一直尽力做好自己该做的每一件事。父亲说的这个本事,我慢慢懂得,不仅有能力,更有态度。
而我,也始终有一种心结,这种心结在父亲走后变得愈发强烈,父亲当年那样用力地为我争得人生的机遇,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做事,那岂不是在浪费父亲的心意?”
“爸爸,我很想念你。”
父亲去世十多年了,随着两年前母亲去世,康辉曾哭着对自己的姐姐说:“咱们俩从此就是孤儿了”。
康爸爸当年为了儿子高考录取所做出的全部努力,让康辉在每年高考时,都会想起父亲,感受到父爱如山的温暖。
但康爸爸当年恰好在邮电部门工作过,懂得怎样查询电报底稿。对于大多数考生的家长来说,这么隐秘的环节,如果漏报了自家孩子成绩,可能这一生都不会知道,自己孩子的人生命运就这样轻易被别人改变。
辛辛苦苦努力十多年,谁知道还有这些人为障碍在暗中“使坏”?
幸好现在的学籍制度越来越完善,可从一个孩子成长周期一直追溯下去,所有的专业成绩和高考成绩,如今在互联网上可以公开查询。
教育的公平,正在被科学的体系和完善制度重筑。
20多年前,连高考成绩这么重要的事,都可以被人轻易做手脚的怪事,在今天几乎不可能发生了。
如今的孩子,只要肯努力,整个竞争环境越来越公开透明,人为干扰的因素越来越少。庆幸他们,生在了这样一个阳光透明的好时代。
再过几天就要高考了,真诚的祝愿,所有参加高考的学子心想事成,始终被阳光照耀。
加油!
@作者妮妮:
曾任记者多年,亲子教育与自我成长的终身学习者。
14岁帅哥的少女心辣妈,有深度的话痨达人,真诚幽默的非著名阅读推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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