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爸死了以后,我从小就跟我我妈混迹在龙蛇混杂的金三角,也正是因为这里特殊的环境和工作才让我得以学到这么多种语言,从而能够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毒贩子们打交道而游刃有余。可以说毒品成就了现在的我,也成就了这片丛林里很多像我一样的人,包括原来溃逃到这里的,来自你们中国GMD的那一群毒品鼻祖。你刚刚说毒品害人,没错,那我手里的这家伙害不害人?”老鼠晃了晃手里的手枪冷笑着,“对我们来说我们所做的只是个买卖而已。有人买,我们才会去卖,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供需关系。说到底我们也就是个不合法的商人。合法的生意我们做不过那些有背景的,那就只能做不合法的。不合法的生意不做则已,做就做利润最大的。”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大龙苦笑一声,“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干下去吗?”
老鼠歪着头笑了,“当然不会,谁会愿意把一个脑袋随时挂裤腰带上的营生上干一辈子呢,老子又不傻。不瞒你们说,我都计划好了,等什么时候攒够钱了呢,就去澳大利亚,最好是新西兰买个小海岛,娶他四五个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的洋妞儿老婆,生十来个孩子,再办一个国际语言培训学校,将我这门外语学习的独门秘籍发扬光大。忙碌的时候呢,就好好教育那帮学生,争取把他们都培养成世界一流的翻译官外交官这类精英人物,也算是为这个世界做出过一点贡献。没事的时候就吃着海鲜吹着海风晒晒太阳,或者开着游艇带着老婆孩子去环游世界,好好享受余生。有忙有闲,做点贡献,不留遗憾,也许这就是我心里向往的生活吧。”
老鼠说完之后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愣了一会儿,仿佛灵魂已经飘到了若干年后南太平洋上的那座小岛上。
“这么看起来咱俩的理想还有点像。我也想赚钱了买个小岛,然后再整一支部队,自己称王称霸弄个独立王国,想干啥干啥,哈哈。”大山说。
“鼠哥,你真的是这片污秽丛林的一股清流啊。”听完老鼠刚刚的一番陈述,朗格频频点头,看起来是真心赞赏。
其实不光是朗格,其他几个人,甚至包括听得懂中国话的驴脸都被老鼠刚才的这番话给惊着了。这似乎不应该是从一个长相这么猥琐的毒贩子口中说出来的话。更为关键的是,日后这几位BT佣兵团的中流砥柱的外语确实是照着鼠哥的理论才进步神速的。
“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跟你们讲着些,应该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想听我说这些吧。”老鼠苦笑一声,突然扭头,目光从朗格一行人身上扫过,“说实话,你们到底是不是中国军人?”
朗格看了看其他人,然后摇摇头半真半假地说,“不是。我们是鲶鱼刚刚招募的佣兵。这次出来实训,没想到碰到你们了。”
“鲶鱼?”老鼠似乎没有听懂。
“就是SG,Silurus glanis。相信你们应该听说过。”
“SG?”老鼠眼里闪过一丝惊恐,旋即直视着朗格。
朗格也看着他,毫不回避。
“SG,东南亚最狠最顶最残暴的佣兵。你们真的是SG今年招募的佣兵么?”
“不是你砍我的头,随时恭候。”
几秒钟之后,老鼠笑着点了点头,“我信,呵呵。干我们这行免不了要跟这里的各路佣兵打交道,至于跟SG,算不上朋友但也绝不是敌人。放心吧,等我们司令回来就可以核实你们的身份,他跟SG经常打交道。”
朗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干笑一声说:“鼠哥,你看着大太阳的晒着着实难受。您能不能现在就帮我们核实一下呢?”
“不能。只有我们司令才能联系上SG。至于我们这些小兵,虽然偶尔也跟SG有接触,但并不熟,也就没法帮你们核实身份了。”老鼠扭头对驴脸说,“驴脸,给他们点水喝。”
“多谢鼠哥!”
“对了,这次负责你们考核的教官是谁?马松还是罗瑞。”老鼠重新坐下突然问。
“呵呵,看来鼠哥你跟鲶鱼确实不太熟啊。马松教官在去年二月份的中越之战中就被炸成了肉泥,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至于你说的那个罗瑞,他是孟虎的教官而不是鲇鱼的。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负责我们这次训练考核的是朗格,鲇鱼最牛逼的狙击手,也是整个东南亚最顶尖的佣兵。我之所以起跟他一样的名字就是因为把他当成我的偶像以及今后超越的目标。”朗格小心脏咚咚狂跳,生怕脑子记错了某些知识点。
“哦。”老鼠认真听完之后笑着说,“看来是我记错了,呵呵。你们先喝口水,等我们司令回来跟SG核实完你们的身份我们立马放人。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继续委屈各位了。”
“多谢鼠哥。”朗格说完朝大龙等人使了个眼色。
“不必客气。”老鼠继续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继续研究金瓶梅去了。
驴脸拿木瓢舀了水挨个给朗格他们灌了几口。轮到朗格的时候,他突然低声问:“你们真的是SG的雇佣兵吗?”
“怎么?看我们不像吗?”朗格冷笑一声。
“不是不是,我一直以为他们只从招收退伍军人,没想到一般人也可以。”
“怎么?你以为我们是一般人?”
“不是不是。你看我就是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是,哎,其实我就是想跟你们说,如果有机会,希望你们能帮我跟你们当官的说说,看能不能把我也给收了。你别看我长得个儿不高,又瘦,但是我劲儿可是一点都不小。而且我还会武术,跑得快,打得准。最最关键的,我跟你们一样,都是中国人,嘿嘿。现在在外国,咱们就都是中国老乡了。老话说得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汪汪汪嘛,嘿嘿。刚才你也是这么说的。”
朗格看了看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子,有点疑惑的问:“你这当毒贩不是挺好的吗?为啥子想要去当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佣兵呢?”
“这俩行当不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吗,虽然说我们毒贩赚的钱可能比你们当佣兵要多不少,但这终究是个害人的行当。不瞒你说哈老乡,我相中了本地一个姑娘。前不久他怀孕了。我就琢磨着得干点不那么缺德的事,也算是为下一代积点德吧。”驴脸满脸洋溢着幸福之光。
“所以你就想从毒贩转行当佣兵了?”朗格觉得这个驴脸的脑回路有些清奇,甚至在想这小子不但长了一张驴的脸,可能连脑子都一样。
“嗯呐。”驴脸十分认真的点点头。
“那你咋个就不想着干点正道的营生呢?”
“唉,那个不得行。我要给他们幸福的生活,我们要过有钱人的生活。像我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又不会做生意,光靠卖力气怎么能行呢。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我老婆家也是有钱人的女儿,我一个堂堂一米六五的大男人总不能吃软饭吧。不仅不能吃软饭,我还要让她即使离开了他那个有钱的家,生活水平也不会降低一点点。不仅不会降低,而且还要比以前过得更滋润!”
听完驴脸颇有男儿志气的一番话,朗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他大口喝着水,一边思索着到底该如何脱身。
然后——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打破丛林的宁静。
百米之外,一颗7.62毫米的子弹一声轻啸穿过驴脸的脑袋,带着丝丝血花。驴脸小小的脑袋被强大的贯穿力带着朝斜上方飞了足足半米,然后又被重力重新拽回地面,重重摔倒在旁边的水桶上。
毒贩们在一阵惊慌失措之后,赶紧拿起武器反击。紧接着就是一阵激烈的交火。AK和M16的撕咬,手雷轰鸣声中穿插着M21精准的破空,还有越来越多人的哀嚎,顷刻间将刚刚和谐的场面打破。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又逐渐归于宁静。
第一次接触这种阵仗的朗格等人也都有些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心里隐隐觉得似乎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可身边时不时飞过来的险些打在自己脑袋或者胸口的子弹又仿佛说明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等他们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基地里的二十多个毒贩已经尽数倒地。死的也就死了,没死的旋即就被几个过来打扫战场的人给重新补枪,依依不舍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袭击这帮毒贩的人总共也就七八个,每个人装束都差不多:一身迷彩配上奔尼帽,脸上抹着伪装迷彩,腰间无一例外都插着一把在鲜明且威慑力十足的冷兵器——廓尔喀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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