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柿子

离开故乡四十多年了,思乡之情,潮起潮落,时常漫出我的心岸。虽说城市好,生活条件好,可总关不住我浓浓的思乡之情。故乡的柿子,就是一最好的证例。

我的故乡,说山不大,说沟不深。不知何年何月,苍天的恩赐,一颗颗柿子树,田间地头,沟壑之边,处处皆是。因它结的柿子个大,无核,而远近闻名,成为当地一大特产。

深秋时节,是收获的季节。一颗颗柿子树上,阳光照着的最先熟了。这时的早晨,当你站在那高高的山岗之上,极目远眺,一个个早熟了的柿子,在绿叶的衬托下,好似一盏盏小红灯笼。早饭过后的人们,下地干活去了。累了,渴了,举手摘个早已熟了的柿子下肚,顿时好似咽下一大口蜜,从心里往外甜。休息间,回家前,摘些那早熟了的柿子,小心冀冀的地放于篮中,供次日早饭之用。

故乡的早饭,大都是黄面饼子,那黄面饼子捞出来后,盖上一至两个红柿子,吃起来那真是甜蜜无比,别有风味在心头。

可能因这柿子吃得太多了吧,不知何年何月,人们发明另一种吃法——漤柿子。把那半生不熟的柿子,放于火台边那温缸里,沉泡三至五天,捞出来后,这时的柿子吃起来——既脆又甜。大人,小孩,都当饭吃。

秋去冬来,一个个柿子开始变黄。这时的人们,田间地头,砍些大棵的荊埑来,之后用小旋刀,把黄色的柿子,一个个旋去皮儿,扎在那长长的荊埑刺上,卦在那向阳的土墙上。晒好之后放在缸里,用厚厚的被子捂着。过些时再拿出来,晒几天后,再置于缸里。如此倒腾个二至三遍后,再把它们一个个地拿出来双手一夹,成饼子状。这,就不人们常说的“柿饼”了。之后,再把它们放在缸里捂着。直到春节来临时,一个个拿出来,它满身的雪白,极象冬日里那一层层的雪霜。

这时,尽管你小心再小心地拿起来,也档不住那厚厚的霜,雪花似地纷纷落下。这时,往往吓得你忙用另一只手去接那纷纷而下的霜,置于嘴里,那粒粒雪花似的霜,又蜜一样的甜。这时你再轻轻地咬一口那肉一样的柿饼,真是又劲道,又香甜。

尽管四十多年过去了,可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快春节时,一些生意人,到各家各户收购,每市斤五元。这是六十年代的价。而今何价,那就可想而知了。

啊——我可爱的故乡,那可爱的柿子,每当想起你思乡之潮,漫出心岸,使我隐隐作疼。于是,只好用笔写来,减轻些我的心疼。

山水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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