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籍地情结或许你也有

  几天前去父母家中吃午饭,饭后父亲初次和我提起了找墓地一事。我从小到大俩父子间交流的特别少,父亲是个把爱藏在心里的人,轻易不表达情感。父亲先是婉转的和我说了一些别人家墓地的方向和走位好与不好的话头,接着提了几个地方,便不再言语了。因为老家祖坟那里已经没有空地了,一座废弃的小学校,操场前面一大块空地都被一座座坟包覆盖住了。多年以前,这话最先是母亲和我说起的,我也对母亲说过,很想在父亲百年之后让他回山东老家,陪在爷爷奶奶身旁,也算是落叶归根,人老了大概都有这个心境。父亲心里也明白,因为老家墓地已承载不下,这个想法恐怕是要落空了。

  父亲的出生地在山东高密,按家谱追溯到明朝初期祖辈都是在此繁衍生息。父亲也是共和国的同龄人,16岁从山东高密老家来到东北,从此便在东北扎下了根。也许真的姻缘天注定,母亲在山东的屯子与父亲的屯子仅仅相隔了三里多地,之前根本不认识。母亲九岁随姥爷先来到东北,父亲偏又是投亲也到了这里。七十年代出生在农村的我,经历了太多的贫穷和苦难,但是我一直觉得很幸福,那时候喝玉米粥我都很快乐。在上学的这些年,总会填一些履历表,籍贯那一栏,我总会很自豪的写上—山东高密。

  目前为止我总共回老家四次。八岁的时候母亲领着我和二姐第一次回到山东老家,在屯子里的小学校上了半年学。最近一次回去是2016年。那一年孩子考上大工,在当年的八月末我们一家三口开车到大连,把车放在大连,然后从大连坐船到烟台,再从烟台坐客车到高密。

  我们一家三口到高密已经晚上五点,二姑家表弟去车站接的我们,然后就直接去了二姑家。二姑家是在一个胡同里的平房住,我记得应该是离凤凰雕塑广场不远。第二天上午表弟开车送我们去乡下的老宅子,老宅子已经没人住了,只有二叔二婶平时去照看一下。到老宅门前,看到那棵老枣树还在,尤然而生一种亲切感,因它还承载了我一些童年的记忆。院外的街路上已经没有什么树了,它就显得孤零零的,枣树高约十米,树龄比我的年龄还长,每个枝丫上都缀满了枣子,压得枝条都垂向了地面,虽然枣子还没成熟,却色泽青翠还闪着亮光,到近处还能嗅到一股清香,咬在嘴里也不酸涩,还略有一丝甜味。

  这次回去,主要是让孩子到祖籍地认认亲,给我的爷爷奶奶上坟。二叔领着我们仨去商店买了些烧纸和锡纸叠的元宝。时值秋天,墓地的野蒿子荒草恣意生长,因为是一个大家族的墓地,坟头挨着坟头又纵横交错,不仔细去辨识,都会找错路径,如若我们小辈来根本找不到。二叔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敬告祖辈我们的到来及祭奠的心情,再然后一切按二叔的章法行事。二叔是实际上的家族老大,因为父亲一直在关外。尤记得爷爷奶奶是在97年相隔一天去世,那时我们家正在筹备我的婚礼。白天父亲强忍悲痛,晚上则跪在院子里嚎啕大哭,任谁也拉不起来,作为家里的长子长兄,没能在父母床前尽孝,一直是父亲心里的隐痛。

        高密的由来历史悠久,百度罗列出来的相当详细,上网一查便知。而我只知当地出过清朝名臣刘墉,现代著名作家莫言,后者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是目前为止中国的唯一。

        高密是我至始至终都魂牵梦绕的地方,虽然我没生长在那里,但我知道我的根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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