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16日

一、讀詩

早課抄了法國詩人蘭波的詩歌《花》。我印象中的蘭波應該是一個如花少年,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就像這首小詩一樣。少年蘭波沉醉在花的世界裡,靈動的心也被吸引着,這樣一種源自於靈魂深處生發的衝動,對花、對自然、對人生的無邊的愛驅使着蘭波鋪展被神點醒的筆。花欲開,心和靈魂也都在這一刻舒展。

春末夏初,或落紅成陣,或花萼初綻。無論怎樣都觸動多情少年的柔腸。而事實上無論男女老幼,又有誰能拒絶花呢?無論走在何處,看到花開,便會放慢脚步,或者停下來,細細地觀賞,嗅幾縷幽芳,想盡辦法要把美留在記憶裡,不斷温習。

從小喜歡花,不管是盆裡栽的,還是地裡長的,也不論家養的,還是野生的,都喜歡,不僅喜歡看,而且還喜歡養。我總覺得花是通靈的,所以很少凝視,凝視得久了,便覺那花便活了起來,有了情態——含苞的羞涩,半開的嫵媚,盛開的嬌艶,怒放的熱烈……而我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不敢注視得太久,更多的時候是用心靈去感知。霧裡看花,似看非看,朦朧迷離,有了距離便就有了美。

二、講課

任公子爲大鈎巨緇,五十犗以爲餌,蹲乎會稽,投竿東海,旦旦而釣,期年不得魚。已而大魚食,牵巨鈎,錎没而下,騖揚而奮鬐,白波若山,海水震蕩,聲侔鬼神,憚赫千里。任公子得若魚,離而腊之,自制河以東,蒼梧以北,莫不餍若魚者。已而後世輇才諷説之徒,皆驚而相告也。夫揭竿累,趣灌瀆,守鯢鮒,其於得大魚難矣!飾小説以干縣令,其於大達亦遠矣!是以未嘗聞任氏之風俗,其不可與經於世亦遠矣!——《莊子•雜篇•外物》

上午上課繼續講讀《無端崖之辞》中的“任公子釣魚”。大目标,大藍圖,大制作,大場面,大氣勢。看任公子釣魚處處都顯出一個“大”來。顯然衹有大目标、大藍圖、大制作、大場面、大氣勢,還是不足以釣上大魚來的,還要堅守——“旦旦而釣”,還要耐得住寂寞,挺得過失敗——“期年不得魚”。我想告訴學生們的是,惟有大格局、大胸襟,方能有大目标、大藍圖,亦或能以堅忍之心取得大的成功。莊子非“無爲”,而是不屑於“小爲”而已。

三、讀書

異史氏曰:“一狐也,以無心之德,而猶思所報;而身受再造之福者,顧失聲於破甑,何其鄙哉!月缺重圓,從容而去,始知仙人之情,亦更深於流俗也!”

《聊斋志異•小翠》一篇的篇末語。三四十年前看過一部電影《精變》,女主公就是小翠,那時正讀白話聊斋,而小翠便也成了我喜歡的聊斋人物之一。留仙於花妖狐怪傾注了太多的深情,倒顯得人類世界的無情與冷漠。喜歡魏慧麗、徐少華版的“小翠”,是少年時見到的最美、最深情,也最長情的“狐狸精”。

四、想事

今天的温度不低,但刮的是北風,所以並没有感到有多熱,下晚自習時,風勢小了很多,但清凉了很多。有時想事兒是很費心費神的,但有些事兒又不能不想,無論是誰,衹要不是行尸走肉,都要想一些不得不想的事兒。自從讀了黄仁宇先生的《萬曆十五年》,便對從小就敬服的東林党人有了新的不同於過往的看法,但那句“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還是深得我心的。有時我們總會説到所謂的風氣,而這風氣絶不産生自下層。这幾日胡亂忙,大多是自找的,乏累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图片发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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