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

(一)周末去北京,走之前想了想,给耗子发了条短信:“我出差,请你喝星巴克吧~~”  凌晨一点半,这厮回复“好啊好啊,高兴得不要不要的~”

于是仗着一杯咖啡的人情,要求他接站。一来我路痴,二来考虑到到北京时间比较晚,接站能多唠会儿。耗子当时倒是答应得爽快,然而第二天就反悔了。原因是“陪女朋友逛动物园走得太远,脚伤犯了,申请不接站,只蹭咖啡~”

切~~

我说你一个深度懒癌程序员,怎么会有脚伤的?答曰“上厕所”,怕我不明白,进一步解释到“厕所居然俩台阶,而且丧心病狂的高,就没见过那么高的,于是一跃没过去,崴脚了~~”

我一个黑人问号脸,连说他真是衰到家了。然而豆爹立即推翻了我的说法,他说不能怪命运,只能怪他腿短。于是我想了想耗子的身高,深深佩服豆爹的理智甚至睿智。又想到耗子重色轻友的不耻行为,报复他道:

“你属柯基的吗?约会取消~”

哼~

(二)那天晚上荣君发了条朋友圈,小妞妞用橡皮泥搓了两条蚯蚓形状的东东,还有两个西瓜虫状的不明物,放在一个培养皿里,说“这是我的宠物~”

我仿佛能感觉她的傲娇,但是,培养皿怎么来的啊?我问荣君“难道你还在从事瓶瓶罐罐的工作吗?”继而迅速得到否定回答。又过了许久,荣君又追加了一条回答“很怀念那时候的生活。”

是啊,很怀念,而且我回来了,离小白楼很近,离你们很近。可我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下去了。因为,空间很近,时间很远。

那时候我们穿着白大褂,戴着医用手套,用去离子水冲洗试管,用移液枪配比溶液,然后在瓶子里晃啊晃啊,瓶子里有时是氯化钠有时是尿素有时是谷胱甘肽有时是CTAB,就这样和着时光慢慢溶解。

然后呢,我们会用阿贝测定溶液折射率,然后测试光波平移。用过的玻璃波导器件会保存在培养皿里,上面贴上一个小小的标签,写上年月日然后封存。毕业的时候,我们攒了高高一摞培养皿。

哦,对。培养皿当然可以用来培养微生物和细胞。比如,还是那只衰耗子,他有一阵子用培养皿养癌细胞。每天早上两只眼睛一拔开就去看癌细胞有没有变漂亮。结果呢~癌细胞在他浓烈的关爱下一批又一批的死掉了。对此,我表示十分不解,为什么医学界不请他用双眼给病患进行放射治疗呢~

然而我很快又同情他了,毕竟癌细胞一批一批的死掉,他就没有办法进行实验。我又想起那首情意绵绵的诗:

君(菌)生我未生,我生君(菌)已老。

恨不生同时,世世与君(菌)好。

总之,与微生物和培养皿相伴的时光在那一瞬间从光年深处缓缓走来,并且越来越清晰。然而第二天我就彻底的向情感和岁月缴械了。因为我在车子里经过了保福寺桥和电子所门前的那块大石头。

哭~也许,我并未真正恨过。

(三)再回到接站话题(这似乎有点蒙太奇)。大约我离开北京太久了,离开时西站尚未开通地铁,现在居然两条线,此外,我印象里没有那么多人,西站也没那么大。然而一下子似乎都变了:那~个~人~多~啊~啊~啊~

有多多呢~到广场排出租车,掐指一算需要排俩小时,然而车程也就二十分钟,于是我果断又遁地排地铁。地铁也排队,仅好出有限,但毕竟不堵车。然而我还是乐观了,因为~因为~人太多,把我的行李箱拉杆挤断了~断了~

真是一万只驼羊在奔腾~

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了。宾馆环境不错,很开心。那么贵的宾馆居然不含早餐,小遗憾,但很快就大惊喜了,因为一转身,居然有个阅读区!居然有很多书!居然有李娟的!居然可以带回房间看!!!啊啊啊啊~不含早餐算什么呢~幸福来得太突然~于是我找到《冬牧场》,对着它说:你知道吗~我的背包里背着《春牧场》哦~你们是一奶同胞,凑够四个就可以打麻将了~走~跟我回家吧~~~

很愉悦,夹在腋下,带回房间。同《春牧场》一同摆在桌子上,对比一番,抉择一番,三杯咖啡下肚,拿起冬牧场~书非借不能读也~老娘要看完!

是夜,看到凌晨一点半。次夜,又到凌晨一点半,然而一页书也没看,写降本增效的材料了,哭~~

终究是没看完,而且惦记了整整两天。每天都在脑海中反复琢磨一件事:也没见宾馆有超市的安检装置啊~我把《冬牧场》塞包里带走他们怎么会发现~要不~读书人的事,不能算偷!!!

然而还是没有敢带走,我把它留在了桌子上,一步三回首地锁了门退了房。

作为放弃这本书的慰藉与补偿,我带走了床头柜上的明信片。正面是故宫滴着水的琉璃屋檐,背面写着一句席慕容的诗,一句我们引用过无数次的诗:

青春是一本仓促的书,含着泪,我们一读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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