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lf day

其实没有这么快的想推进和z先生的关系,毕竟我当初只是抱着想多认识一个帅哥朋友的想法,只要能聊聊天,朋友圈偶尔互动,我就满足了。

大年初五,我特意换了新发型,买了sephora最新款的彩妆,怀着见偶像的心情,去赴这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邀约。

可能是太过紧张,我提前十分钟就到了约定的地点,我买了瓶水,趁他来之前喝完并抛到垃圾桶里,喝完水又很紧张地确认口红是不是掉了。z先生直到到之前,都没有问过我到了哪里,还有几站,让我一度以为他要放鸽子。庆幸的是,他准时到了。

见面最先是z先生提出来的,他问我喜欢去什么地方,说有空可以带他逛逛。我感到很好笑,一个外地人带着土著逛街,多少有些滑稽。我提了好几个地方,终于选定了一个离他学校不远,他又不太熟悉的地方,是的,喜欢探索未知的领域是我们共同的特质。他看到旁边有博物馆,还查了最近的展览内容和场次,我多少有点相信,他可能也是认真的。

z先生穿着格子衫从地铁里出来的一刹那,我们立刻认出了彼此,挥了挥手,像老友一样。我也穿着格子外套,背着lv格子方包,跟约好了似的。他的香水有些过浓,我知道,他多少也是有些紧张的。

z先生真人没有照片那么帅,读博士的辛苦对他的颜值进行了狠狠地摧残,不过眼睛还是闪着聪明的光。我个子高挑,z先生站在我身边也没有多少身高优势,反而腿短的劣势尤为突出。我不由得产生了几分得意,虽然在其他方面我输他太多,颜值身材好歹打个平手。

公路上没有一个人,没有一辆车,恍恍惚惚仿佛置身某个不知名的城市,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聊音乐,我们是通过音乐结识的,这多少是个令人快乐的话题。不幸的是,z先生因为小时候上艺校唱了四年男高音,声带开发过早,已经音色受损了。我暗暗感谢上苍赐给了我一个耐磨的好嗓子。z先生说觉得周围奇形怪状的高楼大厦很好看,一会儿说像太阳能光伏板,一会儿说像巨大的显示屏,把我一个老建筑师笑的前俯后仰。我还是很认真地说外立面太过密集的横向条纹是不好看的,虽然这一代多是大师手笔,都用了最为前卫的手法。

走到滨江段开始四周变得有活力起来,滑滑板的少年,遛狗的男男女女,打扮的五彩斑斓的孩童。我说我喜欢柯基,z先生很严肃地对我科普人类的选择对宠物的伤害,纯种猫狗身上带有的疾病,他尝尝无偿帮朋友的宠物动手术,但依然对很多先天性疾病又无能为力。好善良的男孩子啊,我的内心这样想着。

我们又走过了两三个艺术馆,走过了江边的吊车,又过了一座桥,路过一个小咖啡馆。一路上,z先生对我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他爸爸的科研生活,他淘气的妹妹。果然优秀的人的家庭也是优秀的,桥底下有几个网红拿着摄像机拍摄,z先生快步绕了过去,仿佛很嫌弃似的。

最后我们去了一家手语星巴克店,店里静悄悄的,全程都是无声地点单,我的座位刚好能看到z先生本科时候的宿舍。我们开始随意乱扯,教育制度,国际形势,哲学以及z先生的博士论文。我承认这是我拜读的第一篇博士论文,我连我父亲的论文都不曾读过。

上车后,我对z先生挥了两次手,我认真地看了看他,也许这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了。此后,我们都没有说下次,也没有再联系。

在27岁遇见一个完全合适自己的人,也许是很艰难的。但我很开心,我能有幸结识一个善良、优秀又多才多艺的人。从此我认识的z先生终于是真实的z先生,不是某个跟他轮廓相似的人,我也将我自己从某个痛苦的深渊中解脱了出来。

墨菲定律告诉我们:不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中应该遇见的人,他的出现一定会教会你什么。

我向来对生活很积极,对感情很佛系。我明白也许再也不会相见了,z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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