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哥的散文真的散

故意没拉上窗帘,这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可以更容易唤醒我一些。

太阳还没出来,热闹的说话声已经传来,我光着身子走到窗前,王二浜对岸已有不少钓鱼者,正和划小船的男子聊天,王二浜里安放着许多捕鱼虾的格子笼,那男子在收取夜间误入笼子的猎物。乡间安静着,数十米外的说话声都清晰着,却被我家鸭群的叫唤声打断,它们在提醒主人打开鸭圈,好让它们下水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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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自不觉,这一晃眼间,对岸的麦子已然泛出了些微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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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望见院墙之外的河边,绿荫掩盖之间,已经停了几辆小车,偏僻的王二浜也会变得热闹,这要换在四十年前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下楼,煮上一壶茶,母亲煮好的早餐安静地等在餐桌上,却不见人影,才隐约想起清早时她和我提起,周易问我母亲有没有种甜瓜?她说只种了西瓜,今年没留甜瓜种子。我说没有就别种了呗,种了也不怎么吃,在乡下又不稀罕这种东西,但我的话母亲很少答理,这时,她应该是去了集市买甜瓜秧了。

我好奇的是每天这么多人来钓鱼,王二浜到底有多少鱼可供钓呢?据我所知,王二浜是没多少鱼的,于是趁早上的一点闲工夫,信步去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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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香橼花落有声,在青苔边的水泥地上和着落叶积了一大片,我拿出手机,蹲下身子拍图,以往,这些景像必须烙在脑海里记录在文字里才能保留,如今,更多的记忆依赖图片,或者象我一样,看图说话,写几个字,表述花落如何有声,一只野蜂,如何在香橼花极浅的香气中遨游,我不反对,这也是一种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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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刚露个边角,田间的朝露还没来得及蒸发,钓者踩倒了我家种的蚕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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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张被遗弃的丝网,被蚕豆地里的野水芹飞篷草葎草一枝黄花们缠住,我试着拉了一下,根本拉不动,倒是沾了一手的鱼腥味,间接证明了王二浜是可以网到鱼的,怪不得我总能看到那个脸熟的老汉经常在晨雾中驾叶扁舟浮于王二浜的幻境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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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一个词,涸泽而渔,不知这王二浜的热闹是幸还是悲哀呢?高铁桥墎下的偏僻水泥路成了小型停车场,两个男子操着上海话大步跨入玉米地,有三两棵已经倒在那里我想提醒他们注意脚下的庄稼,嘴张开一半,又闭上了,算了,踩坏一些也无关紧要,他们若懂得,自然会注意脚下,若不懂,提醒他们也很无趣,他们这么早过来钓鱼,从上海出发时估计天还没亮,我何必去扫他们的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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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了些时日的踩踏,诚如鲁迅先生所言,王二浜两岸本来没路的地方,因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飞篷花开的间隙里,一只红色的烟壳孤独地躺在那里,我总是好奇,伸出脚轻轻踩它一下,触觉有些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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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岸边钓鱼,我在他身后用手机拍照,他认真着,不知有没有在看对岸和他一样的钓者?反正他没回过一次头,我无从知晓他的年龄面容性别,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入了我的镜头,并且公开发布,陌生着交错而过。我们都是过客,一不小心,就成了某个脚本里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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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鸭子出动了,快活地穿过王二浜两岸的鱼竿出去觅食,在静谧的水面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水痕,水,依然很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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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子绕过浮在水面的菱角苗,沿水岸游动,背后,一顶遮阳伞竖在远处,是钓者的装备。

这群鸭子必有所获,母亲说,只要某个钓鱼人一走开,鸭子便会游过去,不停地啄食,时不时能叼起尾银光闪闪的小鱼,那是因为钓鱼人先会在水里撒饵“打窠”,那些香甜的饵料吸引着无数贪食的小鱼,间接地成全了鸭子的口腹。

必有一些东西被我们注意,比如半浮于水中彩色的浮子,比如鸭子,母亲时不时会提起昨天捡到五个蛋,今天捡到七个蛋。各人有各人的欢喜,这些欢喜隐约显现着,溢于言表。

我特意用足尖轻触蚕豆苗脚下一只沾着细微露珠的红色烟壳,感觉很厚实,我低头,发现是一包没拆封的香烟,此时,我在汽车里打开中华牌香烟的封口,香烟干燥香味悠长,没受潮,香烟缭绕时,心里说了句,是包好烟!

是的,它和遗弃在草丛中的烟壳并无什么两样,我敢肯定经过它身旁的绝不止我一个人,人们避免不了惯性的思维与判断,或许是我实在无聊,才会用足尖轻触一下草丛间的烟壳。

王二浜热闹着,我离开时,还遇上一位男子,电瓶车上满载钓鱼器具,我还和他打趣,你来晚了,怕找不到位置了。

我却义无反顾地离开王二浜,去向我认为值得的远方,阳光熙暖,时光有点匆忙,催赶着两只燕子,翩翩掠过粼粼的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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