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那个让我们面红耳赤的女人!”如果不是看到某个表情包这行字上面的配图,很多人打破脑袋也猜不到,“女人”指的是谁?而该表情包的配图也不是什么人像,而是一瓶调味品。
出国一趟,身价暴涨
上文提到的那瓶调味品名叫“老干妈”,老干妈(陶华碧)牌油制辣椒是贵州地区传统风味食品之一,中国人通常都把老干妈当做调味料加入到各色菜品中,是人们再熟悉不过的佐料之一,但同时中国人对老干妈的定义一直都是“小作坊食品”,售价较为低廉。然而近年来老干妈去到西方国家,于2012年7月入驻了美国奢侈品电商Gilt,它的价格也在拥有了“中国进口奢侈品”的称号之后上涨。
从“地摊货”摇身一变成为“奢侈品”的不止老干妈这一件国货。前一段时间,回力鞋业公司正式发售新鞋“回天之力”,因其预定价格高达999人民币而被网友们调侃为“回天乏力”。许多人十分吃惊:这种“地摊货”,竟然可以叫卖到千元一双的价格?暂且不论这个定价是否合理,事实上回力鞋早在十年前就在欧洲卖出50欧元(折合人民币500多元),《ELLE》杂志法国版也专门为其撰文。
2016年巴西奥运会期间,一个被外国人称为“白色中国结”的国货走红——他们指的是中国队使用的蚊帐。巴西的气候适合蚊虫繁殖,不久前当地又刚刚经历了一次传染性疾病的肆虐,各国想尽办法来避蚊,效果却不尽人意。此时效果明显、方便快捷且副作用小的蚊帐就受到了欢迎,刚开始的一段时间甚至有价无市。
在国人眼中平平无奇的国货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有何秘诀?号称世界上寿命最长的人——李青云曾在外媒采访中透露自己长生不老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常年将枸杞煮水当茶饮用。修仙这一说法盛行一时,这当代国人看来有些封建迷信的色彩的事物,对西方人来说,却是一种“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除了个别名人的影响,还有企业公司的营销策略在背后推动着普通国货走红国外。自由人生国际集团注意过一个名为“人类长寿秘密”的网站,他们认为可以宣传一下李清云和他的枸杞养生,让人们了解枸杞的好处。而这个公司之所以投放各种广告来介绍枸杞,是因为他们旗下有“喜马拉雅枸杞公司”,与26个国家都有枸杞生意往来,占了全球枸杞业的九成,宣传枸杞会给他们带来巨大商业利益。贵阳南明老干妈风味食品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陶碧华曾对媒体表示:“我是中国人,我不赚中国人的钱,我要把老干妈卖到国外去,赚外国人的钱。”扩大海外市场占有率从而获得更多收益,是她出于家国情结而制定的一种发展战略。
一个产品能够受到消费者的喜爱,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产品本身的优越性。比如风油精具有驱蚊止痒、抑制头晕头痛等用途,再比如马应龙痔疮膏对于症状较轻的痔疮具有一定疗效,在人们日常生活中使用频率较高,故这两种国产非处方药在国外广受欢迎。
此外,中国自从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以后,逐渐与世界各国建立了密不可分的经济联系,另一方面,中国自身的经济实力也以惊人的速度提高。在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后,国货搭上“顺风车”,更快更好地驶向国际市场。
国人怎么看?
国货走出国门获得更多人的认同,是为国人所喜闻乐见的,但是这种走红也存在一定的弊端。去年冬季,美国爆发了近10年来最严重的季节性流感疫潮。《华尔街日报》刊登了一篇文章,其中提到一位纽约建筑师因感冒而咳嗽十多天,在服用多种药物无效后,服用了女友推荐的川贝枇杷膏,没过多久,症状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不过,不论是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纽约卫生局,还是中国的医药专家都指出,要警惕过分“神化”的草药补充剂,不能不加辨证地使用,对付流感最好还是注射疫苗或向医生求助。
但事实上,当时300ml一瓶的京都念慈菴川贝枇杷膏在美国的市价由7美元上升到70美元,折合约441人民币。并且翻了十倍的价格并没有阻挡美国人对其的追捧,他们不仅仅在网上购买,甚至会穿梭于唐人街的药店之中寻找“神药”的身影。
上文提到的陶碧华说她要赚外国人的钱,是针对老干妈在国外售价比国内高这一点提出的,而她会有这种商业布局的原因,不仅仅由于开拓国外市场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商业利益,也有中国人常见的大国情结、民族主义思想的影响。不单单是产品生产者,产品消费者也有着相似的想法。网友们在了解到老干妈等国货走红国外后,制作了一系列的表情包来夸赞这些国货。这本无可厚非,不过有细心的网友经过调查发现,老干妈等国货虽然在国外也有一定消费群体,但终究是少数,国货在国外的主要受众依旧是中国人。此时部分国人吹捧国货让外国人爱不释手,从而产生的优越感就不得不让人产生反思了。
值得一提的是,国人注意到普通国货在国外走红,最初是从老干妈开始的。之后辣条、枸杞、风油精、解放鞋、痔疮膏、蚊帐、枇杷膏等等又陆续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你方唱罢我登场,各领风骚数个月,当初在各大社交网站随处可见的老干妈系列表情包,现如今已经鲜有人使用了。
冰山一角
一些国货走红国外之后,似乎就没有以前那样“中规中矩”了。在中国大家通常会在三个地方看到枸杞,一是保温杯里,二是各种煲汤里,三就是中药药剂里。但在国外,由于枸杞口感有嚼劲,长得又和葡萄干相像,外国人则开发了多种枸杞的使用方式。
据《每日邮报》报道,一位名为Andrea Novoa的美妆博主就分享了一则视频来展示自己的美容新方法,将枸杞做成面膜敷遍自己全脸。此外由于枸杞具有降血糖和降血压的功效,外国人还针对三高人群把枸杞拿来做成药片,并收获了很多好评。除了从中药的角度开发枸杞的新功能之外,外国人还从食用角度对枸杞做了一些改造。各路美食博主制造出凉拌枸杞、枸杞面包圈、枸杞曲奇、枸杞炒米饭、枸杞果汁、枸杞披萨、枸杞蛋糕等等菜品。甚至比如把枸杞做成果酱配着冰淇淋吃,拿用枸杞作为原料调制鸡尾酒,在果汁里放枸杞。在外国人看来,与其说枸杞是一种药品,不如说枸杞是一种水果。
中国人民有着一种“大国情结”,在国货走出国门后为此欢呼雀跃,认为这是中国崛起的一种表现,但某种程度上讲。这种观点有些一厢情愿,很多外国人只是单纯地认为某一种产品便宜好用,至于这种产品产自哪国并不甚在意。更多走出国门的品牌却遭到了冷遇,好莱坞的影视作品中,以东亚人为代表的亚裔也有着较为负面的刻板印象,他们并没有完全接受中国的文化。
但不可忽视的事实是,这些国货的走红,创造了外国人更进一步了解中国的契机。比如中国的动作电影走红世界,让许多外国人了解到“中国功夫”这样一种文化,枸杞的走红也让更多外国人了解了“中医”文化。虽然不少外国人对中国文化仍旧存在一些误解,但却为中外之间文化交流了解掀开了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