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读《娱乐至死》之前(2018-10-31)

语言,是个神奇的东西。

我们每天都在用语言与他人交流,这是我们获取外界信息的必不可少的手段,它作为一种交流的载体穿插在我们的生活中。但好像大多人都没发现,这个不起眼的载体探究起来其实挺有意思的。

我第一次对语言本身产生兴趣源自一位专家的公开课,他在课中大谈中英语言逻辑。他先简单的做了一个分类,说中国是农民的国度,英国是渔民的国度。那么,自然而然的,“农民”之间互相打招呼的“吃了么?”就很顺理成章了。人是铁饭是钢嘛,有饭吃才能活下去,哪怕天灾人祸,只要有一口饭吃,希望就不会破灭。再来看英国,“渔民们”打招呼一般都是“天气如何?”天气关乎着人们能不能出海,或者出海有没有危险。如果天气糟糕,就可能不仅仅是吃饭的问题了,生命都有可能被夺了去。

除此之外,他还谈了语法的差异。“农民们”说话都喜欢先状态后事件,比如:我周一在马路边捡到五块钱。而“渔民们”用的是先事件再时间,比如:我捡到五块钱在马路边于周一。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原因在,渔民在波涛汹涌海浪上做的事情大多都是万分紧急的,如果在说出要做的事情之前还要再来个时间,那么也许就不会有英国这个国家了。而再看我们“农民”,我们日常生活中缺少争分夺秒的时刻,所操作的东西更多的都是以天来做单位,而发达的礼教等让我们对时间地点极为敏感,在哪些地方哪些时间能做什么事都是有规定的,提前说出时间地点有主于后面内容的理解与沟通。

这个专家所说的东西都不一定正确,但确实给我提供了一个看世界的新角度。我们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意思+载体,这个结构,再传到其他人那里,而我们往往忽略了谈话中的载体。并且这个载体可不仅仅是语言,扩大了来说,能表达意思的都应该是载体。

语言之间,已经有很大的差别。表达同一个意思上,不同的语言可能造成不同的结果。

在上世纪,韩国航空实施率高居不下,后面一检查,发现原来是因为飞机驾驶人员都使用韩语,下级对上机带着一长串敬语。而这些敬语破坏了上下级交流的效率,这在人命关天的高空已经是非常不利的事情了。更为可怕的是,敬语所强调的尊卑观念,隐隐的影响到了驾驶员,让他们隐匿自己的某些观点,而这些观点往往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韩国航空所作出的改革之一就是飞行员只能说英语,不能说韩语。英语的平等性使得交流变得简单而直接,韩国航空的失事率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语言之间尚且如此,其他更大差异的载体就更不用说了。

就拿相近一点的语言与音频来说吧:如今人工智能盛行,很多人都幻想着有一个私人语音助手,自己随意说一句话、一个指令就能让机器去干某件事。于是各家都朝着这方面发展,但大都做的不是很理想。我也很困惑这个问题,按理来讲,人能让一个机器做的事情就那么多,在如此有限的条件下为什么连一个能迅速做出反应的 高效AI 都做不好?直到我听了罗永浩在鸟巢的演讲。

语言,不单单知说话的声音。它还应该包括:音调、手势、表情等等因素。我们日常交流中,一个“啊”字都能演化为好几种意思:疑问、感叹、或简简单单的一个语气助词。这意味着语言从来不是声音一个单一维度的东西,而是是多维度的产物。当我们试图将多维度的语言转化为单一维度的音频时,矛盾就发生了,这就是为什么语音助手进度缓慢的原因。

载体除了传播方式有别,更重要的是他会影响意义本身。

语言不单单只是语言本身,它还有无限的延伸意。当我们谈论“吃醋”,少有人会想到喝醋这个动作,而会自然而然的想到他的真实含义。当我们说“吃鸡”的时候,随着语境,它有着“吃鸡肉”和“玩《绝地求生》这款游戏”这双重含义。更不要提在中国,月亮在语言、文字乃至景观上,都早就不是原来单一的“宇宙中的某一星体”这种含义,而是延伸出思念的情感。如同“月亮”的事物还有很多。

而载体,则是再一次扩大了延伸意。

当文字出现,人们就开始关注“字体”或者说是书法,这一很大程度上与意义无关的东西;当留声机出现,人们又关注“语速”、“音色”等看似不必要的产物;而电影的出现,又让人们关注起“举止”、“气质”等本来与意义扯不上关系的东西。但载体还是做到了,它将这些东西重新包裹进意义之中,成为了信息的一部分。于是我们能感受《兰亭序》的飘逸,能感受《世界大战》的恐惧,也能感受《霸王别姬》的悲情。

语言,真是一个有趣的东西。或者更应该这么说:信息,真是一个有趣的东西!

但信息也再面临着危险。

我读《娱乐至死》,更多的是想知道,信息是如何传递的,这个传递不是物理上的,而是意义上的传递。孔子云:“言不尽意,文不尽言。”当信息从我们脑中离开,就不再属于我们自己,它会随着载体而不断变化,而这些变化所带来的后果,也是每一个处在“信息时代”的人应该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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