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出去走走,但从别人的眼睛里看世界,未尝不是件乐事。
文人与旅行的缘分,从来就是难解难分。
在中国,古人作诗为文,除了要求读万卷书,还讲求行万里路,不少文人在少年时代就开始壮游,所以有李白的“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的豪兴。
有陆游“君诗妙处吾能识,正在山程水驿中”的体悟,有诗界“诗思在灞桥风雪中驴子背上”的格言。
在西方,作家同时也是旅行家(writer as traveler)也是广得认同的说法。毛姆一生酷爱旅行,足迹所至遍及印度、缅甸、马来西亚、中国及南太平洋中的一些岛屿,他还去过俄国和美洲。
今天这本书主要是德波顿在旅途的所思所想,德波顿有三本本哲理性散文集行世。
这本《旅行的艺术》创作于2002年,毫无疑问,它记录的也正是作为现代文人的德波顿的旅行,他在旅行中的沉思默想,以及这种沉思默想中升华出的关于旅行的智慧与机智。
首先,我们得承认,德波顿是一个知识渊厚且富有逻辑思辨能力的作者。
他曾经是大学的哲学讲师,有着深厚的哲学素养,从苏格拉底、洪堡,到爱默生、尼采,他都有过系统的阅读。
此外,对西方文学和艺术作品,他也有广泛的涉猎。因此,在论及“旅行”这一近乎陈词滥调的题材时,他不仅时时表现出理性的悟觉,而且还能结合福楼拜、波德莱尔等文学家的创作,参照凡·高、爱德华·霍珀等画家的作品,多方位地观照“旅行”、剖析“旅行”。
我们不难发现,德波顿的旅程,以及他所探讨的旅程,更多的是一种哲性的思绪之旅,是一种穿越时空的文化之旅。
他关注的主要是旅行者内心的世界,而不是外在的行程。正如他在书中指出:
旅行能催人思索
总之,旅行,从出发时的期待和回返时的结果来看,情形可能非常吊诡,但真正的旅行,就德波顿而言,必须是哲理和文化层面上旅者的心灵与旅行地之间的共通和默契。
当你行走在一往无际的草原时,云朵带来的是一种宁静。
当我们坐飞机时,只会想到它的神速,以及低头俯瞰广阔的大地。而德波顿却告诉我们:我们乘坐的飞机是一位渊博的哲学老师,是听从波德莱尔的召唤的信使:
列车,让我和你同行!轮船,带我离开这里!
带我走,到远方。此地,土俱是泪!
如果生活的要义在于追求幸福,那么,除却旅行,很少有别的行为能呈现这一追求过程中的热情和矛盾。
在某种意义上,回忆和期待一样,是一种简化和剪辑现实的工具。
现时的生活正像是缠绕在一起的长长的胶卷,我们的回忆和期待只不过是选择其中的精彩图片。
追随作者的足迹我们能够看到:东方出现了第一线曙光,天色是浅淡的灰蓝。一晚喧嚣过后,一切的生灵,甚至于风都似乎在沉睡,是在图书馆里的那种寂静。
耳旁涛声絮语,像是一个友善的巨怪小心地从高脚酒杯里汲水时发出的声音。
几只早起的海鸟带着黎明时的兴奋,在海空中疾飞。身后,从树的间隔看去,是度假房的椰纤屋顶。而呈现在眼前的是
西边,天空正布满红。
总发出连续不断的噼哒声,像是有回形针不停地落在引擎罩上。
习惯拂面的微风和夜即将来临时似有若无的天籁。
餐馆里灯火通明,有些太过暖热。
我们看见星星,
波涛;我们也看到了沙滩;
尽管有许多麻烦和突如其来的灾难,作者的足迹,与所见所闻,每一个瞬间都令我向往。
波德莱尔有时梦想着旅行到里斯本,那里气候温暖,他会像蜥蜴一样,躺在太阳下便能获得力。
任何地方!任何地方!只要它在我现在的世界之外!”
在他的世界,每一种生物,物质都可以成为一种哲思。
比如我们常见的飞机,我们总认为飞机除了带我们飞翔的感觉,或是神奇的魅力。而在作者的眼里却以为:
生活中很少有什么时刻能像飞机起飞升空时那样让人释然。
飞机的起飞为我们的心灵带来愉悦,因为飞机迅疾的上升是实现人生转机的极佳象征。
飞机展呈的力量能激励我们联想到人生中类似的、决定性的转机;它让我们想象自己终有一天能奋力攀升,摆脱现实中赫然迫近的人生困厄。
他总是在你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给你一语哲思之理。
他不仅是个爱旅游的人,更是一个善于思考,在旅途中发现一切美的人 。
读完德波顿的《旅行的艺术》方才知道,原来旅游除了美景之外,还可以锻炼自己的思考,思辩能力。
如果你也爱旅游,不妨带上《旅行的艺术》,给你的旅行悄悄的亲密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