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时期,桂南某地有一个村庄叫邓家村,村边有一栋笔塔形的古楼。
那栋楼有八层高,过去曾经有人住过,后来不知为什么,那户人家搬离了古楼,古楼就成了一栋废弃的空楼。
许多年过去了,村里人传出古楼闹鬼,到了晚上,就没有人敢到楼下附近活动了。
一天晚上,有个外村壮汉不相信古楼有闹鬼的现象,他一个人敢于在一楼住上一宿,到了三更时分,楼上突然响起‘呜-呼-呜-呼-’低沉而又悲伤的声音,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大声,当声音到达二楼的时候,楼板上响起脚步声,住在一楼的壮汉知道有事了,但不知道楼上是人还是鬼,他心里有点不自然了。
当二楼的怪物慢慢地走下一楼的楼梯时,壮汉借着油灯的光亮看到那怪物穿着长长的大白褂,一直盖过了头,头部的白褂呈现出一个‘八’字形,看起来很恐怖,那壮汉感到非常害怕,慌忙走出门来。
以后,每当提起这件事时,他对人便说:“古楼里有个无头鬼。”这句话传遍了周边一带的村子。
周边有个望坪村,有一年秋日的一天,村里一户周姓人家杀了一头猪,户主周三哥把猪肉拉到镇里去卖,下午卖完猪肉后,在回家的路上,经过野鬼岭时,突然闯出一个穿着黑衣服、用黑布蒙着脸的人把他身上卖猪肉的钱全部给抢走了,回到家里,他把情况告诉给家人,全家人痛苦地哭了起来。
一个月过去了,又有一天,鸡爪村一户人家劏了一头大猪,在街上卖完猪肉,回家的路上,又被一个蒙脸的黑衣人把卖猪肉的钱全部抢走,回到村里,他把被抢的事情告诉给村里人。
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反抗,他说道:“那黑衣人身材高大,比我高出一个头,我哪里是他的对手,保得一条命回来就好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两个月来,这一带地方发生两次卖猪肉人家被抢钱的事传开来了,使得每户养猪的人家都警惕起来。
然而,事情并不因为传了出来就会震慑作案的人,抢劫的事还在发生。
半年后,这一带的地方发生了六起蒙脸人抢劫事件,最后一起是抢劫一个卖猪妇女的钱财,那个女人敢于反抗,结果被打伤。
那家人到县衙里报案,县主了解案情后,他把这些抢劫事件和在镇里发生的两起蒙脸入室盗窃杀人案联系在一起,作案人是否是同一个人呢?他亲自到几个受害人家庭了解情况,找来周边各村的保长提供案犯嫌疑人的线索,在镇里这边也得到一些线索。
村下这边其中一条最有价值的线索是:徐大飞,男35岁,外号徐大郎,竹高山村人,脸长,身高七尺五寸,说话声略带沙音,外出两年多,至今未回。
镇里这边提供有价值的线索是:许小飞,男,35岁,外号许大郎,沙梨园村人,脸稍长,身高七尺五寸左右,说话声沙哑,外出两年多,至今没回家。
县主看过后,他不断揣摩,这么巧合,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呢?如果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在哪儿呢?他思考了半天,没有进一步的线索。
一个名叫柴田的衙役,他曾经在外地臬署当过差,有一定的破案经验,他对县主说道:“听说邓家村古楼闹鬼,那个‘鬼’是不是要查一查呢?”
“唉呀,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鬼’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要查它个水落石出。”县主说道。
于是,县主就派柴田带领四个衙役到古楼去查一查看。
他们五人到达古楼下,把门打开走了进去,里面有一张木床,床上沾满了灰尘,由于房子没有人打扫,里面邋邋遢遢,充满了霉气,他们只好开门通风透气。
晚上三更过后,突然,楼上传来了“呜-呼-呜-呼-”一高一低的声音,他们从来没听过这样的声音,大家都感到害怕。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在油灯的照明下,终于看到那个‘鬼’一面叫喊一面走下二楼的楼梯,柴田从腰间拔出佩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对它说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它没有回答,一边发出“呜-呼-呜-呼-”的声音,一边伸出双手,长长的白手袖里透出尖尖利爪般的指甲,一个穿着白大褂没头的‘鬼’完整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柴田用剑尖剔开它头部的白褂,露出了青脸獠牙,眼似铜铃,张开血盘大口,它舞动利爪,朝柴田的顶门挥扑过来,柴田被吓得魂飞魄散,他走出门口时,那四个衙役早就被吓得走到外面去了。
他们五人回到衙门交差时,柴田把经过向县主作了汇报,县主原谅了他们。
县主想,对付这样的鬼要有一个抓鬼的人跟去才行。
于是县主从村里找来一个抓鬼的人,这种人统称为‘老道佬’。这次,县主亲自出马,他另选五个不怕鬼的衙役连同那个老道佬一起去。
第三天的晚上,他们七人到达古楼下,看了看鼓楼四周,然后进了一楼,点上油灯,坐在床上等着。
半夜过后,那‘鬼’出来了,只听它发出“呜-呼-呜-呼-”一高一低的声音,那声音到达二楼时,人们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县主强力振作精神,那老道佬做好应对准备。
当那‘鬼’走到一楼的楼梯时,那老道佬把手中的拂尘向那‘鬼’指去,收回来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等它走下楼梯时,就拿起一盘早就准备好的猪狗血朝它的身上泼过去,那‘鬼’还没有消失,老道佬大声说道:“这家伙不是鬼,而是人!”
于是,衙役们用剑剔开他的大白褂,那人出现了一个鬼的样子,县主叫那人把套在身上的鬼脸壳取开,那人终于原形毕露。
衙役们把那人带回县衙里,经审问,那人承认他是竹高山村的徐大飞,作案六次,专门抢劫劏猪家庭的人卖猪肉的钱,并且承认第六次还打伤了被抢家庭的那个妇女,他却矢口否认他在镇里有入屋盗窃的行为。
县主把他关进牢里,让他面壁思过,改天再提审他。
县主为了了解徐大飞是不是许小飞,他找来竹高山村和沙梨园村的保长来辨别一下,得出结论是:徐大飞和许小飞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才能找到许小飞呢?县主一时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再次提审徐大飞,看看能不能从他的身上打开缺口。
县主问他说:“你认识沙梨园村的许小飞吗?”
“他好像外号叫许大郎,是他吗?”他反问县主说。
“正是他。”县主回答说。
“许大郎和我一般高,年龄也和我差不多,因为他的外号和我的很相似,所以我就很容易记得起他。”徐大飞回答说。
“你最近见过他吗?”县主问他说。
“一个月前,我在古楼上见过他一次,以后就没见过了。”徐大飞回答说。
“你们见面的时候,他问你什么?”
“他说我在古楼上住下来很好,他还说他也要找一个地方住下来。”
把徐大飞带回牢房后,根据他的话推敲,县主突然想到,难道许小飞也藏在古楼里?宁然白走一趟,也不会放过一次机会。
中午时,县主带上原来的五个衙役再次来到古楼,他们从一楼走到八楼,每上一层楼都作仔细搜查,没有发现可疑的线索。
他们走下楼来,县主注意地面的木板,他仔细观察一下,用脚敲敲木板,木板上有“嘭嘭”的回声,他就认为地下还有一层楼。
他们找到了打开木板的机关,把木板打开,只见里面黑黝黝的一片,县主叫人朝下面喊话说:“里面的人听着,你快上来吧!里面不是你居住的地方,请你到别的地方去住。”
喊了几遍,终于有了回声:“不要再喊了,我上去就是了。”里面很快走出一个人来。
回到衙门里,通过审问,这人正是许小飞,他不得不承认两次入屋盗窃案都是他所为,其中第二次还杀了人。
两个案犯原以为利用宗教的某种行为使人精神恐惧,没有人敢进楼里调查他们,殊不知栽在官府的手里。
案犯终于得到应有的惩罚,古楼怪声的案子就这样划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