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统帅妄想用木制“怪兽”破敌,结果可想而知

本文系“正阳之战”下篇内容。

刘彦贞率领两万精兵,加上几百艘战舰,以及其他将领率领的几万兵马,顿时使寿州战场双方的兵对比力发生了变化。围攻寿州的后周统帅李谷一时没看穿刘彦贞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的本质,怕刘彦贞率军攻破浮桥,使渡淮作战的后周军队背腹受敌,没有退路,因而主动把兵力从寿州收缩到正阳,退保浮桥,等待其他进攻部队赶到时再作道理。

后周军队未战先撤,更使刘彦贞和他的副将咸师朗等喜出望外,认为周军实在是不堪一击,决定立即率军赶赴正阳打击周军。这时,防守寿州的统帅、南唐名将刘仁赡竭力劝止。刘仁赡说:“您的军队未到,敌军就先退走了,说明他们非常惧怕您的声威啊,哪里还用得着跟他们速战速决呢?您这样仓促地赶去决战,万一失利,那国家大事就完了!”

刘仁赡这番话讲得非常策略。他知道刘彦贞“素骄贵”、目空一切的性格,故意说敌军怕他,以满足刘彦贞好虚荣、爱奉承的心理,但同时暗示在敌强我弱的严峻形势下,不宜轻敌冒进而自取其败,暗示这场战争事关国家大局而应谨慎从事。但“素骄贵”的刘彦贞视战争如儿戏,怎么可能听得进刘仁赡的金玉良言呢?他傲慢地率军向正阳开拔了。

看着远去的大军,刘仁赡叹道:“如果遇到周军,必败无疑!”只好自己整顿军队,进一步加强寿州城防守,预作准备了。

实际上,刘彦贞拒谏妄为,除了自己性格上“素骄贵”之外,他还有一条秘不示人、自以为得计的“奇谋”,这就是用一些木头雕刻成张牙舞爪的怪兽,再用颜料涂抹得像真兽的样子,下面装上轮子,与敌人作战时突然推出这形象恐怖的“怪兽”,企图惊退敌方的战马以破敌。刘彦贞把这些木头牌子命名为“捷马牌”(即制胜敌马的牌子)。在与后周大将李重进的劲旅交锋之时,刘彦贞果然命人推出这些“捷马牌”。正在冲锋的周军将领开始一愕,不知这些牌子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周军的战马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也不问这些牌子是什么玩艺儿,一点儿也不知道畏惧,依然昂首奋蹄冲过阵来,与“怪兽”擦肩而过。一见“捷马牌”一点儿也不管用,刘彦贞这才知道大事不好慌了神,但已被冲过来的李重进大刀一挥两段。这一仗南唐军队被杀一万多人,伏尸三十里,被周军收去的军资器械有三十余万件。

正阳之战不仅使刘彦贞和他的万余无辜部下枉送下性命,而且使寿州成为南唐再也无力援助的孤城。守将刘仁赡力尽病故,寿州城终于于显德四年(公元957年)二月被后周一举攻克,接着南唐连失泗、濠、扬、泰诸州,江北14州、60县尽归后周所有。南唐失去北方屏障,难以自保,李璟只得上表去帝号,称“国主”,用周正朔,自己还避后周讳而改名“景”,南唐正式臣属后周,为后周(大宋)扫平江南、统一中国,撤销了蕃篱。

从统一全国这一大局看,在正阳之战中,南唐昏庸的国主选派庸才统兵以及统帅刘彦贞拒谏,自创昏招,倒是立了一“功”;但是从南唐这个国家来说,假如南唐不是那么腐败,钱不能那么通神;假如最高决策者李璟不是那么爱奉承,周围能有一些敢说真话的臣子,他自己也能够注重对主要将帅人选的水平和实绩考察而不是轻信浮议;假如统帅刘彦贞不是目空一切,对敌强我弱的严峻态势能有一些认识,再有一点民主作风,听得进“杂音”,并能屈尊搞一点调查研究或演习,譬如战马究竟怕不怕那些用木头做成的“怪兽”?那么,正阳之战的结果可能就要改写。当然,历史是严肃的,战争是残酷的,没有什么后悔药可吃,也没有什么“假如”。不过,作为后来的决策者们,还是可以从中悟到一些东西的。

本文由韩立坚老师供稿,并授权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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