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杂忆(34)~吃在广东——吃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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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老家,龙眼叫桂园,记得很小的时候,在广州工作的良才叔叔回老家过年,给了母亲一个小黄纸包,母亲打开纸包给我们一人两粒干果,并告诉我们,这是桂圆,很甜的。

晒干了的桂园,很小很小一粒,手指一捏,桂园壳就咔的一声破了,剥尽果壳,一粒小小的暗红色的桂园就捏在我母指和食指中间,看上去像小红枣,桂园肉有点湿润粘手,很难让人相信母亲说的很甜。我看了许久才放进嘴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只有薄薄一层果肉的桂园,真的很甜,很香甜。薄薄的很甜的桂园肉吃完后,嘴巴里剩下一个晶莹剔透、圆呼呼、黑呼呼的桂园核。我记得很清楚,那两个桂园核,我放在裤子口袋里放了很多天,小脑袋里想像过无数次桂园树和桂园树上的桂园的样子。

来到广东后,在平沙临时住房门口山坡上,有一片老果树,其中就有桂园树,不过当地人告诉我,他们不叫桂园,而是叫龙眼。四月份龙眼树开花时,我曾经跑到高大的树底下,望着另一棵树冠上不太漂亮的龙眼花,心里谋划着龙眼熟了时如何爬上树去先摘为快。可是,那几棵和芒果树一样高大的龙眼树,居然光开花不结果,只有在高高的树稍末上挂了一些稀稀拉拉的果子。原来,这些都是树龄三十年以上的老果树,平常年份就结果不多,那一年又是龙眼的“小年”,所以,树上果子很少。看到我那么关切龙眼树,好心的邻居告诉我,这些老树已经变成绿化树,平时没有人打理,连果子都很少人去摘,现在吃龙眼,都要去果园,要去吃那种嫁接品种。

所以,五月份吃荔枝时,我专门在果园的龙眼树下,观察龙眼树和树上的龙眼。嫁接的龙眼树没有那么高,虽然也是“小年”,但树枝上挂满了一串串圆圆的、青青的小龙眼。我记得很清楚,曾经偷偷的摘了一个看起来大一点,只有小手指头大的青果子,用指甲费劲剥开,尝了一下新鲜龙眼的味道。核多肉少的青龙眼,居然有清清淡淡的香甜味。当时心里还默默的关注身边那几颗龙眼树的方位,心想等龙眼成熟了,一定要来这里吃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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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周末,还是工会统一组织,但却换了一家果园,过沙美果园往三虎方向,在一个叫龙泉山庄的地方,我们上了山坡,沿着曲折的山路只走了三五分钟,在一个山凹中,水塘边,满山遍野都是龙眼树,每一棵树上都挂满了一串串颗粒丰满、灰黄色的龙眼。这些龙眼树的树龄应该不长,每棵树都只有两三米高,串串沉重的果实,把树枝压得都弯下了腰,我们站在树底下,已经成熟的龙眼果子触手可及,毫不费力就站在树底下摘一个剥一个吃一个。

与荔枝相比,龙眼颗粒要小一些,也要圆一些,果汁也要干些;但果肉丰满,肉质韧一些,有一些嚼劲,而且非常香甜,那种与荔枝和黄皮果完全不同的香甜。半个小时后,应该吃了数十个果子了,办公室的老龚,拿了一大串几乎个个都一样大小,少说也有二十几个的龙眼树枝给我,对我说:“走,去休息一下吧。”这时候,我才发现,女儿和太太她们都已经开始在果园里游玩戏闹了,吃龙眼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坐在果圆的木棚子里,果园的主人告诉我,承包这片荒山已经十年了,以荔枝龙眼为主,间种了一些黄皮和芒果及一些花生,还养了上百只果园鸡;山坡下的水塘里还放养了四大家鱼,水塘边的猪栏里的肥猪也有十几头。整个山坡都充分利用,鸡吃草,吃虫子,鸡粪做肥;果树底下的草还可以喂鱼,番薯苗喂猪,塘泥和猪粪又是果树的上佳有机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养殖生态,是生态农业的有机整体。

不知不觉中,我把手中一大串龙眼又吃完了,起身站在棚子边上,因为有吃荔枝上火打点滴的教训,我下定决心不再吃了。但是,即使这样,第一次吃龙眼,吃小时候良才叔叔给母亲的桂园,少说也吃了上百颗之多。

望着山坡上的果树和果树上的龙眼,晒干了就是桂园的岭南佳果,我想起了遥远的家乡,想起了已经长眠在老家山坡上、给我两粒桂园干吃的母亲。后来的很多年,几乎每年六月底七月初都会去果园吃龙眼,都会去树底下品尝那种令人舒心润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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