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中,痴迷杨过的女子众多,但为杨过而死的,却只有一个。
那便是绝情谷的公孙绿萼。
遍布情花之毒的绝情谷,却偏孕育出这样一个美丽多情的好女子。
她善良、温柔、美丽,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花。
但她的命运,却凄惨得令人唏嘘。
一、情根深重
倘若杨过没有出现在绝情谷,那么也许公孙绿萼还是那个美貌而不自知的公孙绿萼,安安静静地在绝情谷长大、终老。
但杨过来了,他本是为了救老顽童而来。
少年怀春的风流天性,使得他忍不住去撩遇见的每一个女孩,对公孙绿萼自然也不例外。
杨过撩公孙绿萼的方式,简直可以说是教科书了。原文写道:
“这时朝阳斜射在她脸上。只见她眉目清雅,肤色白里泛红,甚是娇美。杨过笑道:“我曾听人说故事,古时有一个甚么园王,烧烽火戏弄诸侯,送掉了大好江山,不过为求一个绝代佳人之一笑。可见一笑之难得,原是古今相同的。”那女郎给杨过这么一逗,再也忍耐不住,咯咯一声,终于笑了出来。”
为博美人一笑,杨过讲了“烽火戏诸侯”的典故,轻松化解了原来冷冰冰的气氛,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紧接着,杨过又夸绿萼美貌“一笑倾城,再笑而倾国,却不知佳人的名字,却更难得……”,这一句不止夸绿萼貌美,顺便还问了她的名字。
绿萼自幼长在绝情谷,母亲在她幼时便已去世,父亲对她又极冷淡,绝情谷其他弟子均循规蹈矩,不敢冒犯,从来不曾见过像杨过这样的男子。
一见之下,但觉杨过非常有趣。
一个男人,有趣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如果还长得帅,那就足以令女孩心动;有趣、帅气、武功还高强,那就不止会让女孩动心,简直会一见钟情地爱慕;但站在绿萼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止有趣、帅气、武功高强,还痴情、重情重义,这样的极品男人,又有哪个女孩能挡得住他的魅力?公孙绿萼自然也不能。于是,杨过中了情花的毒,她却中了杨过的毒,从此情根深重。
更何况后来公孙止见小龙女与杨过情意缠绵,嫉恨杨过,以女儿为诱饵,设计让杨过落入鳄鱼潭中,竟不惜让女儿陪葬。但机缘巧合,杨过与绿萼在潭底竟见到绿萼的母亲裘千尺,并以枣树皮搓成长索,三人一起爬出鳄鱼潭。
此刻,公孙绿萼与杨过共历生死,虽知他只爱小龙女一人,却也身陷情网而无法自拔。
二、狼父虎母
绿萼的悲剧,除了爱杨过而不得的失落外,更是因为有一对狼父虎母。
如果说公孙止狠如豺狼,那么裘千尺则恶如猛虎。
他们二人,或许也曾经恩爱过。
毕竟二十年前,裘千尺曾是一朵美丽的“铁掌莲花”,而公孙止,则是人如冠玉。裘千尺不仅把一身武功皆传给公孙止,更是耗费心力补全了公孙止家传武功的漏洞。
但公孙止,却趁妻子怀孕期间出轨婢女柔儿,竟欲和柔儿私奔。
而裘千尺得知二人私奔后,表面不动声色,却设下圈套,把二人堆于情花从中,并毁去所有的绝情丹,仅留下一颗,问公孙止是想自己活命,还是想让柔儿活命。公孙止二话没说,一剑杀了柔儿,摆下酒席向裘千尺认错赔罪,并连发几百个毒誓表示决不再犯。裘千尺心里即得意又欢喜,不由得多喝了几杯,沉沉大醉。待到醒来,才发现手足筋脉俱被公孙止挑断,被丢到石窟之中,公孙止生怕她不死,还在里面养了许多鳄鱼。
重见天日的裘千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伤公孙止,夺回绝情谷主的位置。她不仅丝毫不感念杨过的救命之恩,反而用仅剩的一颗绝情丹要挟杨过去杀了郭靖黄蓉为大哥报仇。她也不信任亲生女儿绿萼,生怕她与公孙止串通再次加害自己。
父母互相仇视、互相残杀,无休无止。绿萼的心,像刀割一样疼。
但更让她痛苦的,是父亲为了得到李莫愁,竟不惜牺牲她的性命,想以她为诱饵,从裘千尺手中骗取最后那颗绝情丹。
而母亲一心为了报仇,也完全不讲信义,完全漠视女儿的感受。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绿萼此时的心情。
三、黯然凋零
父母无休止的互相算计、互相残杀使绿萼觉得生而无趣。
她对杨过一往情深,但却无意中听到杨过与小龙女的对话,知道杨过的心里只钟情于小龙女一人。小龙女劝他娶了绿萼换解药,杨过却宁死不肯。绿萼本来还曾幻想或许有可能与小龙女同事一夫,此时即知相思成空,希望破灭,不禁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她虽然被杨过夸美貌,但却心知自己的美貌不仅及不上小龙女十分之一,比程陆二女还要逊色三分,与杨过的交情,也远不及程陆二女。
父亲与李莫愁的对话,成了压垮公孙绿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公孙止为了娶到李莫愁,竟要把女儿诱到情花从中,然后用女儿去换解药。但解药只剩一枚,救了李莫愁,自然便牺牲了绿萼。
“虎毒不食子”,但公孙绿萼,却偏偏摊上一对虎狼不如的父母。
至此,公孙绿萼已彻底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信心。
但她还想为杨过做最后一件事,那就是用自己的死替杨过换取解药。
于是她将计就计,用情花刺伤自己,想跟母亲要出那半颗绝情丹。
裘千尺告诉她藏绝情丹的位置,并让她取出假药给杨过。但绿萼深爱杨过,便取出了真药,欲待交给杨过,哪知公孙止从天而降,抢走了解药。
绿萼想阻拦父亲留下解药,却被父亲挟持,使裘千尺不敢发出枣核钉。
杨过本已拦住公孙止,但见绿萼被挟持,立刻跃开后退,让出路来,目光瞧着绿萼,满是关怀之色。
绿萼看到杨过的神色,知他可以为了自己,宁可不要解药,顿时芳心大慰,轻唤两声“杨郎”,便转头撞向公孙止的黑剑,就此香消玉殒。
绿萼的死,只不过让公孙止“心头一酸”,随即便把女儿的尸体,用作了挡枣核钉的盾。
结语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李莫愁虽天天吟唱这首词,公孙绿萼却用生命诠释了这首词的深刻涵义。
爱杨过的女子,个个都可以为他置生死于不顾。
而杨过,也时常为别人置生死于度外。
爱和情,本就是最无私的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