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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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的第一场雪,比前一年来得稍晚一些。

北方孩子在南方待久了,对两件事物甚是想念:大海,和雪。

2018年3月17日,本应该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北京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雪。家里蹲的我,忙不迭的跑出去赏雪。

想是并不冷,也多运动,便去跑步了。雪花落在皮肤上,脸上,由于运动的热气融化水,顺着皮肤的纹理而下,落到衣服里,随着步伐的震动和汗水混合,再升腾。停下脚步,好似蒸汽超人。

五公里异常顺利,最后还完成了冲刺,然后直接扎进超市去买菜。晚上要烙两张饼当这几天的主食。

购物是最让人能放松的方式之一。谁知身体会感觉有些难受,先是双脚发麻,然后全身瘙痒。应该是冷空气热空气混合有点不适,没当大事。直到结账的时候,全身开始肿胀,才感觉不对。

过敏了。

我赶快回家,走到一半已经是神智不清。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胡同里,一个猛子栽在草地里,努力爬了一两次再也没爬起来。视线开始慢慢模糊,呼吸急促,好像有人掐着你脖子,又像大石头压在胸口。想要呼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就仰面躺着,雪依旧掉落在滚烫的皮肤上,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急性荨麻疹,轻型症状为浑身瘙痒,起大小风团,重型症状为全身肿胀。一般没有大风险,几小时后会自己痊愈,除非体内肿胀,压迫气管造成窒息,需要立刻用药,否则会有危险。

四年前高考,曾经有过一次,再往前是初中,症状也很轻,只是很痒,一个小时也好了。这次,想必是有点重。

尚存半点意识,心想,这胡同破烂,本来人少,还下雪,咱可别交代在这。

朦胧中我被扶起,有人叫我名字。我没法回答,被扛起来,然后是嘈杂的声音,我知道我上了车。

车上温度高些,我略微出上点气。尚存的三分意识中许多人走马灯一样闪过。就像电视剧里一样,一些人在脑海里闪过。我不害怕,但感觉遗憾,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好多话藏在心里没说,还有好多人想要照顾。

还有,我那袋面应该是没给我拿上车。

后来一切万幸,过敏是常见病,到诊所立刻打点滴,也很快消了肿。幸好同住的老哥路过,看我倒在地上赶忙打车送到医院。医生说再晚会儿可能有危险。

感激之余,突然感觉有点狗血,像言情剧里男主角救了女主角,然后两人缠缠绵绵翩翩飞。

还是劝各位老铁有什么想做的事赶紧去做,喜欢的人赶快表白,别等黄花菜都凉了。别想太多。思考不是坏事,但它不应该阻碍你的决策,而应该是让你在果断地决策后,更从容地面对接下来的各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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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还有事先走了,我也很快恢复,除了还有点肿没啥大碍。输液的时候也无事可做,又开始胡思乱想。

BEC的几个老铁都挺拼的。一起吃饭,聊聊近况,有时候挺浮躁。其实我们也明白,虽然现在疯狂追逐着所谓高大上的东西。其实真的走进工作,走入社会,也就放下了。每天踏实得去过,今天能够知道明天要做什么,要发生什么,是最踏实的。而现在的浮躁,一是因为还不够成熟,还很幼稚,二也是对未来未知生活的畏惧。

提过一个概念,叫越努力,越惶恐。大意是有时候比别人努力,却会比别人更加焦虑和纠结。因为人惯性的认为,付出应该和收获成正比。而世事无常,现实往往是一个概率,努力也是改变了结果的分布,最后仍然可能不如人意。而正式因为努力,让人无比畏惧结果分布的下限,而又无比渴望结果分布的上限。惶恐和浮躁便应运而生。对于这种心态,我们无可奈何,能做的只有更加努力,进而形成了一个循环。越努力,越惶恐,而越惶恐,越会努力。

有人回应要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但这句话对我们来说有些沉重。唯一的解药就是等到结束的一刻,无论结果怎样,都必须去接受。而接受之后,也就放下了。但之前的这段煎熬,想必是躲不掉。

回想过去的这段时间,挺开心的。实习的时候很幸福,在深圳的时候,在北京的这段时间都是。早上上班,晚上回来加加班,没事了自己做点小饭,看看书,跑跑步顺便去买一周要吃的菜,回来洗漱做点运动睡觉。日复一日,不用担心什么,不用惦记什么,就这样平淡的过去,很幸福。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我不物质,一件衣服能穿好几年,也不贪,没啥爱好,也没啥追求。没压力的话应该会比谁都懒。一个人的话,这种生活就是我想要的。有份工作,有点收入,有间屋子,再来只猫。清粥小菜,岂不快哉?





但是,我从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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