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师带班 | 班主任工作是一种情绪劳动

昨天晚上值班。
已熄灯了,小邱跑到我寝室告状,说同寝室同学都在数落他;还特意提到小王,说小王把两个月前小邱和同寝室小史打架的事,翻了出来。
看小邱的表情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我看到他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自己心里也皱起一个大疙瘩。

小邱一直是班里的另类,动不动就闹情绪
上月,他因为我要他把负责的卫生区重新返工打扫,就哭着闹着和妈妈打电话,要退学。
日常学习中,他与别的学生一直不和睦,老觉得别人欺负自己。
我知道这是一个在家里被宠坏的孩子,他需要在与同学的交往中,才能长大。
所以,凡是与他有关的问题,我一般采用冷处理,即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由他发泄情绪,不去管他。
我就是想让他碰几回壁,吃几次亏。
这次,我打算也这么做。

看他一脸委屈地站在寝室门口,就是不回去睡,我冷冷地说:“不就是别人说几句吗?明天我吵他们,你先回去睡——都已经熄灯了。”
“不。”他也冷冷地回答。
“那好,你愿意在这儿站着就站着,我过会儿会搬个凳子在楼道里值班,你陪我也好,我陪你也行。不过,你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休息。”
说完,我就回寝室搬凳子去了。

几分钟后,我出了屋门,见邻班班主任把他叫到一边,在给他讲大道理。
我冷静地看着他,听她们说了一会儿,我让邻班主任回去,问小邱想怎么样?
他说:“小王把之前的事也说了……”
他仍咬着这件事不放。
看他情绪还是难以平复,我不能再冷眼旁观,等待“自愈”了。
“好吧,我跟我来,我现在就去吵小王。”
我拉着小邱回到他们寝室。
拍醒了小王,(其实,他也没有睡着),我严厉地说:“你怎么说小邱呢?他怎么了你?之前的事,都过多长时间了,还说它,有什么意义?不知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的道理吗?本来没什么事,你瞎吵吵就成事了!”
说着,我还在小王的被子上拍了几巴掌。
我故意拍得很响,让小邱听呢。
“好了,我吵过小王了,你回去吧。”
出了门,我对小邱说。
这时的他,平静地就回去休息了。
我暗自笑笑。

今天早上,语文早自习。
我借着复习提问的机会,把小王叫了出来,象征性地提问了几道题后,我问他:“知道昨天晚上,为什么吵你吗?”
他低着头,说:“知道,我不该说小邱。”
我笑笑问:“现在肚子疼不疼?”昨天我拍了他肚子几下。
“老师,不疼。”他也笑了。
“昨天,我打完你,睡着了吗?”
“睡着了,你打得都不疼。”小王说。
我笑笑继续说:“你知道的,小邱与别人不一样。老师都不敢轻易惹他,你不知道上一月让他打扫走廊,他哭着跟他妈打电话,跳着脚急吗?”
“知道。”小王说。
“小邱要是像你就好了,你心态那么阳光。和小翔吵了架,老师一说,你们就和好了。还不记仇,推荐小翔当语文课代表。小邱有你一半就好了。”
我这么一说,小王又笑了。
之后,我又表扬他作语文课代表的认真,鼓励他好好学习,小王似乎没有了之前的愧疚,高高兴兴地回教室继续学习去了。
我也长舒一口气,心想:两个孩子的情绪算是都安抚完了。

沈祖芸老师在“得到”上发布的《沈祖芸全球教育报告》中关于教师的职业角色转变,提出一个新观点:教师是一种情绪劳动。
她说:在当今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教师会被人工智能替代吗?答案是否定的。
关键在于,教育的基本属性是人与人的交流,是“人点燃人”,“人唤醒人”。
任何教育方式都无法替代教师对孩子面对面的影响。

创办了全球第一家在线教育学院的可汗老师, 同时,也创办了线下的学校。
他也认识到:一个关切的眼神,一个加油的肢体动作,每天一对一的交流沟通,在这种高密度的师生交往与反馈中,孩子们都会受到激励,这是线上教学无法取代的。
而可汗描述的这一切,就是情绪劳动。

情绪劳动

在教学上,传统教师“一本教材打天下”的方式再也不管用了,想要支持学生主动学习,除了常规的授课,教师还要在引导师、成长教练、学习社群主咖等不同角色中切换,这些也都是情绪劳动。
而做班主任工作,我们的工作性质就更应该转变为情绪劳动这件事上。
班主任要密切关注学生情绪变化,安抚每一个可能情绪波动较大的学生,解决每一个情绪起伏学生的心理问题,及时处理学生之间的情绪矛盾……

这也正是关注学生成长,体现师德师爱的表现,正是班主任工作智慧的敏感所在。
更多地与学生面对面交往,即时化解学生情绪问题,让学生学会理性看待自己、看待他人,看待环境,这才是班主任教师最大的价值。

这次处理小邱与小王的情绪问题,让我深刻而真切地理解了情绪劳动作为教育另一新属性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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