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爱,生命有光——读《云边有个小卖部》


《云边有个小卖部》是张嘉佳继《从你的全世界路过》后又一部力作。作者的文字还是一如既往的细腻、从容,行文处处闪烁着温暖的色彩。

王莺莺在云边镇经营一个小卖部,刘十三是她的外孙。刘十三没有见过妈妈,妈妈只给他留下了一段话,希望他长大了考清华北大,去大城市工作,找一个爱他的女孩子结婚,幸福生活。刘十三刻苦读书,希望能达成母亲的心愿。但现实并没有成全他的努力,他终究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他成为了最普通最平凡的社会的一份子,就像你和我。

刘十三的经历和成长之所以能打动众多的读者,我想是每个人都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没有背景,赤手空拳,除了壮志豪情,别无依靠,拼尽全力想改变命运,到头来却是劳而无功,纵然是有万般不甘,还是不得不接受自己卑微的存在。

大学期间的刘十三爱上了漂亮女生牡丹,牡丹对他的热情若即若离,即使他发现了牡丹的夜不归宿,他也没有勇气问她“为什么”。爱到深处的刘十三,真是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牡丹最后还是决绝地离开了他。刘十三陷入了痛苦的黑暗里。

程霜的出现,仿佛一道光,照亮了刘十三黑暗的世界。看到程霜,他想起了在云边镇度过的愉快的少年时光;想起了那个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流泪的小姑娘;想起了那句“要是我能活下去,就做你女朋友”的承诺。尤其是失意的刘十三再度回到云边镇后,与程霜长期相处中,程霜的善良和热情感染了他,让他觉得人生还是有希望的,未来可期。

可以说,程霜是一个浑身都在发光的人。她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死掉,但她不颓废不抱怨,乐观地坦然接受这一切。她真心地爱着刘十三,多次主动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帮他排忧解难,给予他关怀和鼓励。她还收容了无家可归的球球,当她的“妈妈”,让她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刘十三的外婆王莺莺更是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到了他身上。她容许刘十三叫她“王莺莺”;容许他在小卖部的门板上写下“王莺莺是个小气鬼”的“标语”;容许他偷拿小卖部里的东西给程霜吃……她愿意让那些可能落在刘十三心里的霜雪,统统都落在她的肩上。她省吃俭用,偷偷地攒钱,只为让她的外孙在人世间过得不要太艰难。当作为保险推销员的刘十三由于业绩不达标而借酒浇愁时,七十多岁的王莺莺驾驶着拖拉机连夜把他接回了云边镇。

“外婆,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吧。”“会的,外婆一直都会在。”王莺莺并没有遵守承诺,她在临近春节的冬天里去世了。刘十三在她“回家”的路上挂上了灯笼,我想她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因为家中的刘十三是她最深的牵挂。

“有些离别,就是最后一面。”分别后,再也没有出现的程霜,一定是让刘十三体会了这句话的锥心之痛。可被痛苦包裹的刘十三并没有被悲伤所击倒,因为他看到了在福利院里变得成熟懂事的球球,看到了改邪归正的牛大田收获了爱情,看到了嗜赌成性的毛志杰悔恨的泪水……身边人(包括他自己)的成长和蜕变,让他懂得“悲伤和希望,都是一缕光”。这一缕生命之光,照亮了在平凡生活中挣扎的芸芸众生,也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温柔。

不得不说,张嘉佳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他让我们见证了生活的琐碎和悲喜。《云边有个小卖部》里的每个人也都是有故事的人,他们都是生活的勇士,他们“认清了生活的真像后,依然热爱生活”,因为云边镇是他们的故乡,是每个人心中的山和海。

爱和希望,是我们心头的一缕光,也是我们心中的山和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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