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黄土高原,一个高高的山坡上,房屋林立,错落有序。房子的构造是山上的黄土和石头,所谓靠山吃山,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吧!东面的山坡,这是一个长有20米弧度60度的坡,就是这样的一条坡,坐落了6户人家,这几间房子之间只有一道墙,调皮的小孩经常随手一翻而过,这样的邻近也导致了有时候张阿姨家的醋用完了就吆喝一声,不一会,墙的那头便叫自家孩子跑着送过去,这样的关系甚是亲近。在这家门口的三米处就是整齐的一排房子,三米的长坡走道称为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就在这时,有两个小男孩在小巷子里扭打了起来,其中一个明显战斗力偏弱,这个男孩叫史三生,另一个两只手抡起来像极了风火轮,这个是王立华,是三生的同学,突然,王立华风扇一般的拳头就落在了三生的鼻子上,三生感觉眼角一个模糊,这是生理反应,鼻子被打出了鼻血,眼睛里泛着泪光,却没有流出来。
王立华看到三生的鼻子,瞬间就慌了,他害怕被三生的父母找上门,那时候避免不了一顿胖揍,他立马取出书包里的作业本,撕下来边帮三生擦脸上的血迹边道歉,其实三生并没有生气,尤其在听到道歉的时候心里不禁有点开心,仿佛是王立华的道歉起了作用,止住了血。
王立华擦的很用心,生怕三生回家被他父母看到三生那凄惨的模样,只有在人中才能看到淡淡的血迹。王立华嘴里说着好话,不一会三生喜笑颜开,并保证不会和家里说。
回到家中,家里只有妈妈白鸽一个人,白鸽的皮肤在一家之口中算是白的了,不过,史峰的基因决定了这姐弟两的样子,白鸽留着一头长发,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长相也不算差。
三生看到妈妈直接就说“妈,我被王立华打了”
白鸽行色匆匆的去朋友家打牌去了只留下一句“没事”,
三生没有记恨王立华,只是在外受了欺负,当时感觉没什么,看到白鸽的那一刻就觉得很委屈,也没想着添油加醋,更不会说自己出了血。他不需要父母找上对方的家门,只是急需母亲的安慰,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三生是个健忘的小孩,但是在这一刻,他想起了几年前姐姐和爸爸要钱买雪糕,爸爸正在打牌又哪里顾得上她,只听一声“滚”脱口而出,于是姐姐就哭着喊着磨着史峰,或许是史峰怕打牌的人看笑话,又或许是真的是怕了玉婷,先是安抚住了姐姐,再把钱给了她,玉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于是欢欢喜喜的就走了。
这些三生是看在眼里的,于是有样学样,仿佛史峰除了会说“滚”便不会其他,毫无意外,史峰说“滚”三生听在耳中却不敢再有动作,三生扭了扭头,转过身缓缓的走了。
三生是对父亲的害怕是一点一滴融入到他的生活的,三生在他5年级放寒假的时候,他在炕上写着数学作业,但是有一道题涉及了分数,他不会,于是他请教了史峰,史峰说:“这题涉及了分数,你们没学过?”三生“没学过”“那好,我教你”史峰读过书,但也只是初中水平,他讲的很生涩,一遍,两遍,三遍,还拿着东西做示范,但是三生还是不懂,史峰生气了,面目狰狞的吼着三生“去死吧你!”急的去拿柜子里的刀劈在炕边上,尘土飞溅,三生的心里忘却了害怕,有的只是委屈,白鸽在另一间房子里看不下去了,把史峰骂的狗血喷头。三生有时候觉得他的父亲像个野人,不像是个读过书的人,像个屠夫,凶狠而残暴,像个陌生人,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做出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唯独不像是他的父亲。
想到这里,三生的心就像是一个电力不足的白炽灯,一闪一闪的。。。。当然,这些他毫无擦觉,这些事会伴随着他成长而成长,一起灌溉,发芽,生长。
人真的很奇怪,从小到大三生被家里人夸,被邻居夸,被亲戚夸,夸他懂事,乖巧。但是他活的不如他那毫无道理可言的姐姐,小时候家里穷,苹果吃的只剩一个了,白鸽切成两半,姐姐要大的,于是三生开口说“给她吧!”不是因为姐弟情深,是因为三生知道自己争不过她。
三生再也没争过什么,跟着白鸽到了陌生人家里也是怯生生站在那里,一点性格都没有却被外人夸奖着,直到很多年后,史峰、白鸽都说三生,见人不会打招呼,对什么都没兴趣就,父母给钱都不像别家孩子那么高兴,三生很委屈,但是他联想不到多年前的那件事。
三生很笨但也很聪明,有一次,他跟随史峰一起去某个亲戚家参加一个姐姐的婚礼,落下了几天课程,再回去之后,数学老师便喊他去谈话。
数学老师是一个面善的中年妇女,但是三生觉得她很漂亮,说话的时候有一种母性的光辉,她用很温和的声音引导他,“这些天学了新东西,请假值得么?”
三生说“我会”
于是三生便解出了老师出给他的方程式,他刚从亲戚家回来的时候,就被姐姐拉去帮她写数学作业,玉婷语文成绩一向很好,虽不是一二三名也是名列前茅,唯独数学一窍不通,三生拿着她的书翻了两下就开始帮他写作业。
三生讨厌写作业,他从来没写过作业,在这个独立于外的世界,教学很少被人所在乎,独立到,三生以为这片矿山就是整个世界,
不过,老师也是很负责任的,每个老师的应对方法不同,数学老师,则是听之任之,三生每次都可以考出一个好成绩,显然不需要她担心,作业这种东西可有可无,不过还是在可上可下劝导三生多学习学习语文,
语文老师很年轻,但是三生觉得她没有数学老师漂亮,尤其是在上课的时候让三生去办公室站立的时候,年轻的脸蛋上略显刻薄。
三生的家里养了条宠物狗,他们给它起名叫豆豆,这个家里面多了很多欢乐,三生每次在 原地快速的跺着小碎步的时候,豆豆都会快速的蹿出去5-6米然后再折回来,往返数个来回,又或者,把手伸到它的面前的时候,豆豆就会抬起前两只脚搭在三生的手上,白鸽和史峰常夸豆豆聪明、有灵性。
又比如:某一年过年的时候,玉婷带着三生去舅舅家拜年,到了要压岁钱的环节,舅妈这人有点抠,舅妈说“你舅舅不在家,你们还呆在这里干嘛?”三生“谁不知道现在是女性当家做主”一句话把把舅妈逗乐了,但这也是舅舅家里的实情。于是舅妈痛快的把压岁钱给了姐弟俩,舅妈见了白鸽还把这件事说给她听,舅妈家一直和三生家里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舅妈却很喜欢三生,固然有这件事的原因,也因为舅妈想要一个男孩却生了三个女孩。
今年的三生已经15岁了,看到他的同学总是会喊他“煤球”,这也难怪,三生生长在这矿山上,他的脸仿佛被度上了一层煤色,赫然成了一个“煤球”,虽说算不上帅气,但是三生每次看到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也是露出了自恋的笑容,照片中三生还是6岁时拍的全家福,那时候还没这般黑,小麦色的皮肤,有着微微的婴儿肥,嘴角不远处挂着两个小酒窝,穿着妈妈白鸽亲手织的橘红色毛衣,灰白色的裤子上有一只粉色的猫咪,那是姐姐长身体之后褪下来的衣服。
三生小时候只知道玩耍,现在他会对一些事情感到好奇,他问白鸽“妈,我为什么叫史三生啊!”白鸽“因为你是在凌晨三点出生的”,这样么?三生对自己的解释却是,自己大概是要经历别人三生三世的痛苦悲伤难过,唯独没有欢乐。
随着时间的推移,d
现在的三生拥有了自己的衣服,这是他一直所渴望的,但是他觉得有衣服穿不至于衣不蔽体就够了,可是好像父母随着自己的年龄一样都长大了,开始对自己越来越在乎了,玩心越来越淡了,可是三生不喜欢新衣服,他不明白为什么新年要欢欢喜喜的去商城里挑选新衣服,连着几年,每次过年买衣服的时候他都会和白鸽大吵一架。最后都是白鸽拍板买什么穿什么。
白鸽的皮肤由白转黄,还带着几点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