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9日下午,汉中突降暴雨,后小雨持续至20日中午。市区出现多处内涝点,部分路段积水对交通形成影响。4月19日14时30分,汉中市气象局启动......
“你那边下雨没有”,父亲问我
“恩,下了一整天”,我顿了顿,转过头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像拉扯不断的思绪。
“外面工作,别太辛苦了,注意身体”。父亲平静的语气却像是猜透我心思一般嘱托着。
汉水天一色,月出巴山寒。每年的这个时候,家乡的气候都氤氲在阵阵雾霭里,人们都说陕南的气候总是温逸至极,洒脱灵动。但初夏的陕南却像北方的雨带着破碎的激烈和狂放。当你坐在窗前,听着周围的一切只有雨和叶子摇摆的声音时。那些看起来温柔的雨落在房屋上树叶上像粉身碎骨似得纷纷而下。
落在花坛的石头上,在这个夏天繁华落寞的余晖里的飞溅着。
武侯墓,定军山,古镇的小石阶,滨江路.....标准的游客路线,没有故事的地方,也恰好去除了了人工粉饰的痕迹,像汉江的水一样质朴澄澈。
湿漉漉的空气里总是掺入岭南习习的微风,消弭了水雾缠身的感觉,不像南方的气候那样黏腻烦闷,有种利落洒脱的畅快。
没离开这儿之前,我就知道这里的许多事,因为在这里留下了二十多年的印记,所以我不太喜欢这里。
我还记得当初我离开家来到西安上学的前一天,在临近傍晚时分夜幕笼罩了下来,狂风肆虐,天空在声势浩大的骤雨里陷入了黑暗,比起我要离开家的释然,我并不喜欢这样决绝的方式为我送行,也不喜欢自此一别,只有春夏,再无秋冬这样煽情的缅怀。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在片刻里这样写道。
关于一些未尽之事,一些平淡的故事。不像小说那般曲折离奇的结局就已经盛大落幕了,所以哪怕在夜色中我看不清她的脸,我依旧一副愉快的表情。
那年夏天,伏过的阳台残存着的余热,大雨过后,满地潮湿,每段故事原来结尾都相似。
“我对自己说,是啊,要走出这个小地方”
然而到如今,我才意识到很多东西,比如关于家乡的一瞥一影,一旦拥有还未失去时,就不再会时刻珍惜回味对不对?年轻时候人总是会为自己的欲望找到各种理由。又比如,这些年来我在外求学工作,很多事情就像是拿时间在做筹码,所谓意义像是年轻时颇有勇气的赌注,在我们这个年纪里站在远行与回望家乡的路口,不管你是否下了赌注,时间终究还是会过去,而那些未完的事,像一只穿过时间的手,抓住你的衣领,对你说,当初你为什么不去赌一把。
是的,并不甘心而已。
或许这也是这些年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惦记着故乡的人和事,好像没有这样的明文规定。我总是对自己说,年轻人眼皮子不能这么浅,世界其实很大。
事实上,这几年在西安所经历的寒霜雨雪,像呼兰河传里说的那般自然妥帖,“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那是自古也就这样的了。风霜雨雪,受得住的就过去了,受不住的,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天上开始飘雪的时候,我想象着岭南的雪会是怎样的,我想,雪也是雨吧,秦岭以南的雨是温暖滋润的,大概雪也是温柔的吧。只可惜关中的雨是粗犷凛冽的,连雪都是冰冷坚硬的。所以我只感受到了寒冷,于是连鲁迅都说,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吧。
如今,这个夏天,我看着天空密布的乌云像巨大的帷幕笼罩,天开始下雨,开始是丝丝细雨,很快,雨点越来越大,当我开始感受到雨水沾身的时候,我突然很欣慰,很想笑,我对自己说:“来如风雨,去似微尘”,风雨无常,哪怕对人们来说是只是带来了凉爽和欢愉。
突然地,我很怀念雨后的定军山,怀念很多东西。
雨后的石阶上留存着水渍,山上仍旧枝繁叶茂,风一吹沙沙响,叶叶生歌。诸葛亮不是一个写浪漫的诗人,后人却修缮了一个这样浪漫的地方更多用来纪念他。雨后的小路上也还有游人谈论的声音,声音远远近近,起伏交织。
一阵风吹过,然后是冰冰凉的触感,不像这里冬天那样刺骨的冷,像是老天送的,轻轻慢慢,是家乡和她才有的怯怯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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