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电影情节
电影开篇,两个稚嫩的女孩走入男浴池。姐妹俩穿过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人时表现也各不相同。姐姐腼腆害羞,妹妹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不曾来过的世界。
姐姐琦云不知去向,妹妹织云却镇定自若地向人打听父亲冯老板的去向。得知父亲在后面烟管后,织云径直闯了进去。烟馆中冯老板和一个中年男人在一起享受着福寿膏。看到织云进来后冯老板让织云跪下给那个中年男人请安,而织云一脸不屑地反问道他又不是皇上,干嘛给他下跪。冯老板则一本正经地说道他是六爷,比皇上有钱。织云听后立刻又问给六爷下跪有什么好处?六爷则大方地答应织云要什么给什么。在冯老板的提示下织云要了一件貂皮大衣,六爷答应后织云立刻下跪请安,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电影专场,织云和六爷坐在汽车上。织云唱着当时的流行歌曲《满场飞》,甜蜜地依偎在六爷的怀中,身上的水貂皮大衣说明织云心愿达成,成了六爷的金丝雀。汽车飞奔在潮湿的青石板路上,马仔站立在车侧高声驱赶着路人。
车子停在大鸿米店的门口,这是织云的家。六爷没有下车,甚至没有和站在店门口的冯老板打一声招呼。织云扭动腰身上了自家的高台阶,从包中掏出一块西洋怀表送给父亲冯老板。冯老板接过后认真地把玩怀表。织云来到店内,栏柜内坐着的是织云的姐姐琦云。琦云对于织云的招呼并没有理会,只是低头算着帐。织云拿出一件礼物扔进栏柜,还特意强调这是上海最时髦的东西。听到这话,琦云迅速放下手头的工作拿起礼物认真的打量。还笑着将礼物戴在头上、围在脖子上。直到织云嘲笑着告诉她礼物的用途时,琦云生气地站起来骂织云为骚货。并埋怨冯老板不该让织云要那件水貂皮大衣,并信誓旦旦地说好戏还在后头。
县里的炼铁厂开张了,巨大的锻铁声震撼了小城里的人。改变远远不止这些,大批的灾民从水上涌到城里,船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五龙。他具备灾民的一切特征,眼神空洞地嚼着口袋中最后一把生米。
灾民们沿街乞讨,堵在米店门口求施舍。往日宁静的小城内充斥着各种哭声、乞讨声。他们抢着城内居民的食物,像蝗虫一样收割着街边的摊位。
织云坐着滑竿去六爷家参加庆典,被灾民围住。无奈地她只能从包里扔出不少的银元求得解脱。夜幕降临,六爷的府上灯影闪烁好不热闹。而五龙还在江边不知去处,他想和人说说话。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给自己寻找一点点倚靠。他在江边发现一个人,那人躺着一动不动。五龙揭开罩在那人脸上的斗笠时发现在脸上爬来爬去的蛆虫。五龙吓得惊慌失措,立刻向城内逃窜,一边跑一边喊着死人。而路人对他的发现毫不稀奇,反倒是对这个狼狈而逃的年轻人侧目而望。
五龙逃跑,一只大手揪住了他的脖领子质问他偷什么啦。这人是六爷府上的阿保,在他的眼里这些像蝗虫一样的灾民只能是小偷、强盗。五龙结结巴巴地辩解只是看到一个死人,阿保嫌弃五龙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推开他让他滚。五龙却被喂狗的食物吸引住了目光,他一脚踢开狗弯腰捡食物,却被阿保一下踩住了手。
阿保让五龙叫爸,叫了爸就给他吃的。五龙的哀求无济于事,面对饥饿和阿保的欺辱,他只能喊了一声爸。随后扑到桌子上胡吃海塞,可是屈辱并没有因此结束,阿保和其余的护院拿起酒壶灌进了五龙的肚子。
此时的织云在六爷府内焦急万分,因为六爷招过去的女子并没有她,她只能在偏厅上苦苦等待。六爷正在待客,往日的龙头大爷如今成了绥江总办。六爷从一个地方豪强变成了政府官员,从六爷变成了吕先生。一口金牙在微微张开的口中烁烁放光,春风满面,意气风发。此时,六爷授意阿保将城里的灾民赶出去,身边的乡绅都表示赞同。
受到冷落的织云执意从六爷府中回米店,并从阿保的口中得知晚上要清理城中的灾民。在米店的门口遇到了露宿在门口的五龙。俩人闲谈几句,织云告诉五龙今晚要清理灾民不找个地方躲着就要挨枪子。将信将疑的五龙躲在米店外悬挂的竹筐之中。
果然如织云所说,阿保带着人开始驱赶城中的灾民。一时之间悲切的呼喊声和阿保等人的喝骂声充斥在五龙的耳朵里。五龙手扒竹篮向外张望,只见灾民扶老携幼惶惶如丧家之犬被赶上船,不少人落入江中。
天色微亮,冯老板开门就看见五龙依然睡在自家的门口。询问之下才知道五龙来自青龙口,因为家中遭遇水灾不得意出来逃荒。五龙想在米店做伙计,表示不要工钱只要能吃饱饭就行,甚至表示站着睡觉都可以。
冯老板见五龙帮忙卸门板动作利索,将五龙留在了家中。然而在这件事情上琦云表示不同意,织云则看五龙老实主张将他留下。五龙掂着属于自己的麻布口袋进了米仓,那白花花的大米让五龙感到头晕目眩。大米从米仓上方如雨点一般落下,五龙捧起一把大米吃了一口,仿若天堂。
身强力壮干活又勤快的五龙很快得到了冯老板的认同,但是在琦云眼中五龙依然是个食量惊人的叫花子,经常无端责骂五龙,甚至因为多吃一碗米饭都要受到琦云的呵斥。而织云则对五龙很友好,她帮五龙减去鞭子,让他更快的融入这个城镇当中。
五龙睡在米仓的白米之上,白米带给他的满足感让他惬意,甚至都没有听见琦云的叫他的声音。阿保送织云回家,琦云让五龙上去伺候一下织云不让阿保在织云的房中呆的时间太久。五龙上楼时刚好遇到了出来的阿保,在楼梯上阿保又一次羞辱了五龙。赶走五龙后阿保让琦云小心五龙,因为这个人以后比自己更加狠毒。
转天阿保在江边推牌九,看到栗民的运粮船到岸决定晚上动手抢劫。晚上冯老板找五龙,让他和阿保一起到码头运粮食。懵懂的五龙跟着很多人一起到了码头,眼看着五龙手段残忍的将被捆绑的栗民推到江中。一船的粮食运进了大鸿米店,阿保数着钱心满意足的走了。翌日,这些带血的白米又以体恤民情的理由低价卖出。
天亮后五龙在院中劈柴,织云找到五龙要带他去买双新鞋。并不愿意去的五龙拗不过织云只好一起去,在门口琦云将两人拦下为带五龙去买鞋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冯老板过来息事宁人,让琦云找双自己的旧鞋送给五龙。五龙生气得走开,姐妹二人也不欢而散,只留下冯老板一个人哭笑不得。
天气渐凉,冯老板带着五龙去进米。在路上五龙看见穷苦人家卖孩子维持生计,似乎动了恻隐之心的他被冯老板一把拽走。在米市上,五龙给冯老板展示了自己的绝技。他尝了生米就知道这个米被水泡过,发涩了。
正在忙碌的五龙被人一把拽起,原来是阿保看见织云给五龙一颗橘子后心生醋意前来教训五龙,恼火的五龙只能在铁匠铺内发泄自己的不满。
为了复仇,也为了自己的自尊。五龙找到冯老板说对门的铁匠铺一个月给自己五块银元要跳槽。冯老板在见识了五龙的绝技后也舍不得他走,于是痛快得给了五龙五块银元。五龙炫耀一般说了一句我要去买双新鞋,便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转身走开。琦云在一边还是主张让五龙走人,冯老板只能恨恨得过了两句嘴瘾。
深夜,阿保悄悄来到米店进了织云的房间,刚好被起夜的五龙看见。有了钱的五龙似乎又有了其余的想法,他在米仓的白米中翻滚、挣扎,将自己埋在米中又跳跃出来。一个复仇的计划在心中悄然产生。
天亮后五龙像个城里人一样打扮一新,踩着新买的皮鞋找到了算命先生。在他的要求下算命先生帮他写了一封信寄给了六爷,信的内容是揭露阿保和织云两人的奸情。
织云怀孕了,冯老板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两个女儿去六爷的府上讨要说法。知道真相的六爷自然不会当这个冤大头,羞辱了父女三人一番后不再理会他们。此时城中传出阿保被人捅死在江边,觉得大仇得报的五龙立刻赶到江边看看死的人是不是阿保。可惜去得晚了,只看到了阿保那身标志性的绸缎褂子和一顶西式帽子。五龙只能踩住阿保的衣服,狠狠得扭了几下一如当时阿保在他的手上那般用力。
冯老板知道五龙给六爷的写信的事,想辞退五龙。却又投鼠忌器,怕五龙和六爷还有什么瓜葛不敢动这个念头,毕竟织云的事情已经和六爷结仇了。
织云在家中不甘寂寞,挑逗五龙。禁不住诱惑的五龙和织云在米仓中共赴巫山。这一切都被冯老板和琦云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冯老板要把织云嫁给五龙的事很快小城中传开,织云肚子里的孩子也成了城里人的笑料,有人戏称这个孩子是“三合水”。婚礼当夜,六爷的人径直闯入大鸿米店,声称有个礼物要当面交给五龙。五龙接过礼物后想要拆开,六爷的人说要在洞房之后由新郎新娘当面拆开。在新房中五龙拆开礼物,发现礼盒中装的是阿保的那话儿。深受侮辱的五龙将这份特殊的礼物扔到了墙外。面对冯老板和琦云的询问,一言不发。
天亮之后,五龙抱着必死的心去见六爷。没想到这份孤勇反而得到了六爷的赏识,顺势拜入了六爷门下。
五龙拜入六爷门下后越发的张狂,报复一样的不让店中的小伙计吃饭,端着碗抱怨道当初没人让他吃饱过。眼看五龙尾大不掉,大鸿米店成了小城中的笑话。冯老板和琦云定下毒计假称让五龙去宜昌买米,实则在路上找人暗杀于他。织云对此毫不知情,晚上在和琦云的谈话中猜出了父亲和姐姐的意思,姐妹俩又大吵一架。
一个清晨,琦云在店门口忙活着。一个拄着树枝,吃着生米的身影从浓雾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五龙回来了,琦云慌忙跑进店中向冯老板报告这个消息。可是五龙因为六爷名声的庇护不仅没有死,反而知道了冯老板父女的阴谋。回到米店中,五龙彻底撕开了自己的伪装。掏出枪来恐吓冯老板一家,冯老板因此重病。琦云将家中的财产转移到乡下,关了店铺专心伺候冯老板。
冯老板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耳中传来织云悲切的哭声。原来是五龙不顾织云身怀六甲也要和她同房。织云跑到冯老板身边哭诉不该将自己嫁给这个人,可是琦云不讲情面地将织云赶出房去。
越发张狂的五龙开始调戏琦云。害怕的琦云在房中钉上木框阻挡五龙。晚上时五龙像一头野兽一样来到琦云房前。掏出刀想敲开房门,琦云在房中苦苦哀求,说自己和妹妹不一样,让五龙放过自己。五龙说琦云一家从来不拿自己当人,要用琦云这个黄花闺女补偿自己。掀开房门后,琦云的哭诉之声传遍米店。冯老板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拿着一把斧子在地上爬着要去保护自己的闺女。
这一夜,织云生了一个男孩,琦云被五龙侮辱,冯老板病重身亡。而五龙拿着枪对着一只老鼠说道要慢慢地收拾六爷。
随着时间的推移,五龙成了六爷身边的得力助手。城里的热闹都称呼他为五爷,他在码头像阿保当初欺负自己一样,侮辱着新到的灾民。
织云要离开大鸿米店,带着孩子去投奔六爷。琦云一想自己将单独面对五龙又吓又气,和织云在店中追逐撕打。
五龙来到一间修牙铺子,让牙医将自己的真牙敲掉换上一口和六爷一样的金牙。他说真牙带给自己一辈子的穷命,他内心想和六爷一样成为人上人。
正在换牙期间,六爷的公馆被人炸了。五龙淡定地询问织云和孩子的下落后依然让牙医将自己的牙换掉。夜色渐沉,五龙最终塞着带血的绷带来到公馆火光闪闪的现场,只找到了织云的镯子。
换牙完成,五龙亮着闪闪的金牙发誓要让城里人把自己当个人看。
琦云不堪忍受五龙的欺辱,带着珠宝首饰找到杀手买五龙一条人命。
码头上,五龙正在指挥人搬运大米。米店中,琦云将五龙的衣服割破、焚烧发泄着自己的愤恨。枪声响了一夜,琦云担心了一夜,他生怕五龙这个命硬的家伙又逃出生天。
天一亮,码头的穷人无视死了一地的人,只顾装米。琦云在众多尸体中寻找着五龙,可是五龙嚣张的声音在城楼上响起,一口金牙宣誓着自己不死的言论。黝黑的门洞中,伸出一支枪管。几声枪响,打破了这个沉静而又诡异的清晨。
二、评论
电影的结尾出现了这样一行字“大鸿米店的这场风波,只不过是整个旧中国一个毛孔里滴出的血。”
这部电影改编自作家苏童的小说《米》,在1995年拍摄完成后被认为是宣扬人性丑恶遭受雪藏,在两次删改过后才得以解禁。我不认为这是“旧中国一个毛孔里滴出的血”,倒是觉得这是人性中丑恶的集中爆发。不止在旧社会,就是在新社会,在未来的社会也依然会有像电影中那样丑恶的人性存在。
1、五龙
有人说五龙从一个朴实的农民被欺辱、践踏一步步的成为六爷的爪牙,开始鱼肉乡邻。我只能说五龙从骨子里就是一个坏人。影片开头,难民涌入窑城时穿上坐着的大多是老弱病残,他们面黄肌瘦地看着即将到达的窑城。只有五龙还有一把大米可以果腹,还有着慌乱中略带凶狠地眼神。
五龙初到城中被死人吓坏,他在阿保的欺负下很快投降自保。这是他的本能,也是他赖以生存的手段。他的凶狠并不是被逼出来的,而是天生自带,只是初入窑城这个陌生的环境需要低调,需要生存。
他能赖在米铺前面不走,能主动帮冯老板卸门板,主动留在米店中当伙计是一种聪明。因为五龙知道,无论什么买卖都比不上米店有保障。只要进了米店,他就不怕什么灾荒,毕竟守着米还能缺少吃的吗?
五龙能忍,也能复仇。他先以极低的身价将自己卖入米店,只要求一日三餐甚至连睡觉的地方都表示不敢奢望。但是在受到买鞋风波的影响和阿保的数次侮辱之后,他决定开始报复。五龙并不是没头脑的报复,而是先给掌柜的展示了一番自己的本事——辨别米的好坏,再用铁匠铺的邀请作为条件开始谈判。
冯老板入了五龙的殻,始终精打细算地他不能放过这个有特殊本事的男人,毕竟一个月五块银元不算多。
买了一双新鞋的五龙意气风发,初尝复仇快感的五龙并没有停下自己复仇的脚步。铁匠铺掌柜的提醒五龙,阿保是六爷的人。既然是这样,那能教训阿保的也只有六爷了。五龙找算命先生给六爷写了一封信,点明了阿保和织云之间的苟且之事,让阿保命丧江边。没能亲手杀掉阿保的五龙有些失落地站在江边,只能拿阿保的衣服发泄不曾散发的怒气。
在米店中,五龙没能抵住织云的挑逗,迫使冯老板将织云嫁给他。可是在新婚之夜受到六爷威胁的五龙,又以一种超乎常人的勇气直接去拜访六爷从而攀上高枝。这一下,他不仅可以复仇米店还暂时保住了性命。
冯老板和琦云暗杀计划失败后,五龙也不再顾忌什么。在琦云身上发泄自己的不满,气死冯老板都是来势汹汹地报复手段。
电影中只说了六爷家炸,而没有讲述是什么人干的这件事。据我猜测可能是五龙做的内应,炼铁厂的赵老板干的这件事。
在六爷家被炸以前,六爷和五龙说听说织云的孩子像自己,让五龙抱过来看看。如果孩子是自己的就留下,织云他是不要的。把织云当作垃圾一样丢给他,让五龙的心中再次泛起城里不把他当人看的想法。
于是把织云和他口中的“狗崽子”送到六爷家后,六爷的家就发生了爆炸。而此时的五龙正在牙医那里悠闲地换着金牙。金牙换完,老的六爷死去,新的五爷又出现小城之中。而五龙也完成了自己的复仇大计,不知道黎明的枪声能否终结这个满心仇恨的人。
以上种种来看,五龙从根上就不是一个良民。他有自己狡黠的智慧,也有一颗狠毒的心。一旦找到适合自己的土地,这个内心丑陋的人就会撕去所有的伪装,以一种嗜血的样子站立人前。
2、织云
织云和姐姐是不一样的,在影片开头时这个年纪幼小的姑娘就对赤身的男人表现出一种好奇的样子。织云在影片中是一种符号,代表着那个年代不曾有过的开放态度。她用自己的肉体和青春换来了“貂皮大衣”,又在受六爷冷落后不惜和阿保颠倒鸾凤。甚至在阿保死后和下贱地没有人看得起的五龙在一起。
织云同时是一个善良的人,不过她的这种善良不是发自内心的善良。在影片中她撒钱是为了让灾民不挡自己的路,给五龙买鞋是为了气一气那个总骂骚货的姐姐。这种善良是一种工具,一种用来伪装自己的迷彩。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城中为众多人不耻,而这个不服输的女人要用另一种方式或者在另一个阶层中寻找自己的自尊。
织云母亲早亡,有一个市侩的父亲。十四岁就作了六爷姘妇的织云是他的父亲一手把她推向火海的。只是为了和六爷搭上关系,好作自己的买卖。
织云的悲剧来自家庭,也来自于她过于开放的思想。这样的女人只是编剧将某一类女人的想法放大表现出来。织云就是一个符号,一个新时代冲击旧时代的女性悲剧符号。
3、琦云
琦云对妹妹织云的事情是个刻薄寡恩的人,对于妹妹从来不予以好言规劝只是用恶毒的语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同时又对妹妹从上海带来的时髦礼物满心欢喜的笑纳。对于五龙这种外来人,她有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因为这种意识,她会不自觉的伤害到五龙和像五龙一样的人。这个冷血的女人,对于六爷和冯老板杀人抢米的事情见怪不怪,她不能忍受妹妹出卖自己的色相,却能忍受别人收割别人的生命。
她就像封建社会的大部分女人一样,恪守于封建礼教,疏失与天性良知。
4、冯老板
冯老板是精明人,他精明到任何人都可以成为他牺牲的物品。他的大女儿不曾婚配,虽然电影中不曾细说,但能推断出冯老板是想找一个上门女婿。但是依据他的人格又怕这个上门女婿图谋他的财产,因此让琦云一直耽误在家中。
织云是他亲手推到六爷怀里的,只为家里的生意能让六爷照顾,能和六爷一起赚赚带血大米的黑钱。即使阿保晚上来到米店和织云厮混,他也只是假装不知不予阻拦。只是为了让阿保也照顾自己的生意。
这样的精明的老板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省钱的机会,也正是这样才让五龙有了许多可趁之机。俗话说甘蔗没有两头甜,冯老板既想有阿保的现管,又想要六爷的县官,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既想要五龙的辨别白米的技术,又不想花大价钱雇佣这个白眼狼,索性最后把织云嫁了他。自以为一石二鸟的冯老板,算了一辈子也没算到自己会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冯老板委身六爷之下,自然有许多委屈。只是他非但没有以此为耻,还为女儿能搭上六爷而沾沾自喜。大鸿米店的悲剧是注定的,即使没有五龙也会有别人来终结米店的生命。
5、谁打的最后一枪
很多人猜测影片最后神秘的一枪是谁开的。有人说是琦云找的青城会馆的人,有人说是六爷残余势力复仇。
青城会馆的人应该就是在码头和五龙火并的那一帮人,从琦云在家中的行为和反应可以确定这一点。琦云听到枪声后带着兴奋地期待,带着害怕失败的恐惧,在天亮时迫不及待去码头寻找五龙踪迹的样子都暗示了她知道会馆的人在何时动手。
六爷作为龙头大爷身边总会有几个过命的兄弟,假设知道了五龙是内奸后想杀掉五龙报仇的想法也不奇怪。
但是我更倾向于另一种说法,那就是炼铁厂赵老板的杀人灭口。从影片中几个片段可以看出来六爷和赵老板的仇恨由来已久且又不可调和。六爷甚至放话说要炸到赵老板的炼铁厂。在五龙换成和六爷一样的金牙后,他自己认为已经成了新的六爷。因此老的六爷必须要被消灭,而五龙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他只能去求助赵老板。在六爷被成功消灭后,五龙自然会接管六爷的业务范围,赵老板怎么会看着一个潜在对手的成长呢?派人杀掉五龙也是合情合理的。
6、灵光
电影的黑暗写实风让人看完压抑许久,窑城镇里没有一个好人。与其说是在旧社会的压抑下人人不得以做出的选择,不如说这是人性中黑暗面的集中表现。
这电影中每一个人的死无非天理所致、报应循环。身处黑暗很难心向光明,这是平凡小人物不能抗争的所在,也是超凡之人和平凡之人的区别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