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 厚爱无需多言

文 | 牛杂萝卜汤

图 | 网络

“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望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朱自清《背影》

临近父亲节,重读了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几遍,感觉那个背影,就像自己父亲的背影。

在中国传统角色里,父亲是沉默的,父亲的爱是内敛含蓄的,是山,是背影,相信大多父亲都是如此。


在外谋事,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父亲了,不知道他此时忙着什么,嘴里又念叨着什么。

父子关系,可能是全天下最奇怪的关系,我们会相互挂念,不在身边时念叨着对方,真当两人一起时,却从没有过多交流。

我几乎每月都打给家里一次电话,每次跟父亲简单讲过几句,他便推说,“你妈想你,她跟你说吧。”,说完就把电话递给母亲,自己在一旁听着。

有一月,可能是工作太忙,没往家打电话,他竟老叨叨着,也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信儿也没有,一念念好几天。这些是后来母亲告诉我的,听完,我的眼泪也下来了。


印象中,父亲一直是一个健壮有力,须繁发茂的中年男人。

一次中午,休假在家,不记得是在找什么东西,从他卧室柜子里,不小心发现一盒黑色染发剂,心中不禁一叹,父亲竟老了。

我轻手把染发剂放回原位,悄悄关上柜门。走出房时,他正忙着张罗午饭,戴着围裙背对着我,在案板上切菜,听见我出来的声音,头也没转就说,“你别走开,很快可以吃饭了。”,言罢便不再多一句。

而我,定定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移开。


父亲总是这样,深爱着却从不多言语,用臂膀为孩子遮风挡雨,用手掌扫除路障,孩子长大了,父亲却也老了。

我不知道爱到底有多少种表达方式,也许男人的情感表达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和铺垫,这个父亲节,希望能放下手头的繁忙,回家备上酒菜,敬他两杯,一杯幸福,一杯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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