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夏天
2002-08-10 16:2729‖ 彼时谁在。mood ‖
前序:
一夜的车加上疼痛的折磨弄得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早晨到家的时候倒头便睡了。醒来,再睡去。妈妈唤起来的时候,闻到了香香的青菜味道。拉着爸爸试穿带回来的t恤衫和棉质短裤,然后一家人在一起笑。我知道我不能没有他们就象他们不能没有我一样。
十几天没有触摸键盘了,打开电脑,拨号,进饭堂,开qq,收邮件,一切进行得没有声响,不说话,下线。
眼睛生疼的,时针指向23点整。滴了药水在眼睛里面,现在我只有用它来当作安慰,再睁开,手指就开始敲打了。
时间:7月13日20:15——8月1日21:17
地点:北京夏天
人物:两个孩子 or somebody else
小芜说,这是个有故事的城市有故事的季节。我没有转头,用淡漠的心情面对她,或者这个城市这个季节这个城市季节里或许有的故事。
我试图用一些线索来串联一些思维,却发现线索无从可寻,于是随手拈起了时间。只是因为它是无论谁都无法逃匿的。
依然不喜欢这样的一个城市,不爱恋这样的一个季节,不知道是不是果真包括了它们的一切。
北京西站,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夜了。pile的等候让我跟小芜都多了些许的亲切,依旧是帅气斯文的脸庞,单薄的肩头旋即背负了我们沉沉的两个背包。迎面热的发酵的空气立时包围了我们整个身体和呼吸,北京夏天。
是先于开课两天到达的,原本计划着跟小芜一起做一些两个人喜欢做的事情,却没料到住宿临时出了问题,于是开始了两天的奔波。
这个城市夏天的太阳可以刺痛裸露或者遮蔽的每一寸肌肤,呼吸象是要充血了一样,手里撑着的阳伞其实做了心理的安慰剂,使人类面对自然看起来不是显得那么束手无策。
事情进行得不是很顺利,但我想坦然地面对这一切,毕竟都算不得什么,被庇护惯了的孩子要有勇气和信心长大。我只想说,我和小芜相依为命,虽然这听起来有些夸张。
在来得火车上为了消磨时间买了一张地图,尽管一直是没有方向感的地理白痴,也着实煞有介事地拿着笔勾勾画画了一番。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小芜会夸我这次表现得不错,我也不免沾沾自喜起来。两天之内我们的足印几乎遍及了地图上东南西北四个极点,忘不了玉泉路那个晚上,我跟小芜握着彼此的手依偎入眠。也终于记住了许多的地方,比如什刹海、西直门、高粱桥、净土寺、安贞桥、皂君庙 and so on 。
终于在开课前落了脚,是学校附近的一个招待所,虽然起初并不那么如意,但真的疲累了。我知道小芜跟我一样的漂泊感影响到了我们的情绪和状态。
早晨得起来的很早才能赶上开课的时间,困顿和湿热的环境让眼神看起来很容易迷离,每天都得很努力才能保持完全清醒的大脑。
不知怎么总是有很多琐碎的事使我们一直没有办法停歇,回到屋里的时候洗洗就得睡了,第二天早晨我收拾停当了下楼去找小芜,在路上买一盒奶,、一块面包和一瓶水或者饮料,小芜总是走得比我要快,我们边走边把面包和牛奶送进嘴里,用来保证一个上午的能量。
来得时候带了日记本,很后悔为了省事搁下了cd机。会听一个电视剧的片头和片尾曲《电台情歌》还有《彼岸花》。难得晚上回来早一些的时候,我想整理一下自己躁乱的神经。大概是第九天的日子,有些中暑或者感冒了,吃了药,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的,打开日记本,写好日期和时间,然后我发现自己开始沉默,并且保持了一个姿势近十分钟。我合起本子把它放回书包里,什么都没有留在上面。
冲了澡,开了电视,只是为了有一些的声响。空调吹出来的风温柔地滑过我还带着水滴的肌肤。第一次独自住在这样的一间房子里面,我喜欢偏安自己的一隅空间,其余的三张床是原本陌生的人。有的时候会从心里面佩服那些可以背着行囊停留或者穿梭在不同城市不同地方的同龄或者更小一些的女孩子,只是这些于我,终究不是想要的生活。“比如现在,我想身边有个人可以抱着我让我安睡。”我在日记里是这样写的。
小芜终于可以搬上来同我一起住,后来又陆续换来两个同是来北京上辅导课的女孩,都是不错的姑娘,屋子便好象宿舍一样了。妈妈说不可能永远都象呆在家里一样,这个我知道。
每天会收到小鱼的短信,问我好不好,热不热,有没有生病,累不累,有没有出去玩,晚上要好好睡觉,记得他一直记挂我。会接到在自己的城市里琰打来的电话,我知道他会牵念我,在我心里是值得信赖的人。间或有鱼鱼的信息,我们说彼此都要好好的,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远方石的问候,告诉我成长是在不经意间的。等等,等等。我感念这一切,它们证明我是幸福的。
忽然又想念一个人,对小芜说“我不要了吧”,“恩,不要了”小芜回答我。不要了,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信息显示没有接收空间了,看着先前的一些日期,我问临床的女孩,有存短信的习惯吗?她说原来有,现在不了。我按键删除,对她说:“我决定以后也不存了。”可是删到一半我停止了。
逛街,去一些小店淘自己喜欢的东西,很喜欢买来的一件暗红色的中袖开衫。给手机换了一个挂链,是宝石蓝的珠子下面串着一片银制的羽毛。
跟珍姐一起去修剪头发,是一个短发的男孩,我不知道他的具体年龄,穿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脖子里挂一个弹壳项坠。我很满意他,他是理发师里唯一不留长发的,更主要他不象其他的理发师那样脸上挂着笑同客人聊天搭讪。他很沉默,给我剪头发的时候皱着眉,我问:“有什么问题吗?”他看着问脸上露出疑问,我说“你为什么要皱着眉呢?”他简单地笑了,然后把眉头舒展开。我们便没有话了,我喜欢就这样地把头发剪完,末了,他说,其实你可以试着剪短一些,我冲他淡淡地笑,摇头。
那天下午跟小芜吵架了,很凶。原因是什么几乎忘记了。小芜又开始了她激烈的方式,我只能无动于衷。小芜赌了气,开始收拾东西,……,小芜说,其实我没想真的走。我们还是好的,我们抱在一起。晚上小芜就津津乐道地想要对别的人讲,我告诉她我不高兴这样。我知道小芜只是高兴我们可以这么好,但我想让小芜明白,我们之间,不需要有第三个人观赏或者界定,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
返程的那天,是夜车,望着车窗外灯火阑珊,已经感觉不到这个城市这个季节,北京夏天,我试图让自己有一丝的留恋,但是,没有。
除了,地下铁。
后记:
如果友情 曾经杳无音讯 然后无痕无迹 该是一种幸运
如果爱情 曾经杳无音讯 然后无痕无迹 该是一种悲哀
——我这样想 并且这样感受
接到电话,听到声音,我知道还是会坚持那样的一个诺言,到什么时候,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