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芬)清朝开会记录

载沣:诸位,我大清自西太后宣布预备仿行宪政后已有三年多,而今民意四起,海外劣贼攻蔑朝廷,我意大清该加速宪政进程,召开咨议局,并制定内阁官职以及名单

奕劻:昔日我孝钦显皇后圣明,危局之中果决立宪,那个时候太皇太后所托重臣是袁大人,不过厘定新官制阻力太大硬是没成,好在太皇太后顾全大局。现在摄政王想必再提及这事,我看不好办,当年裁掉军机就是一片声讨。太皇太后说,咱们啊,不能老想着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摄政王自当英明另行别论,我只想知道摄政王,当年厘定新官制时,你在做什么?

那桐:确实是到了该立宪的时候了,这件事要不要和太后商量一下,总该有个人挑这个大局啊。现在虽说不比过去,但我想西洋列国肯支持我们,我看立宪定是能开个好头,只是地方请愿的咨议们有点把牛皮说破天了,说白了这个天下就不是他们家的,我建议还得是庆王出马啊

徐世昌:摄政王若有立宪决心于公于私自然是好事,现在各地咨议们都希望重启资政院行责任内阁,摄政王担心皇上任由他们欺负,可以先开启资政院暂且协商,尚且不知这些立宪党于大清功德如何,忠义如何。只是……抛开逐年增长的军费不谈,地方广行咨议局和把握媒体舆论的开支也不是一个小数目,给咨议们开支虽说不合情理,但也等同让朝廷捐官和地方收纳的一部分款子没法填补中央的亏空,从北洋那里挤出一些好像也不是办法啊,各地实业都正巧支持我们行宪,争取西洋列国现如今好似比过去要难了

鹿传霖:先……咳咳……这是先帝啊……先帝复活了……啊,长得真像,真是老醇亲王的……老臣自认为……西洋宪政无不都赖以民声二字……大胆废军机行内阁……成员可交付咨议们……商量嘛……商量……要不摄政……咳咳……咳咳……觉得载泽如何……咳咳……咳咳


载沣:近年来民意暗流涌动,已有滔天之势,只需一颗火星,便可能酿成燎原之火,而今的大清早已不比当年,但我们若能现在改正则还为时不晚。我意先行成立资政院,以为我大清宪政之梁柱,具体事务可由庆王负责,至于内阁官制制定,本王推荐留过洋的载泽,他肯定比在座诸位更了解西洋官职。且由他负责,也可更好的与西方诸国沟通。庆亲王,咱们不能总执眼于过去不是,大清该到了向前迈步的时候了

奕劻:……

那桐:摄政王三思啊……

徐世昌:(小声说)王爷,载泽可能和庆王关系不太融洽啊……想必王爷也知道庆王府堂上大摆宾客的传闻,这不都等着王爷顺理成章把大事权责交给庆王嘛,虽说载泽近些年来饱读法学,对宪政非常专一,可我看载泽的脾气很难不对庆王府下手,更何况满朝大员都无不将俸禄贡献给庆王,何况载泽这么年轻,他不太懂我大清这二百年是怎么过来的

鹿传霖:王爷……英明啊……咳咳


载沣:我大清如今需要的就是年轻人这股子锐意进取的精神,只有猛药狠药才能改变我大清如今病入膏肓之局面。庆亲王是朝廷肱骨之臣,人脉广阔,本王这才决定由庆亲王负责组建资政院并担任总裁,以稳定宪政,为我朝廷稳固根基。须知如若变法成功,则未来朝廷政局之风向可不在内阁,而在资政院,而资政院由庆亲王把守,则为大清之幸。这大清终归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大清,重要地方之领袖自然要交给我爱新觉罗家之英才

奕劻:既然摄政王信得过我……老臣想请袁大人出山,不知可否……

那桐:摄政王既然急于立宪,可太皇太后在时就一直说过立宪,也不差这一会吧……怎么说的跟我大清没了忠臣似的……可是既然要立宪了,载泽也不一定能真切代表民意,不如交给咨议们商量吧,我看西洋国、日本国的内阁都是这么来的

徐世昌:我大清立宪可仿行德国,这样可保皇上对天下洞察万无一失,我看到时候请载泽解决一下立宪筹款,他有心力自然会亲历亲为的

鹿传霖:俱老臣了解……载泽王爷在咨议们口中……有点声望的……相信他能够服众的……


载沣:我大清自然不差这一会,朝堂之上自然也是忠臣居多,但恰逢中华数千年未有之变局,我等大清忠臣能做的自然是竭尽全力匡社稷于正道,立宪自然需要时间理出章程,但我等如今所议不正是大清立宪之大方向?本王认为,大清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大清,而今的立宪风波实则是汉人在向我等满洲儿郎要权,我们都可以给,只要最关键的三个位置:内阁总理大臣,度支部度支大臣,陆军部陆军大臣在我爱新觉罗家,在我满洲健儿手上,大清就还是我大清,而袁世凯此人在军中影响甚大,且疑似出卖了先帝,此人野心甚大,断不可让其死灰复燃,影响我等立身之本。我大清宪法自当效仿德意志强国,德意志之法使其在短短数十年成长为欧陆强国,自当为我大清所效法,但德意志的国情与我大清不同,我大清恐难全效德意志之法。因此与德意志不同,咨议们的言论我等应当听取,本王属意资政院成立后由庆亲王负责采纳民意,并给予载泽意见,至于立宪筹款,本王属意由毓朗负责

奕劻:我看这朝堂没有什么人信不过外臣吧,莫不是摄政王一家之言,自圣祖皇帝开始所谓满汉之争就每个正常时候,当年那吴三桂说白了他也是为了自己,这点徐大人比我清楚。远的不说,近的,李中堂和香帅,在我大清的分量想必大家都明白。度支部这一块也一直都是载泽管着,可在大事大非筹款问题一直都断断续续,折腾个没完。一群地方的府台或是巡抚没事就老往我的园子跑,我就没明白这事怎么还能办成这样

那桐:光绪朝那会事重新提起来也不嫌……那个康骗子算个什么东西,先帝信那个邪,我看还得谢谢袁大人才是啊,要不然那个围颐和园的主意,哎呦,我可不敢说。不过载泽既然也没什么大功就凭这出洋的功夫,能不能服众真不好说

徐世昌:臣下认为,在各地咨议局没把事情发酵之前果断立宪是可行的,不过王爷是不是太看重满汉关系了,我不认为江山是王爷们的,就见的忠义。内阁总理大臣在外国就是宪政的牌面,载泽大体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分量吧……不过他提出的整顿吏治是比要对整个国家的行政系统改革,我担心阻力不小,而且载泽做事三分热度不够稳重,如果庆王走马上任确实可以稳定大局。不过摄政王既然更想让庆王的人脉在未来的资政院把控局势,有必要恳请太后下懿旨,不过这都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我还是怀疑毓朗王爷能接过度支部的班吗?虽说庆王也说过度支部一直很拮据,那是我大清财政自然捉襟见肘外,也是比过去好了些的,要比过去的腐儒把控户部,那真是国家难上加难啊。不知王爷觉得毓朗王爷会如何筹钱

鹿传霖:咳咳……毓朗……是谁……咳咳……我真是老糊涂了……咳咳……记不得这个人了……咳咳


载沣:李中堂和香帅自然是我大清肱骨之臣,汉臣之中多为忠臣,但本王不用袁世凯还有其他顾虑,北洋新军中多为此人亲信,其部署多以袁世凯命是从,由此本王不愿启用他,为我大清江山徒增隐患,这并不是因为他袁世凯是汉人,不是因为什么满汉之争。至于载泽,本王亲自给他背书,谁不服,让他来找本王。诸位既然对度支部之事有自己的见解,不妨请诸位举荐人才代替载泽之职

奕劻:老臣以为,那桐可接任

那桐:既然摄政王决心已定,那么臣下愿意为皇上解忧排难,在度支部干一阵子

徐世昌:臣下知道袁大人和摄政王有过节,可是臣下还是愿意撮合,太皇太后当年器重袁大人必定是有原因的,摄政王有决心办大事不能只有决心,还请摄政王对袁大人加以考虑,至于北洋新军之争,目前来看也是财政比人事要紧一些,只是老夫不太在行军事。不过,既然摄政王执意不录用袁大人的话,也为成不可,只要咨议们能够被朝廷的恩德劝服,那么我想摄政王和袁大人的矛盾自然就化解了

鹿传霖:菊人啊……咳咳……你对度支部没有打算吗……咳咳

载沣:袁世凯之事不要再多言了,容本王想想。既然庆亲王推荐了,那么度支部之事务在新内阁确定下来之前就由那桐负责了,那桐你可要好好办事不要愧对了皇上。鹿大人看来身体不适,今天我们就早点结束吧,让鹿大人回去好好休息


载沣:诸位对英国人近日之行动有何看法?

奕劻:前些日,老臣听闻了许多资政院议员的意见。发觉这军机自是当废除了,如今摄政王召见我们参会定是有什么不详事故,老臣也是看报纸才知道这事发生的蹊跷,摄政王说英国人向我们发难,既然摄政王已经想内定载泽作为总理大臣,那这倒是载泽历练的机会啊。老臣当年在外务部任职多年,随李中堂多方外交,为我大清赚了面子里子,到时候真若出了事故,可以指点一二

载泽:庆王好生大度啊,恕晚辈直言,作为立宪的开端资政院若对我有意见,我也绝不推辞,西洋国立宪权力在民,大清已经病入膏肓,自当忧国忧民,我也根本就不是,也不像是什么内定的总理大臣。前些日子,德亚银行代表找到我们称在他们同其他国家交涉一致前,这笔贷款还是未知数,所以我们也只能敬候佳音了

徐世昌:载泽王爷看来也不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此这样不太能展现我大清总理大臣决心痛改一切的气概啊。如今这财政亏空真是难以直视,如果载泽能说服这笔贷款优先偿付立宪费用自当好说,不过据我所知,西方国家也要求我们出纳权益和捆绑销售,前几天新闻来看,南边的盛宣怀就开始第一个反对

端方:英国政府就这种事情阻塞我大清国借债有点蹊跷,按理这些年来英国投资在长江省份也不少,可汇丰的款子向我们没吐露过多少,是不是有必要找他们澄清一下。我不清楚西洋列国怎么想的,如果他不借款,哪怕把汇丰里我们的人查的账算清楚,我看未尝不可



载沣:诸位的意思本王了解了,但本王认为载泽现在的事情比较重要。朝廷需要另一个镇得住场面的人去南方与列强诸国之银行交涉,本王认为那桐就很适合,那桐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和外务部干过,又曾担任军机大臣,现暂代度支部大臣,可为最合适之人选,本王意图将那桐调任领衔外务部,去和诸国银行团谈判,诸位觉得那

奕劻:西洋列国怎么能让我们去查帐,摄政王太英明了,那桐是这一块的料!

载泽:那桐能不能把事情办好我不知道,但此等重大事项不可信赖于他,此人名气太大于列强谈判尺度没有原则,事发则立宪名誉受损,国将不国啊!摄政王三思啊……现在,大清立宪举足轻重的一步便是收回地方财政,如果做不到则地方立宪全权混乱,财政无处补给中央,倘若无法分辨列强目的,一意委屈让利地方,则我大清必亡,若摄政王不信任我,也可以信任端方啊

徐世昌:现如今,列国互相犄角,连我方借贷事务都牵扯其中,这事情实在蹊跷,我不建议由我方居中调解,我大清虽自称大国,然,列国银行不信赖恩义,如果贸然居中不知背景。那我大清颜面损失不说,列国就要找机会哄抬利率,我建议摄政王静观其变。再者,那桐其人本已就职度支部不出半年就再插手外务,无功何以受禄啊,当然我也赞同庆王,如果那桐真的建功立业,对我大清是天大好事,摄政王裁决即可

端方:一直以为,我大清新官制外务都是总理承责,这是从前庆王和袁大人改制时定的规矩,如果拆行职权……德亚银行代表如果对大清实业感兴趣,而且这笔贷款本身是德亚银行优先提起,我建议一面同英国交涉稳步居中,一面再由载泽直接和德亚银行单独商谈借贷事务,这笔债对立宪太重要了,我是怕万一说黄了,更何况那桐真的有这般见识吗?


载沣:诸位的意思本王了解了,但英国之炮舰以横于海面上,大清如若不做点什么,是不是显得朝廷过于软弱了。诸位觉得诸国可否分别对待,以分化彼等

奕劻:李中堂和香帅在时告诫过,应师夷以制夷,现在我大清陆海军都由摄政王管着,自当是无比奋勇无惧外敌。可真是到了见火光的地步,我看啊照旧还得赔银子,不划算。所以老臣一向主张洞察列国矛盾,老佛爷曾经说过,只要把洋人伺候好了,我们也会让他们好过

载泽:正因如此!更应该极速启动立宪,废除军机还政于民,还有各种不良癖好,例如太监!我深深以为耻,外界无不瞧我大清是一个野蛮国家,西洋国都是文明国家,征服野蛮的大清国在他们的原则就是天经地义,因此才应当力争上游,只有立宪才能证明我们大清也是文明国家,只有立宪才能使泱泱大清有国力和西洋一般强盛

徐世昌: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列强在华投资关系紧密,他们做生意都来不及的还要来掠取国土这样的打算……从各国图文报纸来看都没见到这番报导啊,过去日俄于关外厮杀,太皇太后曾担心这个,结果分明是很顺利。而且有摄政王主掌军权,新军建设自当也会加快啊。如果摄政王真的担心战事,臣下愿再次举荐袁大人,朝廷需要和睦啊

端方:自北洋三十六镇启动以来,臣愈发感觉这军事和钱粮息息相关,我大清地大物博人口多,培养的军队也渐渐增强,我相信这般军队建设足够保卫大清不受侵犯。可真要是列国开战,我想万万不可啊,摄政王不要过分自信,同列强交涉绝非颜面损失,我们自当努力争取尊严,可事情办成了更关键啊


载沣:关于立宪进展以及资政院议员们的提议,诸位各议吧

奕劻:老臣多有几次巡视,见资政院议员都是地方咨议局聘选的德高士绅,什么样的人近乎都有,甚至还有说在外头见过康党的人,不过,这些人我看都不怎么可靠,光会空谈泛泛,不懂祖宗,不懂事故。当然我也不是什么老顽固,他们争辩的东西大体都由他们自己交代好了,我基本都没过问,既然要立宪那就是好现象,只要把腰包里的权力抓在手里,不能任由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好了,我仍感叹民智未开啊,民智未开

载泽:庆王此言差矣,如果不抓紧立宪表现决心,绝对不是民智未开的简单道理,先不说财政亏空,西洋逼迫,甚至说海外的革命党同以往相比已经成了我大清的一座座大山,如果不能及时立宪,就是自取灭亡。而且立宪定要就外国宪法做参本,不能再像过去一样独断朝纲,大小事务都经资政院批准,做到皇上统而不治,我建议这大清立宪第一章程就应当由资政院选拔内阁,皇上和摄政只需示意就以条文法律明确权责,这才是立宪的基础啊

徐世昌:载泽王爷何以这么说……镇国公也是出国考察过的,加上德国顾问左右,这种提意且不说费时费力,可能也将葬送王室荣誉,如果任由资政院胡来这就是不可靠。当前资政院意见之外,各地督抚和咨议局矛盾也到处都是,督抚和咨议局代表分别上书朝廷弹劾互相,倘若真的不顾权重,那让各省大员如何想

端方:我不赞同缓行,如果畏手畏脚则一事无成,地方矛盾迸发是长年累积的,所以才要收归中央财政,但也不能太过分,如果地方用度裁决全都靠中央补给,那我想督抚和咨议局的密奏又得变多了。但如果在这件事没有决心,又是大谬。因此我建议在地方提拔咨议局地位,放松人事。于中央资政院要压制,不能让他们同地方联动形成声势逼迫我们,造成革命党的机会


载沣:载泽大人,立宪之事由你负责,依你看大清立宪还需要多长时间,多少准备

奕劻:老臣认为还需三年,待财政、民智和军事完全之时,立宪自然顺理成章,回想当年我和袁大人厘定新官制时候,可真是各色怪物都出现过啊,你说是不是啊,摄政王

载泽:今年下半年就可以公布内阁名单,我坚持应由资政院代表选举形成对皇上承责的责任内阁,资政院的民选官员作为代表也要充盈一点,以观后效,至于行政变更的款项……只要德亚银行在同英国谈判到款后,于明年年内可以将除开边疆省份的大部分人事部门重组,主要用于人员薪酬和咨议局利益扶持

徐世昌:内阁名单应当由摄政王亲拟,表彰民意定然不可以妥协于民,就现在情况,如果真的按照载泽王爷所言还政于民,那地方咨议局真的还会赞同王爷的财政权责统一吗?再者,此等大事摄政王自有分寸,立宪不是所谓放权,那是对皇上的不负责,还请摄政王亲拟内阁名单宣布改制以观后效

端方:我赞同载泽领衔,由载泽亲拟内阁名单上呈皇上,对上对下同时负责,载泽于地方宪政名声显赫,又有出国考察经历,平日顽固作派少许,大体可以服众,如果资政院有异议,我们可以连同征辟更多任选议员作为我们的后台,只是目前来看中央和地方都没有财力稳定这些,这也是立宪的主要花销之一


载沣:倘若让载泽你来拟订,你会如何拟订内阁

奕劻:此等大事可否询息下太后好一些

载泽:我定然不会草拟一份内阁名单,虽然西洋之德国有此考据,但本着立宪诚意,定然要全归臣民,自当以资政院选聘裁定内阁名单,自此我自当精诚辅佐,报效皇上

徐世昌:臣提意,内阁总理大臣应由奕劻居中,外权较之婉转,可有总理兼任,工农商部由载振充任,摄政王的两位王弟自当主掌陆海军部,民政臣下认为可由善耆继续兼任,而度支部则由那桐继续管着,毕竟目前无功无过未见成效。也不好说服朝廷百官,不过以后内阁直接向皇上和摄政王负责,自然不需要担心这个

端方:我认为,内阁总理大臣由载泽居中,外权可分离委以菊人,载泽于度支部才能尽显,度支之权应该委托载泽,民政、军权应由外臣主掌以表立宪决心,北洋人选曾在光绪时干过很多实务,海外立宪学者也在大批归国,部门职权人选很多,不需要非得亲贵的大人们才能体现出来


载沣:关于逐渐收回地方权利以及财权,诸位各议吧

载泽:摄政王……肃亲王……臣下愧对于你……愧对大清,愧对宪政,肃难以继续维持内阁,正如徐大人所言,各省财政本应是紧张恢复中央管制,可我却算账算糊涂了,只看到德亚银行汇给我们的贷款,却没想到把两淮盐税抵押出去造成的影响,两江总督张人骏张大人所言是对的……如果把收回地方的财税用于抵偿债务,那么地方配合的官员不仅没捞到赏赐,反而觉得朝廷无能,资政院已经有被地方意见带动的消息,如果粤汉铁路的消息,这届内阁不能替朝廷分忧,则全国怀疑我立宪内阁有无为国报效诚意,立宪将死不瞑目,我大清必亡啊……

唐绍仪:列国银行代表行走于各个省份,以观察我国宪政面貌,结果不出所料,西方只关注他们的商务利益,因此,经由他们调查,他们所认定的人才是合适的人选,而不是我们这个立宪政府。在过去,不立宪的时候,多数官员可以仰仗皇上的权威,这种过时的做法虽然缓解了央地矛盾,臣仍主张地方咨议局提出的统一意见,财权可摊派,如果巡抚衙门和总督是过时的遗留物,那么也地方长官也可由咨议局另行筹谋

徐世昌:臣下也是刚刚搭理度支部的账本,发现这财政窟窿不是一点半点,恕我直言,所谓的立宪还应缓行为慎重,载泽下派于地方的财政专员以及枢府阁臣曾争取收回财权,却发觉地方开支根本挡不住,因此不分开支予以填补,例如粤、闽、浙三省有部分关银节流,属理所应当。可既然是立宪,过去的衙府已经没有用了,各地都要设新官制办事机构,这笔开销是一方,各省报备不一,云、贵、川三省竟然爆出同治年间的官员欠饷,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那么官员势必会贪,那么老百姓不仅骂朝廷还要跟风闹事,更是在海外革命党越来越猖獗的节骨眼上。臣下还要向摄政王禀报,盛宣怀太盛气凌人了,如果像他那般不顾西洋借款只顾求官督商办,这么个不切实际且等同为地方官员遮风挡雨的幌子,简直无法形容。奴才,还要向太后禀告,这些年太后宫里的开销一样也不会少,还请太后不要担心

载涛:我听良弼大人说……乱党根本不足为虑,臣下刚刚赴任……不知道新军账目如何,可摄政王既是王兄,我想我自当努力

隆裕太后: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前些日子,光是铁良和良弼就找了我好机会,一个说大清几天就要没了,一个又说大清还能长寿万年,特别是那个那桐,给宫里送来不少……我知道那都是花里胡哨的,可我实在分不清你们到底谁说的是对的,我替你们看着这个家,我没给你们填过乱,我就想给你们这个家个好,可你们让我安心过吗?这叫什么立宪啊,大家互相怄气这算什么啊,你们不考虑老佛爷那会,也不考虑我,也考虑一下皇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德张:太后,您别哭了……



载沣:诸位先不要急,当今危机表面上是因为粤汉铁路而引起,深层原因却是地方官员与中央集权之争,我想问的是有没有可能以朝廷力量介入粤汉铁路,将其国有化,以来彰显朝廷权威,二来坚定百姓信心,三则以此为契机收回地方权力,届时集合全中华之力,何愁大清国祚不能永沿?

载泽:过去于南方和西洋汇对洋务和商办的主旨工作是盛宣怀负责,尽管朝廷没给他什么官差,可大员们总是想从他身上获得指点,现在这个人一下子到了中央。地方没了折,不如让地方退一步,我打算最后命端方去南方……端方大人定能料理一些洋务,为中央谋划的。至于以兴建合资银行的建议,府库里的赋税还是优先听徐大人的吧……

唐绍仪:此等要意怎么可以不过问于资政院,那么我们的立宪到底是为什么立宪的,镇国公你是一个在资政院颇有声望的人,怎么现在有气无力,既然摄政王已经决定立宪了,那么我们定当为了国家前途做好分内的事情

徐世昌:收购湖南乡绅的股资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我给摄政王打个比方,本来粤汉铁路的预期估值是两千万两,可由于自香帅接手以来,经营不善,各股东,也就是那群地方道台多头了一千万两,那么这条铁路的估量价格就按西洋会计的话来说,没什么投资价值,唐绍仪唐大人对此也是清楚的,不过西洋银行好像有这个能力。自盐税抵押出去后,地方认为我们为收权做的努力纯粹是为了借款,是出卖国家权益,他们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个也是庆亲王的担忧啊。不过,太后,奴才砸锅卖铁也会让皇上不愁吃穿的

载涛:这帮人怎么那么多意见,戏园子的跑马也不会这么吆喝,我看是欠吃枪子了,连这江山是谁的江山都分不清,真是不忠不孝不义,我这叫派人去协同各位大人,让他们知道谁是靠山。居然连摄政王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隆裕太后: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那个端方能行吗?老佛爷说过,这时候一定要用个能臣,我听庆亲王家的贝勒叫什么来的,哦对,振贝子说过,袁世凯,以前他最让老佛爷放心,你们有能人不用,在这里怨天尤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德张:太后……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太后不要哭了……


载沣:太后您别哭了,大清国害硬朗着呐。诸位,我大清如今以宪法治国,既然如此,为了安抚地方与民众之心,可否立下法律条文,明确禁止日后再以主权换取外国贷款或援助,大清主权从今往后不能作为商品交易,以确立之条款暂时搁置,明立法律,以显示朝廷之决心。当然,于资政院公开投票,作为立宪以来第一次投票议案。

载泽:我所担忧的正是……我作为一个……我是一个总理大臣,肩负国家立宪的使命,现在,现在立宪在朝的非常不可靠的方向去,资政院拥戴我们,是看到了我们的诚意,能否继续委托我们支持,有以下两个办法,一是增设资政院的薪支官员,让他们为朝廷说话,我个人而言,这是伪立宪,是不值得提倡的事情。尽管俄国和日本都在这么做,是有先见之明,可徐大人所言,财政捉襟见肘优先用于地方,只有先让地方咨议局稳中支持立宪那么他们才会代替地方总督去执行收回财政的计划,现在他们的态度也不甚明朗,甚至以立宪分权口号越来越大。如果真正的立宪意味着分权,那么救亡图存就……没有一个立宪国政府是如此对地方没有掌控了,我不由想起摄政王那句,我大清自有国情在,即便摄政王信任我,我也没感到安慰……我想,唐大人能否委托西方银行再度谈话,以合资银行开始……

唐绍仪:我赞同铁路国有化的建议,所谓立宪收回地方的旧政不假,但既然国家开支在先,应当以国家行政办法将铁路国有化,法律可以解释一切,这都是各个西方国家包括日本近些年做过的事情,绝对是明智的选择,至于合资银行,我强烈赞同摄政王的意见,中国的主权流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如果再不思索是绝对出问题的,旧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我作为外交部总署负责人,在今天给大家表态,如果我不能外争主权力争国威,那么我自当荒废了这些年留美所学

徐世昌:唐大人还是不了解所谓国情啊,摄政王还请对这个决议三思,如果什么都算作主权,那势必会令咨议局和资政院的要员们满意,可是我们的主旨仍是收回路权扩充财政,这些乡绅虽然十有八九赞同我们的声明,但钱和权样样不能少。而且西洋见我们这般作风,对立宪的期待也会转让给地方,如果借债的主动权留给了地方的督抚去以摊派和节流的幌子,国权不仅没保住,钱还跑到地方了。不过这件事嘛,资政院里有个年轻人叫杨度,心里有壮志,让他去在南方的几个咨议局转一转,让民风别总顾及地方发展,考虑一下国家颜面,我想咨议局会监督总督的权力,反正地方总督也是迟早要撤的官邸嘛。只是摄政王,我还请提醒你一下,这些人说白了可都是朝廷的耳目,这是自雍正爷那会就留下的体制,如果一下子拆除了不能说不好办,就像废科举那样,忍忍也能过去,只是我们不一定能保证新的地方首脑忠于大清朝

载涛:地方新军长官名义上仍归中央才对,不对,听良弼大人说是这样。地方的三十六镇建到哪里了来着……算了不管这么多了,既然是争主权,这种事听荫昌大人说要问洋人,洋人说什么是什么

隆裕太后:我不哭能行吗?我这是哭我自己吗?我这是哭大清国,哭你们,哭老佛爷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如果有天,你们真把事情闹大了,你们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我仔细想来这大清国就仨祸害,一个是你们这些留过洋墨水的,还什么中国,难道不应该是大清吗?载涛你可真是长了我八旗子弟的志气啊,就你这样的说法,你说……我们这自家人能斗得过外人吗?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这江山迟早葬送出去在你们手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德张: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不停地扇自己脸)


载沣:太后,大清与这中华本就是一体,我大清就是中华,中华就是我大清。诸位,倘若我大清立了宪了,依旧同以往一样受洋人肆意欺凌,那这立不立宪又有何区别,因此我认为,这么条法律是必要的,且作为我大清宪政的第一个议案,是有积极意义的。问题是能否把握好那个度,能否在安抚好士绅百姓的同时不让洋人过多不舒坦。哎,大清朝如今内外根枝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载泽,你也不要过多的自责,这样子如何做好大清第一任总理大臣,起好这个头?拿出点自信来。徐大人言之有理,这法律应当有个度,至于那杨度,既然徐大人举荐了,那边让他去试试看。载涛,不要什么都听他人的,你自己也该拿拿主意,争主权的事从来都得靠我们自己。菊人啊,依你所见,倘若以粤汉铁路为铁路国有化范本,我们该怎么做

载泽:感谢摄政王的安慰,我愿意重拾信心,可是现实状况超脱了我的想象。我常年不在地方任职,听端方大人了解一二,发现问题关键还是在于地方赴台的个性使然,当初,陕甘总督升允极力反对立宪被罢免,而香帅却名垂千秋,我想两江总督张人骏张大人那般作为的人还是很少,盛宣怀的办法太老,跟不上时代,还是请端方端大人南下,代替瑞澄。而不是杨度,杨度没接触过度支部工作,如果民意阻挠国有化……哎,我们的立宪怎么说到底总是和地方过不去,到底立宪的未来是什么样子,收归中央财政过去是得罪王爷和府衙,现在到底还是得罪地方咨议们啊……这怎么能说立宪代表民意……摄政王……我很矛盾啊

唐绍仪:现在法国东方汇理银行代表牵头其他银行团想要介入这个事情,我想应该在这个时间为国家站出来,摄政王所谓中华真是令我感叹,只是摄政王请明白,真正先进的国家不是家天下,清朝不是八旗王爷们的清朝,中国是各个同胞民众的中国,我前去绝不辱没中国,这个国家的尊严,纵使这个贫穷的国家如何,但只要我们在民众之中依靠立宪保护这个国家的权益,那么就没有理由不站在粤汉铁路股东一边,去保护乡绅们

徐世昌:唐大人,镇国公,摄政王。你们都不要把问题想的那么复杂,地方咨议局也是要接纳朝廷薪支的,很多要员站在朝廷一边,更不会反对朝廷为他们出声,只是现在我们不要出声,让东方汇理银行代表和乡绅们闹去吧,那个时候我们就有理由把瑞澄调走,或者借机把整个总督制度划去,一定要让资政院和咨议局知难而退求着我们,只是眼下,这个提案到底能不能过资政院的立宪派,不好说,所以我还是想请各位多等等,如果真出了事情,陆军部的载涛大人一定会出谋划策吧

载涛:我一定到那个时候,把乱党都杀了,不辱没祖宗,决不辜负我大清,不辜负王兄,不辜负皇上。只是练兵这个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过去出身北洋管带的荫昌这个人很老实,良弼却总想我靠一腔热血来带兵,你看一个稳重,一个有热情,这陆军是不是战无不胜

隆裕太后: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们这帮奴才……怎么又把水弄洒了……怎么老提起我不爱提起的那个名字……小德张……你这个该死的奴才……呜呜呜……你们说大清江山怎么能不是咱们家的呢?哀家看载涛这个样子怕不是要葬送自己,你是皇上的亲舅子啊,你可不能上战场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母女俩怎么办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别学你哥哥……呜呜呜……呜呜呜……不看看自家人,竟然相信一窝……潜藏的乱党……呜呜呜……呜呜呜

小德张:奴才再也不敢了……太后……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惹太后生气了


载沣:太后......这大家在这不就是决定一个章程吗,如何拯救大清,拯救中华于水火。这瑞澄不顾朝廷与洋人洽谈,是一定要拿他开刀了。我意更换湖广总督,并遣粤汉铁路督办大臣负责粤汉铁路国有化。我觉得朝廷不能在像过去一般听之任之,要主动站出来,显示立宪后朝廷已经同以往不同了。菊人,如今民意汹涌,将断不断必受其乱啊。至于人选,诸位不放举荐一二。

载泽:人选……我仍旧坚持推荐端方,他在地方当过官缺,了解现在的情形……不过既然已经立宪了,人选上可能还要照顾资政院的感受

唐绍仪:我认为,这不是照顾资政院的简单答复,而是给宪政一个完美交代,立宪过渡内阁中任选的邮传部部长梁敦彦初次上任,可能不太懂外务,而这件事恰好涉及外务,因此我强烈要求我和梁大人一同南下,为国争光

徐世昌:泽公、唐大人、摄政王不用着急嘛,资政院的意见也不用紧张嘛,他们总会比朝廷更紧张的,越是紧张事情越好办,当前重要的事是趁这个这个机会摸摸地方咨议局的底气,这个总督制到底拆不拆掉,还得是真正为大清立宪的人去谋划好了,我仍推荐杨度南下,地方咨议局大员的态度摸清楚了,这件事也好办,朝廷也不会为难地方。而且,何不听一听太后怎么说

载涛:我愿率领八旗子弟,日夜杀向湖广,捉拿乱党归案!

隆裕太后:你们是不是都疯了!老佛爷在的时候可没见你们这么能议论!怎么现在商量好了就等着我点头了,那哀家的颜面放在哪里!你们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大清国面子,不给皇上面子!我让你们不会好过!这立宪还个没几天呢?乱党都跑到宫里来了!连自家人的脸都不照顾了?摄政王,你的脸还往哪搁下去,这大清是咱们家的大清,你和载泽这两天总听外臣如何计较,你猜溥伟他们说的有多难听吗?你能猜到那桐他们能不到我这来哭吗?这件事没什么可好商量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瑞澄好歹也是半步踏进自家门的人,你们就这么对付亲贵,这大清朝颜面何在,他们没碍着你们立宪吧。老佛爷说过有大事要和我商量,现在摄政王你这些年大权独揽,引起非议,给百官看笑话,让亲贵恨得牙根痒痒,这才请我出来帮衬你,你说现在叫我怎么帮衬,难道你连自己的孩子都忘了吗,这是你亲儿子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德张:太后……您怎么又哭了


载沣:太后......老佛爷那时候大清朝地方官员可能像如今这般直接同洋人交易?大清朝至今已危如累卵,不可再如以往一般了啊。这样,我们等上一个月,看看局势变化如何,一个月后麻烦唐梁二位大人南下与洋人周旋,至于菊人所举荐的杨度,依旧可以让其南下与咨议局大员接触嘛,这并不冲突。我意让端方南下负责盐税抵押之事,太后,我也没说会拿那瑞澄如何嘛,只是这个头绝对不能开,让他罢官闭门思过就行

载泽:事已至此……如果问题还不能解决……摄政王请将罪责归于我……我愿承担一切罪责……

唐绍仪:既然立宪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不能接受太后本着这么辜负摄政王立宪,辜负国家的念头作祟,如果瑞澄真的违背立宪宗旨,抗拒咨议局代表的声音,我们完全有理由将其法办,要让世人都明白立宪从头到尾,中国人都会坚持下去,哪怕再难,我等也会一同承担内阁责任,交代资政院,交代国民

徐世昌:唐大人……气节了得,不过还请唐大人从长计议,毕竟宫里的事,确实也是太后有发言权的嘛,唐大人不要生气,太后您也别太累着,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明白这是你关心大清的苦心啊

载涛:这个姓唐的,你是不是没长眼睛,敢在太岁面前动土,你不过是个奴才,你以为你是谁啊

隆裕太后:呜呜呜……你们欺负哀家……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哀家我跟你们拼了……我……我这个家我也不要了我……你们这帮奴才天天就想着怎么祸害大清,老佛爷的祖训历历在目,要臣工精诚团结,你们是怎么团结的,且不说瑞澄何罪之有了,袁世凯你说罢就罢了,摄政王你连自家人都不帮着说话,留着这些乱党!好生立宪吧,你们……你们……你们都该千刀万剐……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小太监:太后……德公公他……太昏过去了……


载沣:宫变后事处理,诸位各议……请……

载泽:摄政王繁请告诉于我这次风波的详情,申报上面传什么的都有,甚至于说这是爱恨情仇追猎的也有,还有说是摄政王您自编自导自演的,现在京城被载涛警戒,满朝上下都觉得载涛是你指示的,摄政王如果不能告诉我实情,我也无颜面对内阁,无力回天啊……

赵秉钧:善耆曾私下勾兑民政部的旧官吏去私下劝服瑞澄,如今这件事被其他王爷给掩盖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立宪大局很难由我们来稳定了,京城的秩序马上就要被载涛接管了,再不行动载涛和摄政王就要被其他新军当成千秋埋葬者给击杀了,我想请摄政王着想自己的安全,去乡下避难,请袁大人出山的呼声愈来愈高,可以请他收拾残局

徐世昌:应以和为贵,立刻放了载振……摄政王怎么可能干这么大逆的事情,这一定是载涛和良弼二人的阴谋,应该将这件事彻底和这届内阁脱离干系,否则我大清立宪就不复存在了。倒是赵秉钧赵大人的办法并非不行,只是……躲在天津的庆王爷好像不太乐意……

盛宣怀:简直是胡闹!漠视王法,立宪和王法本无二至,并不矛盾,如果地方借此机会施压中央,也并非坏事,我们在资政院刚刚树立主权形象!各地乡绅都为此感怀摄政王,我想我们没那么简单就倒下


载沣:此次事件起因在于抓捕朝廷内部的贪官,而庆亲王等人正是贪污款项最为巨大的。我本意想将其逮捕以杀鸡儆猴,遏制朝廷腐败的风气,却不想走漏了风声。唉,是本王太心急了。当务之急是澄清事件,以免地方以及新军不稳。

载泽:什么!可是摄政王……就算我们刚刚立宪……钦捕朝廷大员还是立宪名单上的协理大臣这对内阁工作可是天大的乌龙啊……如果摄政王有何等证据完全可以交给法部来办,经资政院和摄政王同时批准便可以……可现在载振还没有证据可以构成犯罪……如果这件事草草结束,则我大清立宪声誉毁于一旦,大清必亡啊

赵秉钧:怎么可以交给法部呢?这件事完全已经惊动了军队,京城下属立宪委任官差正在接近曹锟,难道摄政王是用自己家的私法来解决这场闹剧的吗?请问民政部在这件事上有什么商量的必要吗?如果不是袁大人鼎立维护民政部的构建,想当年载涛这般大逆早就不下七个八个,到时候京城满街都是李自成,敢问摄政王是否真的有立宪的念头吗?

徐世昌:大家不要着急……摄政王万不可澄清这件事,只要碍于情面的人选,我们都得保密,绝对要保密,不能公开出去,如果公开出去那便是让海外革命党找到把柄,且不说一群躲在戏园子里的乱臣贼子,就算是太后的亲随也不会留给摄政王好下场的,就此事情,还是请赵大人和曹锟救驾联手,将载涛和良弼追拿归案吧。我们都相信,这件事是载涛听了良弼的话胡作非为,而不是摄政王……摄政王毫不知情才对嘛

盛宣怀:当初康党也是先帝锐利进取造成的,我看这件事也许有其他人的猫腻,可能是所谓的立宪学者眼里窜入了革命党,不过立宪成功与否,或者说立宪放权集权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地方一个交代,所以请摄政王秉公无私,急需下放民意,这样两全其美,重振官督商办国策


载沣:诸位,此事可有可能借由外部事变掩盖过去。诸位知道,而今世界战争四起,近日俄人有意联合我大清一同进攻日本,诸位觉得可否促成此事以转移国内视线。

载泽:此等牢笼手段无非是列强逼迫主权的幌子……李中堂曾经吃过这种教训,现在重蹈覆辙恐怕无颜面对资政院的刚刚颁布的主权法,况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么下来,我们立宪的主动权反而就要扯上外国列强的掣肘了……如果事情办不好……我自当替摄政王为国民谢罪……如果现在局势还可以被控制的话……

赵秉钧:可我们的外务人员都失联了,而且出了这么个岔子西洋记者加以报道,摄政王难道还会觉得所谓的俄国人会关心我们的遭遇吗?他们不把这件事闹大就不错了

徐世昌:闻所未闻……难道这件事是俄国人蓄谋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把所谓的贿赂都摊在俄国人身上,当然我们没办法命赵大人去逮捕俄国人,或者动他们的俄亚银行,可这种解释也好让摄政王揭开锅……只是载涛很难……他不应该继续活下去了……

盛宣怀:……俄国人好像和我们商务往来并不周密……反而是日本对汉冶萍公司兴趣十足,只是南方的咨议局代表不一定喜欢日本人,但不代表喜欢俄国人……



载沣:就目前情况来看,是否该速开国会,以安民心,重新展示朝廷立宪之决心。载涛...暂时拿下,等待事情调查。陆军部空缺的职务,诸君看看让谁先替着?至于新军各部,本王有意在镇以上新设军级单位,扩充新军,改三十六镇为三十六军,以扩充大清国防实力。

载泽:可以以资政院议员作为国会备选,也可以新选议员于各地筹措新的国会,新的国会可以避免交代这件事,可是并不能排除内阁的嫌疑,也因此我还是希望可以为摄政担当一点责任……可是如果摄政王希望扩军的话,这立宪官制改革就要中断了,那么面对张謇的团队就没有胜算,新选内阁花落谁家也不知道了……

赵秉钧:拿下朝廷要员……哦不,是内阁阁臣载涛王爷也是个大事,不过既然是摄政王的王弟,大义灭亲我看真乃豪情万分,我们拿什么理由将其捉捕呢?是否应该由民政部的警员们料理还是应当由曹锟执行呢?新任陆军部,我想提名段祺瑞担任

徐世昌:不论什么名义……这种人在捕捉的当天就别让他永远的消失吧……这才能解释摄政王大公无私的好品德,让我们救驾隆裕太后,至于曹锟,给他个好差事,让他进入内阁当陆军部并非不行,我在东北建省曾和曹大人短暂接触,此人相对老实一些,比较好利用,不会在此事上做过多计较的,属于本分的官

盛宣怀:三十六镇计划并非不行,你看香帅曾经建立的自强军,完全由地方承办,这就代表这笔费用摊派下来不会影响立宪的大业,更好的稳定地方咨议们的情绪,不是吗?泽公


载沣:由民政部负责吧...这也是再次确立新法的一个机会…陆军部由段祺瑞暂代吧。扩军一事可小幅度进行,争取不与立宪官职改革发生冲突。诸位觉得国会的议员该如何任命,沿用原资政院亦或是新选

载泽:只要是符合立宪程序的国会都是可以彰显立宪决心的,在西方国家中,德国有很大一部分国会成员是任免的,他们接收政府薪酬,于立宪是值得学习的,考虑地方的情绪,从头建立一个新国会也是可取的,这样地方和中央在立宪话事上也算共同进退了

赵秉钧:如果想让立宪内阁的效率提升必须明白现在的资政院就是最好的国会,如果不认清这一点,岂不是又要重新来一遍,前人的努力难道不划算吗?我还是觉得我们在资政院显得太软弱了,应该请袁大人这样的能人出山

徐世昌:二位没必要为几个名额争吵,对立宪最热心的无非就是杨度他们,这个张謇什么来历还真不好说,我看那个杨士琦也不错,他最懂体贴朝廷人情世故,起码不会添乱

盛宣怀:地方需要话语权,过去的经验来看,地方的意见没有一个人错的,当年是甲午,地方无力负担,可朝廷偏偏要打。其后是庚子,如果不是地方得力,那又是什么乱局,谁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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