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出租房的小姐姐

昨天晚上,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她的名字和我属于一种类型,不说烂大街,至少是那种七大姑八大姨家孩子的常用名。如果非得说它的好处,容易记应该算一个。

说来好笑,我和她相识的过程,源于一个乌龙事件。

我住在繁华都市的跳蚤窝,但身具自娱自乐的潜质,倒不觉得无聊。许久不见女色,却折煞了我的青春。

判断一个地方的文明程度,卫生间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跳蚤窝的卫生间和乡村里的并无二致,古董级的存在。厕所的墙上是红色的标语,殷红可怕。厕所背后是一片坟地,坟堆就在路边,加上前方高楼大厦的遮挡,阴气极重。

我的体质随了母亲,不说弱不禁风,但极其畏寒。冬日漫长,确实不易度过。短短几天,手脚的冻伤全面爆发,万蚁噬心不至于,但万分之一的痛感还是有的。

说来奇怪,父亲着衣单薄,但从未受过冻,而我则是冻手冻脚专业户,年年如此,苦不堪言。

若非阳明先生“尔乃贵目贱心”的教导,我可能真的会疯掉的。

我像往常一样,去解决人生三大问题之一,结果听到女厕所传来的奇怪声音。

我也是脑洞够大。人家的哭喊声,硬是被我听成了某种不可描述的声音,心中邪念陡生。因了身体的缘故,明明四肢冰冷的一个人,性欲倒是极强。这可害苦了我,身体弱,性欲强,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沾上了坟地的阴气。

出来时,刚好碰见她,哭的梨花带雨。我这邪念瞬间消散,只剩下怜惜。

“哥,我的手机掉厕所里了,你能帮我想法子吗?”她看起来特别无助,我实在不忍心。不管不顾,实在不是我的作风。

我站直身子,看着她,“你别哭啊,总会有法子的,别急。”

我一边轻声安慰,一边和她往回走。

“哥,你有没有房东的电话?”

“房东电话很容易就能要来,但是你想想,你叫房东来,他也不可能亲自帮你捞。再者,你耗的时间越多,手机进水就月严重,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走,咱先去一楼,那里应该有工具。”我已经起了助人的心,索性送佛送到西,一站到底。

一楼堆积杂物的地方,躺着一个特仑苏牛奶的手提袋,角落里还有不少杆子。

“有了,就是它了。”我虽然助人心切,但是总不能所有的事都我来,我出点子,她出力,反正不收费。

我在阳台上等了许久,还不见她进来,甚是疑惑。

“这捞个手机,怎么感觉跟买衣服似的。”

我又下去看了看,和她撞个正着。

“哥,现在里面没人,你帮我看看。”她终于不哭了,只是脸上的泪痕还在。

“长得不丑。”暗赞一声。

“好吧。”我二话没说,直接上手帮捞,但很快发现问题所在。

“杆子太短了。”

“好,我去拿个长一点的。”

长杆子一到,问题立马解决。

她倒是很感激我。我呢,起先目的不纯,到这时候,只想多交个朋友。

交朋友没错,但是因为租房的不确定性,加上她一直在上班,见面的机会本来就不多。我又担心落个路人结局。

“萍水相逢也不错。不对。”

我随即想到,她在手机刚丢时,曾用我的手机登微信。因为网络故障,没有登陆成功。

“登录信息应该在。”

打开微信,果然如此,她的电话号码就这样误打误撞进入了我的手机。

我发出信息,她一直没有回,“可能她的手机拿去维修了吧。”

几天过后,一个很普通的下午,我听到一阵刺耳的开门声,出去一探究竟。

真的是她。

“你手机好了没有?”很官方的问话,但总归有个开始。

“进来坐?”

我也不是扭捏之人,进屋和她聊了起来。

“我这屋子显小,你别介意。”她还是往常的语气。

我环顾四周,这房子,不是小,那玩意是空旷。

“该死,老毛病又犯了。”我心里嘀咕,三四年打冷颤毛病又犯了。

我倒是想故作镇定,但根本不受控制。

我猜她也看出来了,随即坦言相告。“不好意思,我这身体畏寒。”虽然很不好意思,可有个人说话的感觉真心不错。

“你呢,一个人吗?”

“我和我爸。”

“这样啊,我这手机坏了,现在只有这一块表。”她看起来也很忧郁。

低头族没了手机,空虚和无聊便会乘虚而入,但凡事都会习惯,习惯了,就没有那么多问题。

可悲的是,习惯同样会让我们失去很多成长的机会。

“那你晚上可以过来聊天,我这闲着也没啥事。”

“恩恩,会的。不过你下班时间确实挺晚的。”

“对,这边坟堆怪吓人的。”

“阴气重。”

我这才得知她在火锅店上班,和她一块的,还有一对情侣,他们俩在旁边的院子里。她是应届大学生,在西安上学,家在临潼,已经是一名21岁的大二学姐。

我老脸一红,这学姐根本看不出来年龄。“这年头,年龄真可怕。”

“很高兴认识你。”她伸出手。

“开心。”握手结交。

想来人生的际遇实在难料,局中人难以自拔,根本看不清楚前路。

站在上帝视角,冷静思考,必要条件下,可以请高人替自己看清局势,或可省去不少功夫。

你可能感兴趣的:(我和出租房的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