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最近一段时间,我开始产生了深度的自我怀疑,这样带来后果就是脾气暴躁,不想说话,看什么都不顺眼。
说起我就来气,我给杂志社编辑部投过几次稿,等了几天被退了回来,我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了,对所有的事情变得兴趣索然,包括性生活。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我没有把我写的都投给杂志社,不然全都被拒的话,我岂不会很没有面子。
我一边为这样的事情,内心感到一丝庆幸,临到最后还能躲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苟延残喘,另一边使尽浑身解数臭骂这群不开眼的玩意儿,没有档次,没有欣赏水平,没有艺术敬畏……
他们凭什么用自己的标准判断别人呢,我为什么要接受他们的标准,是谁赋予他们这样的权利说自己的标准就优于别人,我随便翻看了下杂志社网站上发表的那些作品——垃圾,我只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总之是一坨狗屎。
我悻悻地关掉了电脑,不过也有个声音在跟我说,你写的东西也跟狗屎没两样。
我一头栽倒在床上,开始哼哼唧唧,没眼力见儿的糖瓜刚拉完粑粑,正哼哼着满屋子跑,我瞪着他,吼了句,“你给我老实点,别招我烦啊!”
估计是听出了我的语气带着凶狠和威胁,乖乖地趴在桌子上,看着我,不敢吱声。
我在想,是不是该反省下自己,重新审视下自己写的,嗯 ,那些垃圾。我一直秉承着写成什么样儿,我乐意的原则,可是作为一个有理想的写作人如果没有人欣赏,只是停留在自嗨的程度,有什么用呢?这样的自娱自乐,把自己包裹在这五彩的泡沫里,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我陷入一种深深的内疚和自责之中,无以复加的开始批判自己。我不停的问自己,谁会愿意看你的自嗨,谁愿意听你的絮絮叨,谁愿意花时间听你那些没有新意的故事,在这个信息洪流的时代,在这个信息泛滥的世界,别人凭什么要在你的身上浪费本就四分五裂的时间。
很遗憾,我无法回答。
我无法回答我可以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价值,我无法回答能够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现实功用,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刷几个抖音小姐姐,听听段子哈哈一笑,至少可以给他们带来内心的满足和快乐,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改写段子,可能更有用一些,我猜或许是吧!
02
据说弘一法师圆寂前曾写下“悲欣交集”四字,最后安详而去。可是,即便我蝇营狗苟一生,终究在自己的文字中能让别人得到什么呢?
我就这么一遍遍拷问自己,弄得自己疲惫不堪,公众号里关注的人寥寥无几,我几乎要破罐子破摔了,硬着头皮邀请了几个人,狠狠心发了个朋友圈,收效甚微,搞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每次都怀抱巨大希望的同时,也伴随着同样的绝望,就像买彩票的赌徒,希望和绝望相伴而生,接踵而来。
好吧,就是这样的,人和人本身就是很难相互理解的生物,人类花几千年的时间,建立了语言和文明的秩序,依然避免不了怀疑、误解、中伤、嫉妒以及战争,我又何必纠结于本就机会渺茫的关注和认同。你可以认为,这样的小概率事件发生了本就是个奇迹,我们没法把希望和生活都寄托在奇迹之上。
这么想的时候,我显然好受多了。
于是,我支撑着自己要睡过去的身体爬起来,从冰箱里扒出半个西瓜,用勺子一边吃一边翻看杂志社网站的投稿反馈。
投稿小说已通过!竟然通过了!好吧,这是应该的吧!
其实我总共就投了两篇,前一篇给我拒了,这一篇给我过了!我之前写的诗不香吗?
牛逼!他们还是挺有眼光的嘛!我有些得意忘形,嘿嘿,耶耶耶,不小心把勺子扔了出去。
糖瓜儿好像受到了惊吓,哼地一声儿从桌子上跳了下去,估计是想着,tm不想跟这个神经病待下去了。
我捡回勺子,才觉得西瓜有点不对劲,妈的,冰箱里放久了,吃起来一股泡菜味儿。
我把西瓜又放回到冰箱里,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走到阳台上,看外面稀稀拉拉下了一天的雨,现在都没停。时不时传出门口老大爷的声音,“扫码,扫码”。
我拉开窗户的瞬间,外面湿润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把窗台上摆着的花挪了挪,头些天用酸奶瓶种下的印度凤仙花(据说是)已经倔强的长出了几片叶子,我用手指戳了一下,它的叶子竟然慢慢的缩回去卷了起来,自我保护起来,过了一会又慢慢的展开了。
这个该不会是含羞草吧!骗子!
然而,我像发现了新生一样开心。生命本就多样。
原来,植物受到刺激会自我保护;糖瓜儿害怕我揍他会自我保护;我害怕未知的明天也在自我保护。
我们只是都需要时间平复。
· END ·
作者:草长莺飞的旧脸谱,公众号【颇有微词】,不定期分享故事,产品干货。
这个世界,听过、看过、我来过,把所有人都写进我的故事里,我相信文字,它能替我保管生命中所有会流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