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璇儿的跌宕人生—丰乳肥臀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母亲,一位像其他母亲一样呵护自己孩子的母亲,但她又有所不同,她的经历使她的人生波澜壮阔。

鲁璇儿,六个月大就经历了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可能也未经历的大事,这也由此奠基了她艰难困苦的一生。父亲鲁五乱是个会武术且有一腔热血的的年轻人,他曾参与对德国人的战争。这一天,大雾弥漫,德国鬼子乘机攻入鲁五乱的村庄,百姓们惊慌失措,成为待宰羔羊,鲁五乱不同,他喝了一瓶壮胆酒,拿着他那杆红缨枪,跳出大院,躲在了大门后。德国鬼子踹开了鲁五乱的大门,往里放了几枪没有动静,这时等到德国一个士兵完全进入了鲁五乱的大院之中,鲁五乱一个箭步,将那杆红缨枪刺穿了鬼子胸膛。但鲁五乱刚要拔枪时,他突然感到后脖子一凉,一个子弹从他的脖子穿过,鲁五乱就此倒下。德国鬼子进了房子,只见到房梁上挂着一个雪白的女人。第二日,鲁璇儿的姑姑和姑父与大巴掌闻讯赶来,在面缸中救出鲁璇儿。

鲁璇儿五岁时,姑姑拿出竹片、小木槌、白裹脚布等为鲁璇儿裹脚。姑姑想将鲁璇儿培养成千金小姐。很不幸,转眼到了民国,鲁璇儿十六了,她的小脚也终于裹成,但新人县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放了四把火却只着了一把火,这剩下的一把火便是放足。县长将人们聚在一起,当面批判缠脚,并着重将鲁璇儿提出来批评,更严重的是姑姑也被抓起来,高密东北乡民风彪悍,这下可惹恼了姑父于大巴掌,于大巴掌一甩胳膊便把那几个要抓姑姑的小伙推到了一边。县长无奈,教育批判缠足大会仓皇结束。批判缠足大会结束,鲁璇儿所受缠足的影响并没有结束。鲁璇儿因为小脚并没有过上姑姑所想的千金小姐一样的生活,反而陷入了另一个深渊,铁匠上官福禄的妻子上官吕氏找到了媒婆去了于大巴掌家提亲,鲁璇儿被迫嫁给了窝囊废上官寿喜。此后鲁璇儿就成为了上官鲁氏了。

像中国传统社会一样,女子在夫家受到百般折辱,成为一个家庭地位最低者,只有为这个家庭生儿育女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上官鲁氏也不例外。上官鲁氏在上官家每日干重活,婆婆上官吕氏却从未让上官鲁氏吃过饱饭,原因就在于上官鲁氏未能给上官家生育一儿半女。

按规矩过了麦收,媳妇要回娘家歇伏天,同样上官鲁氏回到了姑夫于大巴掌家。姑姑何等精明的人,一眼就看透了上官鲁氏在上官家的情况。知道上官鲁氏未能生育,便提出让姑父于大巴掌带上官鲁氏去看妇科,结果上官鲁氏没有病,那不能生育的原因只能是上官寿喜了。但是知道这些对上官鲁氏在上官家的情况并没有帮助,所以上官鲁氏一辈子的屈辱也就开始了。姑姑将上官鲁氏灌醉,当天夜里姑父于大巴掌就爬上了上官鲁氏的床,这并不是姑姑恶毒,而是姑姑对上官鲁氏的怜惜,没有孩子上官鲁氏就一辈子在上官家抬不起头来。来年春天,上官鲁氏的大女儿上官来弟出生了,婆婆头一次慷慨的为她煮了一碗荷包蛋。

上官鲁氏的情况并没有太大转变,因为上官鲁氏又生了一个女儿,毫无例外,这个女儿也是于大巴掌的种。二女儿上官招弟刚满月没多久,上官鲁氏就按照婆婆上官吕氏的指示去河边捡螺蛳喂鸭子。这时来了个赊小鸭的外乡人,他在河边住了下来。上官鲁氏去捡螺蛳的途中遇到了土匪,因躲避土匪上官鲁氏迷了路,赊小鸭的外乡人就将上官鲁氏领了出来,他把上官鲁氏领到了他的居所,上官鲁氏明白一男一女迟早会发生那种事,上官鲁氏只是祈祷这次是个男孩,很不幸,天不随人愿,三女儿上官领弟出生了。

四女儿上官想弟的父亲是一个郎中,他医生高明,治好了村中不少人的顽疾,但却给不了上官鲁氏帮助,因为他就是一个江湖骗子。郎中离开后上官鲁氏怀孕了,郎中临走前把行医所赚的钱全部给了婆婆上官吕氏,并拜上官吕氏为干娘。自从四女儿上官想弟出生后,上官鲁氏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刚生完孩子,上官鲁氏双腿还流着鲜血就被婆婆上官吕氏拉去打谷场,她双腿像筛糠一样不停的在抖,毒辣的太阳一直灼烤着她,最终上官鲁氏倒在了打谷场上。

上官鲁氏的心中充斥着对上官家的怨恨,她将自己的身子交给了隔壁村以卖狗肉为生的光棍汉高大膘子糟蹋了三天。上官鲁氏怀着厌恶的心情忍受着高大膘子,怀孕后上官鲁氏跑到娘奶庙里烧香、磕头、许愿,但等到来年上官鲁氏仍然生的是女儿,即五女儿上官盼弟。

又一年的春天婆婆上官吕氏病了,上官父子撑不起上官家来,自然为婆婆抓药看病的重担压在了上官鲁氏身上。上官鲁氏遍访名医,最终找到了马店镇天齐庙里的智通和尚,结果三副药过去,婆婆上官吕氏的病好了,而上官鲁氏与智通和尚一来二去好上了,六女儿上官念弟呱呱坠地。

一年秋天,上官鲁氏在河边割草时,被四个大冰轮奸了,上官鲁氏心中想过投河自尽,但等她看到高密东北乡湛蓝的天空,河里的鱼儿自在的嬉戏,她自杀的念头打消了,上官鲁氏洗了洗脸,整理了下衣服,回家了。第二年,上官鲁氏生出了她的七女儿上官求弟,丈夫上官寿喜看到又是女儿后,将一块烧的通红的铁烫在了妻子上官鲁氏的双腿之间。

上官鲁氏受伤后便搬到了西厢房去住了,她自觉时日无多,直到有一天,她听到了教堂的钟声,那是她的救星。上官鲁氏拄着拐杖,拖着腐烂的下体,像攀登漫漫天堂一样,走进了教堂大门。一进门,就看到马洛亚牧师捧着一本《圣经》,读着《马太福音》有关章节,当上官鲁氏听到“大卫的子孙约翰,不要怕,只管娶过你的妻子玛丽亚来,因她所怀的孕是从圣灵来的。她将要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起名叫耶稣,因他要将自己的百姓从罪恶里就出来”,她潸然泪下,她跪在十字架前,泣不成声。又一年夏,马洛亚牧师虔诚的跪在上官鲁氏的身边,用双手抚摸着她的身体......日本鬼子进入高密东北乡那天,上官鲁氏的八女儿上官玉女和上官家唯一的儿子上官金童出生。

到此故事就告一段落了,你可能会觉得鲁璇儿淫荡不守贞洁,但那是在那个封建吃人的环境下,鲁璇儿唯一能自救的方式。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只是所处的环境太过黑暗。鲁璇儿一生凄苦,之后便是她波澜壮阔的时代面前努力尽心的守护自己的儿女,她这一生并未过上多少好日子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如果感兴趣,请参看莫言先生所写《丰乳肥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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