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初鉴 六十二

引:漢卒皆南走山,楚又追擊至靈壁東睢水上。漢軍卻,為楚所擠,多殺,漢卒十餘萬人皆入睢水,睢水為之不流⑪。

南川子曰:兵败如山倒,诚哉斯言!此多是自溺也,非徒楚兵斩杀。

引:圍漢王三匝。於是大風從西北而起,折木發屋,揚沙石,窈冥晝晦⑫,逢迎楚軍。楚軍大亂,壞散,而漢王乃得與數十騎遁去,欲過沛,收家室而西;楚亦使人追之沛,取漢王家。家皆亡,不與漢王相見。

南川子曰:天不欲灭汉乎,乃使大风忽然而起?无怪乎高祖后作《大风歌》,盖起于此乎?

引:漢王道逢得孝惠、魯元⑬,乃載行。楚騎追漢王,漢王急,推墮孝惠、魯元車下,滕公常下收載之。如是者三。曰:“雖急不可以驅,奈何棄之?”於是遂得脫。求太公、呂後不相遇。

南川子曰:刘邦亦可谓狠心人也!吾父常曰:有杀子之心,方能就大事!刘邦,不即有杀子之心,而成大事者乎?虽然,常人不能学也。此盖天性,非后天能得者。

引:審食其⑭從太公、呂後間行⑮,求漢王,反遇楚軍。楚軍遂與歸,報項王,項王常置軍中。

南川子曰:妻离子散,汉王不亦惨乎?然终未失志,复得团圆。亦是项王有耻,未杀汉王家小也。

引:是時呂後兄周呂侯為漢將兵居下邑,漢王間往從之。稍稍收其士卒,至滎陽,諸敗軍皆會。蕭何亦發關中老弱未傅悉詣滎陽,複大振。

南川子曰:周吕侯、萧何可谓雪中送炭也,不然,汉王危矣!

辛丑四月初二

西元2021.05.13于北京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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