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小木的小酒馆
那时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
《老男孩》的歌词里,每一句话都是一个场景,一段回忆。
年龄不会倒退,时光不会逆转,我们曾经踏过的岁月,最终都只能存在歌词里,存在记忆里。
那时我们都做过一些什么样的事,会让我们多年之后依然回味无穷?
1
陈先生是一个单亲爸爸,独自一人带着七岁的儿子生活。
刚陪儿子在幼儿园过完儿童节的陈先生说,他晚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孩子妈妈也一起陪儿子过节。还梦到他自己小时候,在几个小伙伴的怂恿下,掀起一个女生裙子的事:
那时候几个小男孩玩游戏,我输了,他们就让我去掀女孩的裙子。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又刚好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于是我鼓起勇气过去,掀了她的裙子。
“对不起,你别哭了。”我红着脸走向那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女生,递给她一颗糖,说“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那时候我九岁,她也九岁,小女孩接过糖扔在地上,他捡起来又拿给她,她又扔了,反复几次后,小女孩终于被我逗笑了。
回想起来,那是我做过最蠢的一件事,也是最正确的一件事,因为那个被我掀了裙子的女生,在多年后成了我老婆,成了我儿子的妈妈。
十岁的时候,家里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我有了人生中第一部车,而我‘提车’后,第一个想让她坐我的车后座。
十一岁,死党毛子拉着我去游戏厅打电动游戏,我把她也带去了。后来,毛子被他爸打烂一层皮,我被我妈罚三天不许吃饭,而她,被她爸关了一星期不准出门。
后来她一个月没理我,连期末考试也不借试卷我抄,害我考了零分,被我妈打烂了一层皮。
十二岁那年的夏天,我正在地里帮我爸干活,毛子气喘吁吁到我家地里,说有人欺负她。我背着锄头就跟着毛子去,边跑边喊着:“谁敢动她,看老子一锄头锤死你。”
她没被其他小男生欺负到哭,反而被我吓哭了。我跟毛子借了一块钱买了三支雪糕,跟毛子一起讲了半天的笑话才哄她笑。
2
十五岁,我有了人生中第一部手机,虽然像素很差,但里面存着她认真学习时候,最美的样子。
十六岁,毛子交了个女朋友,在我面前炫耀,让我赶紧把她追到手,不然就跟别人跑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偷偷地把其他男生送给她的情书截下来,然后一封一封打开,照着他们的情书七拼八凑写了一封情书给她。
她看了以后,半天没理我,后来我才发现,送情书的一个哥们儿把她名字写错了,我就稀里糊涂地抄上去了。
她生日那天,邀请我去她家。人挺多的,全是跟我们关系比较好的,吹蜡烛的时候,她许了一个愿望,一直没有告诉我。
十八岁,她谈恋爱了,对象不是我,是一个四肢发达的体育生,比我高,比我黑,没我帅。后来我才知道,她十六岁时许的那个愿望,是希望我向她表白,等了两年,我始终没能鼓起勇气。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吐了很多次,我后悔没听毛子的话,后悔自己太懦弱,越长大越怂。小时候说掀裙子就掀裙子的冲劲儿,跟着岁月的流逝,早就不复存在。
高中毕业后,我祝她幸福,一个人去了北方打工。她跟男朋友在同一个地方上大学,我不敢打听她的生活。
十九岁,她突然联系我,说她分手了。我请不到假,旷了三天的工去她的城市,跟那个一米九的体育生打了一架,被他打断了几根肋骨,打肿了脸,打黑了眼眶,还被他吐了口吐沫在身上。
但我不后悔,假如重来一次,我会准备好转头,棍子,不会两手空空地冲过去。
“没问清楚就去打人家?”她替我擦药,既心疼又责怪地说“是我甩他不是他甩我。”
那时我没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很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那个一米九高高大大,还学过散打的体育生跟我比起来,他才是备胎。如果我当初勇敢一点,就没他什么事儿了,怪不得他打我的时候,一点情面都不留。
之后,我被老板开除了,房租也交不起,被赶了出来,灰头土脸地回家。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敢出门见人,成天被爸妈数落。
她放暑假回家,来找我,却被我拒之门外。后来我妈告诉我,她爸妈不许她再跟我接触,说我是个没出息的人,而她是大学生,我们俩不搭。而她执意来见我,还跟她爸妈大吵了一架,可我却不见她,我真是个混蛋。
3
我挣扎了一个月,在她暑假结束,即将回学校的时候,死皮赖脸地去找她。我告诉她我喜欢她,从九岁那年开始就喜欢她。我让她等我,在她大学毕业之前一定干出一番事业来,不让她爸妈瞧不起。
拿着老爸最后的积蓄,我再次北上,发誓如果不闯出名堂,就不回家。
创业非常幸苦,也很艰难,我从摆地摊开始,做到执照经营,再到有了自己的第一家精品店用了两年的时间。这两年里,我和她每天都通电话,隔几个月去见她一次。如果条件允许,我真想每天都能够见到她。
二十二岁那年,我开了两家分店,收入是创业之初的十倍,已经算得上有点成绩。但我在北京依然还没有买房子,她的爸妈依然瞧不上我,甚至说男人开精品店就跟娘们一样。
于是我开始投资其他行业,跟生意上的朋友虚心讨教,抱团成长。经过了半年的策划,我跟三个合伙人一起,又开了一家火锅店。
二十三岁,我终于在北京买了房。她大学毕业那天,我去接她,手捧着花,拿着戒指,单膝下跪,说要接她回我们的家,我刚买的新房子。
她甚至没问过父母就点头同意了,直接跟我回了家。后来她爸……我的岳父鼻子气歪了,说就当没有这么个女儿,白养了,不许她回家。
直到我们结婚那天,我把房产证件,车证件递给她爸爸看,全部都写了她的名字,那时候她爸妈才愿意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二十五岁,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小名叫‘当宝’。同年,毛子也生了个闺女,我们两家无需商量就定了娃娃亲。说是这么说,但是等到孩子长大了,我还是希望他能有自己的选择。
人的命运是需要自己去掌控的,被别人摆弄的人生,要么自己憋屈,要么受人冷眼。我愿意给我孩子最好的,也愿意尊重孩子的决定,哪怕他选了一个最差的,只要他开心就好。
三年后,她身体不适,坚持做家务的时候,晕倒在客厅。当医生告诉我,初步判断是肺癌的时候,我的脑袋一阵嗡鸣,身体瘫软地坐在地上。
但是我告诉自己不能比她先倒下,否则在她害怕的时候就没人可以保护她了。
化疗的时候,她喝令我不准拍照,说她的样子很丑,不能被人看到。其实无论她是什么样子,都是最美的。
四个月后,她离开我了。我从没想过生命中突然没了她是什么感觉,庆幸的是,我在九岁那年就遇见了她,掀了她的裙子。
看了那么多悲欢离合,最终自己还是逃不过。
当宝今年七岁了,他经常问我,妈妈去哪儿了。我说你妈从小就懒,还喜欢躲猫猫,她把自己躲起来睡着了。
毛子说,三十二了,也该找个伴儿了,总不能让当宝一直没妈吧?我只能对不起当宝,因为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九岁那年,我红着脸,一手掀起她裙子的画面。
毛子问我,如果回到从前,我还会娶她吗?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题,因为我一定会娶她。但我不能要当宝,这样,我就能陪她去了。
如果回到从前,我只想把错过的那几年都补回来,从九岁开始,就告诉她我喜欢她。
4
人生总会有许多遗憾,不可能一帆风顺。如果回到从前,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是卧在地上弹玻璃弹珠?还是在夕阳下踩影子?又或者几个男生站在河边,比谁尿地远?还是几个女生在屋檐下玩跳绳?
时间看似很慢,但总在你分神的时候,就悄悄流逝掉。当你回过神来,它早就成为了记忆中的一部分,再也回不去了。
仔细想想,我们错过了哪些?现在在做什么?是否仍在继续错过?
当岁月把我们熬成‘老男孩’,是不是还依然念着年轻时的梦想,记着那时喜欢的人?
因为时光回不去,所以才要趁它没走之前,留住那些遗憾。愿你一路颠沛流离时,有人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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