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人深思却并不晦涩难懂的人类学对话——《把自己作为方法》

最初拿到这本书,想要去看一看的时候,说实话,梓桐并不认识项飙其人,想要去读这本书,仅仅是因为它的名气——豆瓣2020年最受关注榜第一名,豆瓣评分8.6,无疑这样的数据表明,这本书在读者心目中的一个推崇位置。


豆瓣上对项飙的介绍是这样的:项飙,1972年生于浙江温州,1995年在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完成本科学习,1998年获硕士学位,2003年获英国牛津大学社会人类学博士学位。现为牛津大学社会人类学教授、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社会人类学研究所所长。


看过介绍之后,项飙在梓桐的心目中脑补的形象是,年轻有为的人类学家,西装笔挺、不怒自威、声音洪亮的学者形象。


而当我读到前言中介绍项飙道:“比起知识分子、学者、老师这些称号,他说自己更像是一个做打火机的温州人,在表达观点、提出意见之前,最重要的是先把打火机做出来。”


这样的表述,让我不由的好奇,上网搜了有关项飙的视频,在《十三邀》第四季第四期中,我看到了项飙的样子,一双破旧的休闲鞋、削瘦的身形、并不是很整齐的衬衫,如果走在路上,你一定不会看出他是一名在学术界有着如此地位的学者。


但当时《十三邀》的采访者许知远却在这本书的前言中这样介绍项飙:“我1995年入读北大时,项飙已是一个传奇……”


项飙为何会被称为传奇?他的思想到底有什么独特的地方?他削瘦的外表下,到底有着怎样独特的思想呢?


带着这些疑问,我翻开了这本书——《把自己作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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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对话的方式,向人们展示了人类学家项飙的思想根源,以及由此根源所延伸开来的,以“自我”为方法的思维拓展,向我们展示了当前人类学面临的问题和思考,推动人们带着思考去生活。


“实”的底色


在文章中,给我最深印象的一个字就是“实”字,虽然文章中并没有提到这个字,但书中处处流露出的观点,却都与此有关。


项飙这样说道:“理解世界必须要通过自己的切身体会。”并指出今天知识分子因为不接地气,讲的东西都比较无机、缥缈。


对话中,项飙从自己的童年开始,讲述了对自己影响比较大的几个人物——落破贵族并带有自洽距离感的爷爷和对身边事观察敏锐的三舅,以及虽遭到迫害却并未完全否定“文革”的大舅。这些形成了项飙的趣味和取向——乡绅化。


而乡绅精神的内涵,在我的理解上就是一个”实“字。


项飙是这样解释乡绅精神的:


一、乡绅不喜欢现代知识分子夸张、耸人听闻、带有很强论断的东西。


二、乡绅和现代意义的调查员不一样,乡绅更注重反映内部人能够听懂的事实。


三、乡绅会做伦理判断,注重实证,注重意义。


“宽松务实”的温州中学,有自洽的距离感、环境比较宽松的北大,这一切比较“实”的环境,成长了具有乡绅化取向的项飙。


而正是本着这样的思想底色,项飙才能深入北京的“浙江村”六年,并通过对“浙江村”的研究,年纪轻轻就发表了《跨越边界的社区:北京“浙江村”的生活史》,得到了业界的认可,成为北大的“传奇”人物。


书中关于“实”的阐述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等待着朋友们自己去书中寻找哦。


带着“反思”去研究


在整个对话过程中,除了“实”这个底色之外,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反思”两个字。


项飙的过人之处在于,在任何事的观察上,都会带着问题,带着反思去思考,从而寻求问题的本质和规律。


他反思80年代为什么没有产生比较大的思想?反思自己当时为什么觉得牛津的同学不如北大的有趣?


他也同时对带着反思思维的能力给予充分的肯定。


他说:“西方学者一个值得尊重的地方在于,他们自我反思能力非常强,对西方最强烈的批判是来自他们自己,我们也是靠西方文献才知道南斯拉夫当时瓦解的具体情况。”


同时,他也将能够引发反思,做为一个群体的价值标准。


他说:“青年很重要,不在于我们去回想自己的青年时光,而是用今天青年的眼光去拷问我们,让他们来“审判”我们,这样才能有更真的东西,我们才有机会反思自己。”


那么,这么反思这么重要,他是如何理解这个词语的呢?


他说:“反思不一定要咬着牙,有的时候跟道德一样,需要拿下来放在手里,这样捏捏那样捏捏,就进入这个事情内部去了。”


看,反思来,反思去,最终的目标还是内部、是核心,还是那个“实”字。


就像项飙所说:“你要阻止自己,要把自己停住,不要线性地往前冲,想一想为什么今天要这么做,不能用别的方式。”


那么你能get到自己需要反思的点吗?可以到书中看看项飙是如何思考的。


三次对话三个脉络


《把自己作为方法》的整本书,实际上是通过吴琦和项飙的三次对话而形成的。而每次对话,因为地点的不同,思考的角度、方向也略有不同。


第一次谈话,是在北京。以时间为线,从童年、中学时代、大学时代一路追溯,把他对自己思想成长的讲述,同当时的国内、国际形势的变化以及由此带来的思考互相交织,形成了一个带有图像感、立体化的人类学观点,如——童年、80年代、北大、浙江村、年轻人、边缘与中心、个人危机、全球队化与逆全球化、批判80年代、什么是批评、理解的学问,这些话题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将其中的乡绅精神、知识精英、反思、教育等问题,一次次像潮汐般的来回浮现。


第二次谈话,是在牛津大学。在项飙二十多来工作的地方,他以牛津,以及他在英国、新加坡、中国香港、澳大利亚等地的工作经历为线,而这些经历,又成为一个脉络,不断回到之前在北京对话的问题之中,像多幕剧一样,最终形成一个总体的印像,通过这样的对话,形成一个景象的叠加,把之前提到过的距离感、小世界、非虚构、乡坤等内容穿梭其中,并对学术、研究、民族民粹、共同理想等当前面临的问题进行了讲述。可谓即有新内容,又有老方法。


第三次谈话,是在温州。这里是作者出生的地方,将在前面对话中未作过多停留的具体研究进行了讲述。除了“浙江村”和“全球猎身”这两项比较为人熟知的研究外,还谈及了“人的再生产”、“阶层流动的悖论”、“寻找新的话语权”、“作为中介的人类学”,最后又回到了乡绅这个问题上,在这些话题其中涉及了还有他在留学、养老、仪式经济等题目上的探索,以及对香港、北京、民族问题等公共事务的关注。


整本书就是由这三段对话组成的,而这些对话的难能可贵之处在于,对话远离了学者访谈常见的那些抽象、普遍性的概念,在看似散乱的讲述中,不断聚焦,形成了一个既分散又凝聚的核心思想,最终形成了这样一本将对话作为载体,人类学做为中介,乡绅做为思想资源,自我作为方法的书——《把自己作为方法》。


这些,都是我作为一个人类学小白,在本书阅读中的一些感受,但对于人类学深层次的东西,我却仿佛只是摸到了一个门角,无法深入的将自己带到其中去思考。所以,感受到的东西其实只是表层,而想要真正的了解这本书所带来的思考,就需要你深入其中去慢慢品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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