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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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的垭口有一棵老桉树,之所以称它是“老桉树”,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它挺立村子的垭口有多少年月了。至少我没有听说村子里有人知道。

    记忆里我并不太喜欢它,也从未去关注过它,难道说谁会没事会去关心一棵长相丑陋的树呢?它没有美丽迷人的外表,也没有婆娑摇曳的姿态;对于贫穷的村里人来说,不能用它来修房砌屋,它实在是没有任何用处。

      由于工作的地方离家近,周末总会回老家去逗留一趟。今天,我又回到老家,那个熟悉的全是儿时记忆的村子——余家湾。一到垭口,我驻足了,熟悉的老桉树,在蓝天白云之下俯瞰着整个村子,一如既往地不言不语。回忆像是河水决堤,一幅幅画面在我脑海里闪现,可时过境迁,昔日美丽热闹的村子早已物是人非。如今依旧住在村子的人没有几户,村子仍然自然而美丽,她外出的儿女们似乎都在所谓的大城市过上了富裕的生活,几乎没有谁再想过再次回到她的怀抱……

      于我而言,村子里都是关于儿时最美好的记忆,当然也有关于树的回忆亦是我和小伙伴们的最美好记忆——手拿带钩子的长长竹竿,钩下老桉树的枝丫,几个小伙伴分了拿回家当柴火;手拉手围住老桉树的粗壮树干,想知道它的年龄;手痒痒时几个小伙伴比赛在它苍老的书皮上留下歪歪扭扭的涂鸦;仰望惊叹于它的高大魁梧;……如今儿时伙伴早已在老桉树的目送下各奔东西,它似乎从未挽留过谁。

    老桉树,它是幸运的,它站立在村子的垭口,转眼便是很多年,活成了它想要的样子。在村子的垭口站成了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三毛说,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如果有来生,我也愿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村子的变化很大,原来美丽热闹,而今人烟稀少,时光流逝,老桉树一直在送别这村子里的人,用它的沉默。

  其实,一棵树,它要活下来,经历的磨难并不比一个人要少,它也曾被雷劈中过树干;也曾被狂风刮无数次掉过无数的枝丫。但它很傲然般的站立着,站出了“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般的意志。苍老的老桉树啊,你虽没有年轻时那般枝繁叶茂,可你却用树般的姿态,或静立着;或摇曳着;亦或是在风狂雨骤时愤怒和悲伤着,始终初心不改,不思不语,守护着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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