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价值》:生而为人,孤独并不可耻

01

1994年5月,中国摇滚乐的标志性人物、“魔岩三杰”之一的张楚发行了第二张个人专辑《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同名歌曲也收录在了这张专辑中。


孤独的人

他们想像鲜花 一样美丽

一朵骄傲的心

风中飞舞跌落人们脚下

可耻的人

他们反对生命 反对无聊

为了美丽在风中

在人们眼中变得枯萎


这首歌曲的创作,据说是因为张楚感觉人情冷漠,所以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目的是希望社会多些人情味。

一晃多年,魔岩三杰早已成为传说,那个叛逆又孤独的张楚却上了《天天向上》来宣传音乐,乐迷感慨像“米兰昆德拉在24小时麦当劳里卖炸鸡”,张楚却解释说,娱乐节目提供了一个和大众交流的平台,作品需要宣传,需要被大众理解。不知道这算不算曲高和寡的摇滚向大众的妥协呢?


孤独果然可耻吗?


02

我们的社会,是一个害怕孤独的社会。


如果某个人独来独往,往往被认为是“不合群”“脾气怪”,不说人人喊打,至少很容易被孤立、排挤。

人为什么会害怕孤独呢?


有人害怕孤独所带来的那种“独自一人”的寂寞感,有人觉得孤独代表不受欢迎,是“无能”的表现。


所以,很多人即使不情愿,还是会硬着头皮参加公司的各种团建活动。还有的人,到了晚上,酒场一个接一个,恨不得能泡在人堆里,害怕的,就是所谓的“孤独”。


归根究底,是因为“孤独是不好的”已经作为一种理念刻在了我们的骨子里,让我们避之唯恐不及。


而且,这种理念,还会代代相传。


某一段时间,看到樱桃一直在家里玩,我就很焦虑,害怕她一个人玩下去“自闭”“孤独”。


所以我每天都要催她出门“我们出去找小朋友玩吧?”她对此倒是无可无不可。老母亲看她和小朋友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原来,我们不仅自己害怕孤独,还害怕孩子成为一个孤独的人。想象一下,如果孩子说在学校里没有朋友,独来独往,家长多半会认为孩子“孤僻”吧?


但,孤独真的那么恐怖吗?


03

日本作家森博嗣博士专门写了一本书《孤独的价值》,读来后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森博嗣,工学博士,前名古屋大学副教授,现为日本小说家、推理小说作家、推理小说研究者。他的作品中,人物角色多是大学工科、研究室、科学家为主,因此森的推理小说常被称为"理系推理小说"。


虽然说作者是一个标准的理工男,但在这本书中,对于孤独却有非常细腻的描述,加上逻辑清晰,非但不让人感觉枯燥,相反还觉得很有趣。

人生并不是只有那一种道路。形形色色的人必然拥有各种各样的道路。世界上也有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勤勤恳恳地工作的人,那样的人并不会感到那种状态有多孤独。指着那样的人说“她/他可真孤独”才是错误的做法。

本书中探讨的孤独,既不是高高在上地俯瞰众生, 也不是对人情世故的拒绝,而是在积极融入社会的同时,充分享受令自己舒适自由的生活方式。


比如本书的作者,他自称常年隐居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很久没有坐公共交通工具,人际交往也很少,但是,如果有朋友来看望他,他也会热情招待。总之,他很享受这样的“孤独”。


很显然,在作者的眼中,孤独既不可怕,也不可耻。


04

虽然作者自嘲非心理学专业人士,书中所述也都是个人经验,但我觉得对于普罗大众还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的。


首先,逻辑很清晰,结构一目了然。

这本书的框架就像一篇标准的论述文“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层层深入,论述了孤独是什么?人们为什么害怕孤独?孤独的优点,以及如何接纳孤独?


随着作者论述的展开,孤独的那层“可怖”的外衣也被一点点剥开,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甚至有点“可爱”的孤独——孤独能给我们充分发展兴趣的空间,甚至可以成为艺术与创造的摇篮。

其次,作者指出了千人千面,不一定要“从众”。


做自己,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敢于做孤独的自己,更不简单。


我们不敢承认自己喜欢孤独,只是害怕与众不同。

下班后不去应酬,被人叫“怪咖”。


年纪老大不小了还没对象,统称为“剩男剩女”。


整个社会和媒体都在拒绝孤独,比如“多个朋友多条路”,如果不加以思考,就很容易被这股洪流裹走,而忽略孤独存在的价值。


孤独也好,在人群中热闹喧哗也好,只是一种生活方式罢了,没有好与不好。

还有科学家,别人都以为他们搞研究很辛苦、很孤独,实际上他们自己却很享受这个过程。实际上,当他们沉浸其中时,是并不觉得孤独的,孤独只是外人的印象罢了。


而且,在孤独中,我们才会更容易看到自己。


再者,孤独也可以很美。


孤独美吗?是的。


孤独美学的集大成者,日本肯定榜上有名。

在日本文化中,古老的事物是美的,飘零的落叶也是美的。在逐渐腐朽的事物中,日本人看到的并不只是哀愁,还有至高无上的美的精神。

日本似乎很崇尚这种“侘寂”文化,他们认为,从老旧的物体(人)的外表下,显露出的一种充满岁月感的美;即使是外表斑驳,或是褪色暗淡,都无法阻挡(甚至会加强)的一种震撼的美。

静静看一片树叶从树上掉落,或者夕阳西下时独自在小路上行走,似乎是最寂寞的风景,可是却更能体会其中的美,造物之美,人生之美,让人忍不住赞叹“好美啊”。


这种美,在喧嚣的人群中,是无法体会的。


总而言之,生活是自己的,如果你喜欢孤独,并且很快乐,这就够了,别人的各种流言蜚语,就让他们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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