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天】平凡世界平凡人――漫读《平凡的世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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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3  周六  阴

今天，我们接着来聊，这一回，我们聊聊小说第一部中形形色色的爱情。

01.

在小说比较靠前的位置，我们看到的是一群十六七岁的，刚刚步入高中的，青涩尚未褪尽的少男少女：孙少平、郝红梅、顾养民、侯玉英……

孙少平和郝红梅，每天都是最晚去拿饭的人。他们之所以最晚，是因为他们的饭，是档次最差的一种。这个最差，在他们刚刚进入的新环境里，曾叫他们格外敏感，也格外自尊。

时常日久，因饭，孙少平和郝红梅熟悉起来，他们还私下里交换着看课外书。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地继续下去，但一次劳动分配工具，他们所谓的“爱情”，被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孙少平青春岁月里的第一次“爱情”，就这样兵荒马乱地结束了。

02.

而郝红梅，因为这一次“出丑”，很快就和班长顾养民有了“瓜葛”。她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我们不能固执且冷酷无情地搬出那些道德法律的条条框框来审定她，评价她。但，她的这一段感情，因为毕业前夕的“手帕事件”，又一次出现了惊天的转折。

他们这几个人的感情，姑且称之为“爱情”，但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爱情，充其量，也就是少男少女们懵懂的模糊的感情罢了。正如歌德所说：“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他们对异性的喜欢，欣赏和追求，是每一个正常人都将行走或正在行走或已经走完的情感路程。

03.

少平的哥哥少安，有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田润叶。润叶是大队领导田福堂的女儿，是一所学校的公派教师。

润叶对少安，那是心里许定的情感。这辈子，非少安不嫁。可是，命运真会开玩笑。它硬生生地将孙少安与田润叶，这对本是珠联璧合，举案齐眉的准夫妻，拆开了。

少安想到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在地里刨食的庄稼汉，而润叶，是教师，是公家人，吃公家饭，体面得很。他意识到，他和她，是不能结合的。为此，他也痛苦过，也想着找个没人的墙角角，大哭一场。但是，我们的少安，就是少安。作为队上的队长，他有自己清醒的理智和认识。

他从山西找回了一个媳妇。对方也是一个农民。

他的媳妇，他的妻子，对他，那是死心塌地绝对的疼爱和忠诚。她既不嫌弃他家穷，更是结婚时，连一分钱的彩礼都没要，这在双水村，恐怕是头一个吧。

看孙少安和贺秀莲的爱情，恍恍惚惚中觉得，那就是最罗曼蒂克的爱情。他们，一起下地劳动，一起在破旧的窑洞里生活。日子很苦，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他们夫妻二人却依然快乐，依然和睦。不是有句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吗？为什么在孙少安贺秀莲夫妻身上，我们看不到丁点儿悲哀？

这样的爱情，会不会是路遥臆想出来的呢？或者，这样的爱情，其实是路遥所渴望的呢？据《路遥传》里的文字记载，路遥和妻子林达之间，当初因钦慕彼此才华，走到了一起。但婚后才发现，两人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思想意识，都存在着很多的不同。这就导致他们名义上是夫妻，但真正的，各自都是“单身汉”。婚姻的不幸，也是对路遥身心的一种折磨和摧残。正是，缺什么就炫耀什么。在路遥的小说里，他极尽文笔，写塑造了一位贤惠善良，善解人意，又吃苦耐劳的农家妇女――贺秀莲。大概，路遥理想的妻子，就应该是这样的。

04.

而田润叶，在得知孙少安结婚以后，在众人的各种“催促”下，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内心，选择了她根本不爱，但对方却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李向前。

她和李向前的婚姻，就是一句话的事：强扭的瓜不甜。李向前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看着李向前的痛苦，其实，作为读者，很同情他，也很心疼他。认为他就是傻白甜。就想问问他，为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一种爱情，在现实生活中，亦是比比皆是。从李向前这类人身上，我们才吃惊地发现，原来，这世上的男人，并不是所有的都不是东西，不是玩意儿。这一类人，他们钟情，痴情于某异性，便是一眼万年，从此只是期盼着与对方相濡以沫，而最害怕的是，和对方相忘于江湖。

05.

小说中，着力描写的是年轻一代的爱情观与爱情生活。蜻蜓点水似的，提及了老一辈人的爱情。

孙玉厚和她的老太婆，孙玉亭和贺凤英，金俊文和张桂兰，田福堂和他的老婆子，田福军和徐爱云……作为老一辈人，他们的爱情更实在，更拙朴，更接地气。他们的爱情，也有磕磕碰碰，但少来夫妻老来伴。他们，都成了彼此的陪伴。

这样的爱情，也是一种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