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母女俩谈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提到过王景行失踪的事,不过上官水心似乎变得忙碌起来,每天有写不完的信,采买一个丫鬟和婆婆,寂静的家因为小时初的降临也增添不少欢笑,小忆梦知道娘亲的笑从未抵到眼底!晚上总会对着小时初的睡颜垂泪!
再过了几天,小时初就满月了!忆梦知道上官水心不会在清乡傻傻等候了。
小时初满月了,上官水心安排靳婆婆和丫鬟小玲珑带着忆梦和时初离开生活八年之久的清乡。
“梦儿,这玉簪子是你外婆留下来的,你一定要收好!”
“娘亲,帮我保管岂不更好!”
上官水心看着乖巧的女儿,泪水已然充盈了眼眶“梦儿,娘亲不能陪伴你们长大了,将来告诉小时初,娘亲是爱你们的,可是娘亲一定要找到你们的爹爹!”
小梦儿听到母亲的话,急急的问道“娘亲,知道爹爹在哪里是吗?娘亲,一定会带着爹爹回来找我们的是吗?”
“梦儿,你是个大孩子了,将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弟弟,答应娘亲好吗?若是可以,爹爹和娘亲一定会去祁县找你们”
母女俩就这样抱头痛哭,不过忆梦心里似乎明白了:母亲此行,前途淼淼,此一别可能在也见不到,想到此处哭的更凶了。
也许这辈子她也不会再感受到这样的母爱,想到自己自出生以来,王景行和上官水心的好,是那么柔软那么温馨,那么让人贪恋,也渐渐地让她忘记了记忆深处的苦楚,她有好多秘密不曾向父亲母亲倾诉,话到嘴边,又觉得无从说起,只能含泪点头“娘亲,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 我们等你回来!”
“我的梦儿”上官水心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
天还未亮,上官水心便安排马车打发靳婆婆带着忆梦他们动身离开清乡,前往祁县!
忆梦一行人在祁县安顿好,始终没能等到父母亲的归来。
小忆梦知道,以后的路要靠自己了!面对尚在襁褓的弟弟,在这个地方她可以倚仗的便是靳婆婆和小玲珑了!
忆梦一路上的冷静沉着,再到祁县安顿住处的聪慧机智,靳婆婆和小玲珑已经对眼前这个仅有八岁的小女孩唯命是从了,绝不敢把她当做普通的孩童!
不论身在什么时代,生存之道便是从创造财富开始的,赚钱自然成了他们的首要问题,况且他们初到祁县,自然要想着如何开源节流,解决财政问题。
忆梦为此事,可是愁坏了。他们一行人真算的是老弱病残了,力气活自然是做不了。好在祁县人喜好花哨,刺绣行业欣欣向荣。
靳婆婆和小玲珑的针线活不错,但是绣花样本老套无新意,幸而忆梦这些年都是散养,在清乡同爹爹打猎时,见到很多野生的花草,小动物,鲜活灵动!若是可以绣出来,在祁县应该很有销路!
果然靳婆婆和小玲珑很快做出成品,但是所绣图案过于奇特,绣坊不愿接收。
看着堆积的绣品,靳婆婆整日愁眉苦脸 “小姐,今日刘家托人来收房子的租金了,还有小少爷的奶娘见月钱吃吃不发,今个大早就请辞了”
小忆梦闻言大惊“婆婆您怎么不提前告知我?奶娘走了吗?小时初可怎么办?赶紧贴告示再寻。对了,刘家怎么又收租金了?不是前个日子才付过?”
玲珑估计是觉得忆梦话有责备之意,但见靳婆婆唯唯诺诺不敢反驳,气不过就嘟囔起来“小姐,人家来奶孩子就是为了赚钱养家,你不给钱,人家自然要另谋生路。再者租金是一月一交,今儿不就是初一,自然要来催租子,我们仅剩的钱财都花费在这些绣品上了。”
提到绣品,小忆梦就头大,这些绣品和市面上主流产品大相径庭,竟然没有销路,忆梦在房间辗转踱步,最后对靳婆婆说“婆婆,明儿你尽管去街市摆摊”
靳婆婆闻言问道“小姐,可是绣品根本没人光顾”
“这你放心,我来安排。”忆梦信心十足回应到
时尚潮流是需要引领的,一方面抓住大家的从众心理,一方面利用祁县信息闭塞的弱势,不愁不愁不愁!
第二天清早,忆梦一身少爷打扮佯装款爷带着小玲珑突然出现在靳婆婆的摊位前,到让靳婆婆大吃一惊,刚要起身打招呼,就见忆梦和玲珑一个劲的使眼色,示意他装作不识。
靳婆婆会意,“小爷,您请看我们的绣品,全祁县独一无二”
忆梦不说话,身边的玲珑问道“这位婆婆,您这产品怎么独一无二了,给我们少爷说说呗!”
“姑娘你看,这花样,这色彩,这针法。。。。。。”
玲珑一听,娇笑连连,玲珑本就生的冰肌玉肤,自然引过往之人注目,声若黄莺“果然是呢,不过我见城里各大秀坊都没有这些花样,怕不是时下盛行花样吧?”
果然玲珑此话一出,好多围观之人也附和着说“是呀,是呀,没见别人使用这样的花样啊?”
靳婆婆一时被玲珑问住,正思索该怎么回应时,忆梦清清嗓子,合起折扇斜眼望着玲珑 ,略带鄙夷“小翠翠啊,小翠翠,跟在少爷身边这么久了,怎么审美见识不见涨呢?”
玲珑被这声“小翠翠”雷的外焦里内,心底暗自腹议:怎么给自己起这么土的名字?投给自家少爷一个泪眼汪汪委屈的深情
“不能怪我家小翠翠,都怪少爷我平日少带你们涨见识!这针法纹路一看就是出自上京,再说这花样都是制图师们专门去各地山间美景临摹采集而来!在上京丰州是普通人家千金难求,都是达官贵人专供锈品!如今这样精致绣品竟然能在祁县看到 ,定然要多挑选几件”
靳婆婆听这自家小姐的话,顿时绷紧了神经,怔怔的望着忆梦。
忆梦见靳婆婆神色有变 ,使劲的对她使眼色,靳婆婆顿时明白了,赶紧应和说“小少爷果然是识货之人!”
他们三人一唱一和,果不其然吸引更多人行人驻足围观。
忆梦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心里乐呵呵,有人围观,有这样的概念,将来一定会销路,一本正色道“玲珑,付银子,这个小绵羊用来给妹妹做绣鞋花样,这个梨花落送给姐姐做秀裙,这红色相思豆你拿去给家里的丫鬟们做香袋绣纹”
此话一次,周边就人议论纷纷了,“对呀,这小动物活灵活现,给小孩子做衣服最好不不过了”
“是呀,我们怎么没想到!老板,这个我要了”
看着几个大胆的观众痛快下单了,忆梦满意点点头,示意玲珑离开。
忆梦刚欲转身离开,迎面幢上一位少年郎,撞的小忆梦是眼冒金星,鼻头酸涩,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慌的这少年郎连忙道歉“在下莽撞了,还请小兄弟见谅!”
玲珑过来连忙扶起忆梦,“少爷,你没事吧!”然后怒气冲冲地对着少年吼“你们没长眼睛啊?”
对方未及说话,身边的黑衣小厮立马上前,回嘴“小丫头,口气有点呛人啊!到底是谁没长眼,看不到吗?你知道你们撞的是谁吗?”
“小五,住口,休得无礼!”
那黑黝黝的小厮穿着黑色的长衫,被自家主人呵斥住,自觉面子挂不住,脸更黑了,却仍然不甘心地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玲珑。
玲珑见此,更得意了,冲着黑衣小厮,得意地呲呲牙,“人模狗样!”
忆梦捂着鼻子,那股酸涩之感渐渐过去,才盯睛看着眼前之人,年纪约十二三岁,剑眉星目,气宇轩然。脸色还带着一丝紧张关切深情,彬彬有礼,显然不是故意为之,连连摆手“不碍事,不碍事!兄台见谅,我家丫鬟也是户主心切,言语多有得罪!”便携玲珑离开了。
那少年望着忆梦的背影,心下疑惑: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随后人群中一青衣小厮跑到少年面前,“公子,那绣品果然出奇新颖,丰州都不见这般花样”
少年收回目光,同小厮快步穿越人群,看到绵羊绣品,同身边小厮低语“这小羊白白胖胖,甚是可爱,做童鞋自然比虎头鞋好看喜人 !”
“是呢!公子,你看这个绣品”小厮将一副竹子绣品恭敬的递到少年面前。
少年接过绣品,仔细端详,针脚细密,颜色渐变,栩栩如生,绣品右小角绣着蝇头行楷“绿竹半含箨,新梢才出墙。雨洗涓涓净,风吹细细香”,少年内心嗟叹连连,喜爱不已,想着绣品可做古书封面,正好要给先生送祝礼,对靳婆婆道“老婆婆这几个帮我包起来,我要了,小六付钱吧!”
少年离开摊位之后,对青衣小厮耳语道:“小六,查查这些绣品出自哪里?这花样出自何人之手?”
黑衣小厮立马上前“少爷,为什么差事又交给小六?”
少年直接无视。
青衣小厮笑呵呵的上前,“小五,你不是又闯祸了吧?”
小五赧然,挠挠头,而后严重闪过精光“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小六,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你 就把差事让我吧,让我将功折罪 。”
小六最怕自己弟弟这招,只好点头。
晚上靳婆婆领着鼓鼓的钱袋,喜笑颜开问“小姐,明天绣品还摆摊吗?看今天生意这么好,我们要不要趁热打铁呢,把存货都处理掉吧!”
“婆婆,这个不急,生意自然会上门的,以后都不用出摊了!明日将租金交了,赶紧帮小时初请位奶娘,这几日喝面糊,小时初都瘦了。”
“哎,老奴着人去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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