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起义

                        第八回

      官差入宅掠耕牛  王仁拦路揍都头

      宋徽宗亲政以来，不思朝政，贪图享乐，一门心思营造御花园，搜罗奇石异宝，导致国库空虚，百姓怨声载道，北方金国蠢蠢欲动。

      王家坝村旁的湖泊中，王绩王仁兄弟二人早早张网打鱼，半晌功夫就打了两篓新鲜的鲤鱼。王仁把船撑到岸边，嘱咐哥哥王绩回家把家里的那张破网织一下，明天好赶早下网。王绩辞别兄弟王仁回家去了。王仁挑起鱼篓向集市走去。

      村头的大槐树下，一些村民正聚在一起闲聊。都头曹立带领一班差役赶来。村民们见来了官差，便想离去，却被曹立喝住。曹立把一张榜文贴在槐树上，说道:“皇上圣明，下令营造御花园，彰显了大宋国力昌盛，天下臣民皆须出一份力，凡家中藏有奇石者都须主动缴出，县府会有奖励，没有奇石者，每户须纳银三两，以作购买奇石之资。”村民听罢纷纷交头接耳。

      王绩正在家中织网，妻子阮氏在教孩子满伢学唱童谣，树下的耕牛在悠闲地吃着草料。忽听咣地一声，院门被踹开，随之闯进一帮差役。王绩怯生生地问道:“不知差官到寒舍有何贵干？”曹立气势汹汹地说:“为彰显国力，皇上下令营造御花园，凡家中藏有奇石者都须缴出。”王绩指了一下几间茅屋说:“差官请看，我家屋不遮雨，哪来的奇石？”曹立喝道:“无奇石者每户须纳银三两。”王绩叹了口气说:“我家若有余钱，何以屋顶露天。”“你兄弟二人日日捕鱼，集市变卖，还说没有余钱！”曹立不耐烦地说:“快快缴出，不要绕舌！”王绩一脸愁容:“我兄弟虽然时常捕鱼变卖，但一半都缴了税银，所剩银钱除补贴家用外哪里还有盈余。”曹立早已不耐烦，说了声“给我搜。”众差役如恶狼般闯入屋内搜查了一通，一差役从一破罐中搜出一些碎银交给曹立。曹立接过碎银瞧了一眼，说道:“这点碎银还不够兄弟们喝茶用。”阮氏在一旁苦苦哀求:“求求官差，把钱还给我们吧，我们家就剩这么多钱了，孩子还有病，等钱医治。”曹立顺手把钱扔在地上，说道:“谁稀罕这么点钱。”曹立说罢走近耕牛，拍了拍耕牛身上的犍肉说:“这头牛养得挺肥呀，想必也值三两银子。”王绩见曹立想打耕牛的主意，忙说:“这是我家耕地的牛，三十两银子也不卖。”“缴不出钱就拿牛来抵三两银子。”曹立说罢就命一差役上前牵耕牛。王绩紧拉牛绳，哀求道:“官爷，使不得呀，耕牛就是我们庄户人家的命根。”任差役怎样用力，王绩就是死死抓住牛绳不放。曹立见状，喊了一声“给我打！”众差役一拥而上，对准王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顷刻间，王绩就被打倒在地。两个差役还不罢休，继续殴打王绩。阮氏见状，扑上前护住王绩:“求求你们，放过我男人吧。”二差役这才罢休。满伢见爹爹满身血迹，伏在王绩身上不住哭喊:“爹爹,爹爹。”曹立带领差役，牵着牛，出了院门，扬长而去。

      王仁卖完鱼，挑着竹篓，兴高彩烈地往家赶。刚到院门口，王仁就高声喊道:“哥，我回来了。”不见院内应声，却听见嘤嘤的啼哭声。王仁急步走进院门，只见哥哥倒在地上，嫂嫂和侄儿在一旁哭泣不止。王仁急忙上前拉起哥哥，惊问:“哥，这是怎么回事？”阮氏说道:“刚才一帮官差来了，让你哥缴三两银子，可我家实在缴不起，他们就把家里的耕牛牵走了，还把你哥打了一顿。”王仁听罢怒火中烧，骂道:“这帮仗势欺人的官差，待我追上，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王仁说罢顺手操起一根木棍，夺门而去。王绩深知王仁的脾气，唯恐二弟惹事，喊道:“二弟，千万不要动粗，把牛要回便是。”

      王仁提棍沿路疾步追去，远远望见一帮差役赶着耕牛缓缓行走着。王仁快步如飞，不多时就追了上来，拦住了曹立的去路。王仁怒喝一声:“站住！”曹立见有人竟敢拦他的去路，勃然大怒:“何方刁民，敢拦本都头去路！”王仁说道:“你们身为朝庭官差，光天化之下，打我兄长，抢我耕牛，还有王法吗？”曹立说道:“当今圣上英明，为彰显国家繁荣昌盛，特下旨营造御花园，江南各郡，有奇石异宝者，皆须献上，无者，须献银三两，以作购买奇石异宝之资。你家兄长顽固抵赖，拒不缴银，不得已以牛抵资。”王仁愤然道:“当今皇上，不理朝政，骄奢淫意，为求享乐，建造御花园，收罗奇石异宝，搜刮民财，致使民不聊生，边关垂危，竟说什么彰显国力，岂不贻笑大方！今天还我耕牛便罢，如若不还，休要离开！”曹立闻言不怒，喝道:“大胆刁民，口出狂言，给我拿下。”众差役领命，呼啦啦亮出钢刀，齐向王仁扑来。王仁并不惊慌，持棒迎战。众差役把王仁围在中间，只见人影绰绰，刀光闪闪。王仁身手敏捷，左躲右闪，让过刀锋，挥棒扫来，两个差役顷刻倒地。王仁刚收身，又几个差役围了上来，王仁忙挥棒相迎。不多时就打得一帮差役东倒西歪，呻吟不止。

      王仁牵上牛绳刚要离开，就听曹立大喝一声:“站住！留下耕牛！”王仁刚一愣神，曹立已持刀来到王仁跟前，举刀就向王仁头顶砍来。王仁丟下牛绳，闪身躲过。曹立步步紧逼，挥刀又向王仁前胸刺来，王仁用棍磕开刀锋，顺势向曹立砸来，曹立躲闪不及，棍棒正中曹立肩头，曹立险些倒地。不到半个时辰，曹立已是气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王仁飞起一脚，正中曹立前胸，曹立站立不稳，扑嗵一声倒在地上。曹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故作呈强:“你等着，本都头不会放过你的！”曹立说罢带领众差役灰溜溜地走了。

      望着一帮官差的狼狈像，王仁一阵哈哈大笑，即而骂道:“你们这帮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有本事别跑。”王仁解了心头之恨，牵着牛绳向村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