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光记忆‖国兴寺及国兴寺遗址

国兴寺在稻田镇田家村东,桂河西岸。


民国寿光县志记载“国兴寺在县治东南三十五里田家庄子。白石佛像高近二丈,殿宇久倾圮。土人以砖绕佛身甃之。旧有六朝时佛座题名,今移置管村。佛身东南隅有明万历间重修碑,西南隅有清安太史筼所撰碑铭”。


从县志记载来看,民国时期的国兴寺虽说“殿宇久倾圮”,但是还有“丈八白石佛”、“六朝佛座”、有万历年间的刘崇学重修国兴寺碑、有安致远的儿子筼写的重修国兴寺碑铭序等寺庙遗存。


现在,有关国兴寺的前世今生,我们只能从《邑人刘崇学重修国兴寺碑记》和《邑人安太史雪园重修国兴寺碑铭序》写两篇碑记中想象它的久远,想象它的庄严,想象它的荒废,想象它的残落。


从“旧有六朝时佛座题名”来看,国兴寺的历史的确久远,寿光境内的寺庙不少,但是建于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寺庙也就只有国兴寺,宁仪寺,慈化寺和龙兴寺。


国兴寺以孤山为屏障,桂水为襟带,真是一处清幽之地,供养着一佛二菩萨,佛像用白石精雕细琢,元朝时被花马军毁了左右俩小的,只剩下了民国寿光县志上记载的“以砖绕佛身甃之”的中尊大佛。


国兴寺经历过花马军毁佛,经历过隆庆二年的大水。


宋熙宁、元大德、明万历都有重修或复修。


到了清末,国兴寺逐渐荒废,至于原因,已经无从考证,仅存丈八白石佛,花马军毁佛剩下的佛座,和几通石碑。


光绪二十一年,“文物贩子”潍县人范某(范维清)盯上了国兴寺的“六朝佛座”。在夜色的掩护下,拉着车子来偷佛座!被管村刘某抓住!人赃俱获!送官审问,说是受两江制台端方指使。


最后“宣判”!碑座留在了管村。


听说留在管村的碑座现在也不知去向,找不到了。


碑座的失而复得,也没能阻止国兴寺的继续衰落……


“殿宇久倾圮”,但是白石佛还在,人们不忍佛身日晒雨淋,却又无力重修,只能用砖绕佛身砌起来。“以砖绕佛身甃之”是无力、无奈之举,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安筼写的重修国兴寺碑铭序中也记述了白石佛的美,“以白石追琢而成,高阔丈余,如玉縝,如脂凝,螺发轮掌织悉毕具……”


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国兴寺废墟中白石佛的厄运到来了!一群人把白石佛拉倒砸碎,白石佛粉碎成了白石子,听说他们把白石子拉到稻田泥(盖)了影壁墙。


白石子泥了影壁墙,几通石碑成了建桥的材料。


至此,千年国兴寺没了痕迹,千年国兴寺成了“遗址”。


“放眼”国兴寺遗址,就能想象出它的规模宏大,坐落于桂河西岸,管村、田家之间。(我说的桂河河道不是现在的桂河河道,桂河经过上世纪河道整治已经改变了流向,现在田家这段是正南正北,古河道是从崔岭至田家至管村至王望)从历史来看,管村和国兴寺的联系密切一些,从佛座题名看,姓“管”的不少,但是现在管村已经没了“管”姓。不知彼时的“管”姓和管村有没有关联。田家村是洪武移民,相对于国兴寺和管村,历史就有些短浅了。


现在,佛座是仅存的国兴寺遗物,还有个信息,说是当年毁佛时,拉倒了佛像,断了佛头,佛身粉碎成了石子,佛头埋在了地下。


前几年,田家村在佛座上塑了佛,建了寺,国兴寺又有了“传承”。


2016年,国兴寺遗址被寿光市人民政府公布为第六批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文保碑上是这么写的“国兴寺遗址位于寿光市稻田镇田家村东。据现存佛座题记,北齐河清元季,(562年)河间太守管延伯等三百余人敬造丈六大像一躯并三菩萨,可知北齐时期此地已有寺院。中华民国寿光县志亦载寺内立有“白石佛像,高近两丈,殿宇久倾圮,土人以砖绕佛身甃之,旧有六朝时佛座题名”。


设想一下,如果这尊北齐时期的白石佛能保留到现在,那绝对是集历史、艺术、科学于一身的珍贵文物。


可惜的是,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寿光老卜图文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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