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诗如梦

最近总是在回想五年前那个中午,法大的春天,碧空、绿树与红楼。端升201的上午最后一节课后,目光的交替,不自禁的邀约。似乎是二食堂一楼的夹馍,又像是二食堂二楼的小炒鸡,或许是一食堂二楼的冒菜。对保洁阿姨说出的谢谢,无意拨动风铃,哐哐当当。还有小浣熊干脆面。逐渐热烈的阳光,田径场旁的树荫,纯白色港风衬衣和黑色阔裤戳在了我能想象的美丽极限上。

拉直不久的卷发,眼镜框荡漾着的点点光辉,永不止息的言语波浪。倏的拉住了手。一即一切,刹那即永恒,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从没有那么的确定与坚定,觉得内心就只会有这一个人,坦凿。因此堪破诸法空相,此后心无旁骛,也因架不住攻势答应别人而心怀不安。很久之后,我想到,或许她就是那么健谈,就是那么友好坦荡,也许那对她毫无意义。我想到,我也许给她加了太多意象,我并没有去爱真正的具象的她,一切不过是另一种执念。时间都消逝,但那却历久弥新。爱很复杂,我很猥琐且促狭,还不知礼节,不晓轻重,不够器量,就莽。

如风似梦,如诗沉重。

这些念头我最近发现开始耗散,在千亿神经元的微弱电流里,呲,呲,又没了。开放结构,总是难免。一两年前,我可能还记得她拉直发的原因是托尼老师的执念还是她自己贪睡睡着了。我可能还记得她小时候为什么要去收集秋蝉做药材。我可能还记得她为什么坚持觉得中小学不必去学校。还记得她的老家在县城的哪个方位,那里有怎样的风景,那棵山楂树有些什么故事。偶尔,我也竟记不起她的容貌。

我懂,但我不想。

我祝我遇见过的女孩子们找到自己的坦凿,真的,我从未真心埋怨过任何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喜好,也有自己的难,也会生成自己的生存之道,世界的广阔足以支撑任何一种可能。

我无悔,就算未来诸多不会尽如人意,但多少提供了研究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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