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中国人得诺贝尔奖这么少?

科学

站在对人的终极思考上,中国哲学无疑是高明的,也给很多西方哲学家以积极的思考。西方哲学的一个高峰是康德,他几乎是西方哲学的集大成者。他一方面综合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完成了具有西方特色的认知论体系,建立了完整的知性系统;另一方面开出实践理性,提出义务道德观,安顿人的道德。纵观整个西方哲学,认知论占主流,存在论只是近代才风靡一时。这里说存在论,是与中国的安身立命的哲学思想对应,虽然二者不能等同,但都是侧重道德行动,中国哲学尤其重视,所谓德行。

重德行其实是一下子抓住了人生的根本意义并落实在了行动上,引用西方哲学的术语,这有“终极关怀”的味道。这是中国思想家提出的“智的直觉”,也就是说人能通过智慧认清人所当为,从而实现自我,尽心,知性,知天,知命。但康德不认为人具备这种智的直觉,只有上帝才有这种能力,因为“物自身”不可认识,人们认识的只是人从时间、空间、范畴的角度对事物的规定。康德把智的直觉交给了上帝。所以,康德的学说,影响更大的是他对知性能力的阐释,这也符合西方哲学的主流思想。西方重知性,也就是重智,所以科学发展得很好,而中国哲学重德行,对科学这个过程性知识就比较漠视,这就使得中国的科学比较落后。

有人说中国之所以获得诺贝尔奖金的人太少,主要原因是中国的教育不行。这种判断不太合适,教育固然难辞其咎,但与之对应的哲学思想——重德轻智,才是科学不发达的主因。

儒家虽然不重视智,但也不排斥智。子曰:“仁者安仁,知者利仁。”一个智商不高的人,很难做成仁人,很难成就大事。儒家重智是手段,不是目的,智只是行仁的基础或者工具。下面的两则对话就能彰显这个意思:

樊迟问知。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

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

儒家不但注重自己的修养,还努力的教化百姓,让百姓行仁义,而不是究万物之理。由是观之,儒家思想很难开出科学,除非其思想发生变异。

无巧不成书,儒家的思想到荀子还真发生了变异。比如孟子说性本善,但荀子偏说性本恶。孔孟说道德内在,荀子力证道德外烁。

这些变异,如果得以落实,会发生什么?

首先,会更加完善“礼制”。孔子注重周礼,认为已经很完备,沿袭就行。但荀子不会这样认为,他会不断的丰富乃至改革具体内容。礼之为礼,就是为了规范人们的行为,避免恶性竞争,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行为肯定会发生变化,为了更好的规范人的行为,改革和发展礼制是必然的。

其次,会加强文化教育。孔孟虽然也强调教化百姓,但更侧重于行为指导,而不是提升其内在修养,因为“礼不下庶民”。但荀子就不这样认为了,人性本恶,要想成仁,就需要后天的文化教育,这就必然从国家层面加大了教育的普及和执行的力度。

第三,荀子重视正名,很可能兴起科学。“心有征知。征知则缘耳而知声可也,缘目而知形可也,然而征知必将待天官之当薄其类然后可也。五官薄之而不知,心征之而无说,则人莫不然谓之不知,此所缘而以同异也。”指出“心”是对感官的综合和判断,这就是认知论的特点。荀子还说:“制名以指实,上以明贵贱,下以辨同异。”这是在说对万物的研究。

从这些内容看,如果荀子的思想获得认可,如果有更多的思想家赞同或提倡这样的思想,并成为中国思想的道统,那我国的发展很可能大不同于既往的历史,很可能会走向法治国家,很可能开出科学。但历史就是历史,无法假设,更不可能回溯。此处的言说,只是回顾荀子的思想,而寄希望于当下。

——《历史哲学》阅读笔记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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