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喻的人生算法课》学习笔记 - 04.二段-切换:掌握大脑的两种模式

碧昂丝的秘密

我们的大脑有两种模式:自动驾驶模式和主动控制模式,并且你还能做到在两种模式之间自如切换。

这里先讲一个碧昂斯的秘密。她是世界级的超级巨星,在全球已经卖了超过1亿张唱片,还拿了22项格莱美奖。碧昂斯在巡回演唱会的舞台上激情四射,气场强大,引吭高歌。可是演唱会结束后,她就变成了一名产品经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原来啊,碧昂斯回到酒店房间后,她会反复看刚刚结束的演出录像,从各个角度研究,看哪些地方需要改正,哪些地方可以突破。第二天早上,她团队的每个人,包括乐队、伴舞、摄影师等等,都会收到几页笔记,上面写着他们需要在下次演出前调整的问题。

你可能会觉得奇怪,她怎么可以做到台上那么激情四射,台下又变得如此理性十足?感觉好像她身上装了个开关似的。没错,这就是厉害的人特别重要的特征:能够在激情和理性之间自由切换。

一些科学家认为,人的大脑里,同时并行着两套系统:一个是快速、自动并且无意识的;另一个是缓慢、刻意和深思熟虑的。(参见丹尼尔 . 卡曼尼著《思考,快与慢》)。


大脑运行的两种模式

我把这两套大脑的运行系统,称为“自动驾驶模式”和“主动控制模式”。比如说,一个人刚开始学开车的时候,特别紧张,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到了路口东张西望,打个方向盘还要数圈儿,这个时候就是“主动控制模式”在发挥作用。等你成了老司机,一切驾轻就熟,开车回家几乎都不用动脑筋了,此时的思维是高度自动化的,人们甚至意识不到它们的存在。这个阶段,就是“自动驾驶模式”。你还可以一边开车,一边听听音乐,想点儿心事,看看沿途的风景。

自动驾驶模式的特点是很快,例如你驾驶汽车遇到突发事件时猛踩刹车,这是个自动处理的动作,包含了反射、本能、直觉、冲动。主动控制模式则显得有点儿慢,但它需要深思熟虑,你需要调用经验、记忆、分析、理性。这两个模式也经常发生错位,该自动驾驶的时候控制太多,而该主动控制的时候却自动驾驶。比方说,一位男士买个一两千的手机会研究来研究去,买只几万、几十万的股票却不用脑子。一位女士选件裙子能跑几十家店,选个老公却用不了三分钟。

为什么人类会形成两种不一样的系统呢?原因在于大脑的进化历史。人类的自动驾驶系统,主要由大脑进化较早的部分支配,包括小脑、杏仁核和基底神经节这些部位。而主动控制系统,则在前额叶皮层运行。 这两个系统各有优劣。但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是靠自动驾驶系统在运行。

首先,是因为自动驾驶系统很优秀。理查德·道金斯在 《自私的基因》 中写道:“一个人把球抛到高空中,再接住它,仿佛他是通过一系列微积分方程算出了球的轨迹,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或不在意什么是微积分方程,可这并不影响他的球技。潜意识里的某些功能,替你做了数学运算。”2011年,NBA球员雷·阿伦投出了职业生涯的第2561个三分球,打破了世界纪录。记者问他为什么这么厉害,他在投球的时候会想什么。阿伦说:“如果你在投球时刻意瞄准,那么瞄准的那一刻,也就是你把球投到篮筐左边或右边的时候。只要瞄准,就有各种错误发生。要想投进,你只需走到一个能够舒服投篮而不必瞄准的位置……接着只要身子跃起,手腕一翻,球就自己飞进篮筐了。”换而言之,尤其在实战中,你必须把投篮、射门这类动作交给自动驾驶系统,这是它的特长。

我们经常靠自动驾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主管“主动控制系统”的大脑前额叶皮层太年轻了。加州理工学院行为经济学教授科林·凯莫勒说,前额叶皮层是人类独有的,它非常薄,很容易超负荷,指望它来作更多深思熟虑的决策,让我们少干拍脑袋的蠢事,其实不太可能。这就是为什么大家天天都在说理性,说思考,但真要做起来就觉得很不舒服,很反人性。


驾驭大脑模式的混合策略

那该怎么办呢?我们是不是只能听任“自动驾驶系统”的指引呢?不是,你可以采用的方法是:混合策略。就像我们这一讲开头提到的碧昂斯,在演唱会上,她尽情释放“自动驾驶系统”的能量;到了晚上复盘的时候,她就切换到“主动控制系统”,自我审视,主动改善,探索创新。还有刚才说到的三分球世界纪录创造者阿伦,他经常在比赛开始前三个小时来到球场,练习投球。大量“主动控制系统”主导的刻意练习,让他在比赛中自动找到投篮命中的感觉。所以,高手把一件事做好的秘密就是,最开始交由“主动控制系统”来管理、训练,达到一定熟练程度,就由“自动驾驶系统”来接管。

那怎么同时完成多项任务呢?行为学和电生物学的综合研究告诉我们,先将第一项任务自动化,你就能够有更多的心智资源投入到第二项任务中。歌手比利·乔尔就曾经同时演奏两种乐器——钢琴和口琴。看起来似乎非常难,其实他的诀窍就是,让其中的一种乐器的旋律尽量简单,简单到他能自动演奏的地步。这样,他就能用主动控制系统来同时演奏另外一种乐器。

其实,我们在生活中经常会混合使用“自动驾驶系统”和“主动控制系统”。例如,我们用无意识的视觉系统,将光线加工成图像;用有意识的视觉系统,来主动观察体验周围的景物。简单说来,一个是用眼睛看,一个是用心看。有时候我们评价一个人的工作能力,会说他眼中有没有活儿。几乎所有人都可以用“自动驾驶系统”来看到外部世界,但只有那些“眼中有活儿”的人,才能调用“主动控制系统”发现问题和机会,然后想办法解决问题,抓住机会。所以回到我们“人生算法”的造车计划,一辆特别厉害的车,未必是马力最强大的,四驱最先进的,而是取决于司机的驾驶水平。而司机的水平,取决于他在“自动驾驶系统”和“主动控制系统”之间的自如切换。

那我们怎么才能打造,在两种模式之间自如切换的能力呢?有三个特别好用的大脑攻略:

攻略一,把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动驾驶系统”。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曾经说,自己将琐碎的日常决定自动化,从而将精力集中在重大决策之中。比如,他只穿灰色和蓝色西装。在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上,减少作决策的次数,不去想吃什么、穿什么,把精力集中运用到重要的决策中。奥巴马说:“你要给自己的生活设计一套刻板动作,这样就不必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分心。”

攻略二,在使用“自动驾驶系统”后,积极用“主动控制系统”复盘。有时候,人们将自己熟练的事情交给自动驾驶系统后,这件事可能会被忽视,你也不再进步。你就可以用复盘自我审视,不仅可以给自动驾驶系统做体检,还能提升其性能。这方面,我们要向碧昂斯学习。

攻略三,在大脑中用“主动控制系统”去模拟“自动驾驶系统”。有一次我问世界游泳冠军庄泳是如何训练的,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很懒的,有时候我会在脑子里训练,例如想象自己拿到冠军时的场景、节奏和动作。如果比赛的时候我能够找到这种感觉,成绩就会很好。后来,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老虎伍兹的父亲,回忆这位高尔夫天才的事情:每年的大赛之前,伍兹都会用一个星期的时间,作精神和身体上的调整。开车到比赛现场,在那里练上几轮,等到回家之后,伍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说这是在脑袋里练习,那些比赛中需要的击球。这种精神备战法,被称为心理演练。难怪传奇高尔夫球手鲍比·琼斯这么说:“高尔夫球赛发生在一块只有五英寸的场地上——那就是你的两耳之间。”

没错,我们就是在用自己的大脑驾驭自己的一生。只用“主动控制系统”,你会太累;只用“自动驾驶系统”,你的生活就像梦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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