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8 雪落香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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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西雅图附近一座香杉积翠、草莓遍地的海岛上。
渔夫卡尔.海因被发现死在自家船上,警察追踪到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宫本天道是凶手。因为父辈土地纠纷问题,两家人的关系一直很紧张,而宫本是卡尔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虽然小说的主脉络是一桩谋杀案,并在案件推理演进过程中牵扯出二战、种族、友谊这样宏大的主题,但小说从头到尾始终维持了一种刚刚好的力度---既让读者欲罢不能,又不会紧张沉重得喘不过气。这本书就好像是一场一直在下的雪,不缓不急,却始终有一股力量让雪花生成、飘洒。

这种气质可能来自作者本身,在教书之余用十年时间慢慢完成一部作品,也或者这是作者刻意想传递给读者的。“力量是一种内在的、无法描述的东西,有时候会无声地反映了一个人的生活状态。”

作者没有通过太多的文字直接描述这种力量,而隐藏在各个章节的细节里。
对于疑犯宫本天道,作者通过对动作、表情及着装的描写,让一个将力量蕴藏在内而不露的坚毅男子跃然眼前。
小说开篇第一段:“被告人宫本天道傲然端坐,刻板却不失优雅。他的手掌轻柔地搁在被告席的桌面上。”“他身着白色衬衫,扣子直扣到脖颈处,灰色裤子熨烫平整。。。头发被紧贴头皮地剃过,使得肌肉感更为显著。面对朝向自己的指控,他坐在那里,一双黑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直视前方。”

在宫本被关了几个月后,第一次与妻子初枝交流时的场景:
天道转身去看窗外的雪,她注意到他脖颈左边衬衫领子上方露出的粗壮的肌肉。他在监狱里并没有失去力量。。。
“回去检查一下根茎菜窖,初枝,”他说,“可别把里面的东西冻坏了。”
“我检查过了,”她回答,“一切都很好。”
“好,”宫本说,“我就知道你会的。”

在庭审进入尾声、宫本被确认有罪时,旁听席上的岛民看到的他:
“他浑身没有半点软弱的迹象,没有一个地方是软弱的。他们认定,他,根本和他们不是一种人,他凝望飞雪时那种疏离淡漠的表情让这一点更加显而易见,确凿无疑。”

你可以把《雪落香杉树》当成悬疑推理、爱情或战争任何一种题材来解读,但合上书,总会有一种余音袅袅的感觉。或感慨战争对个人命运的改变、或充满对人性力量的崇敬。
但有个主旨,你无法错过:不要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放弃有尊严的生活。
“一个人是否坚忍,反映了他的内在生活状态,反映了他的哲学,反映了他的思想。面对年迈衰老、死亡、不公和艰难困苦,最好的态度是坦然接受----这些都是生活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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