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麻雀

题记：

因为要出差坐火车，临时在这房子里住一晩上，次日上午在客厅地板上看见了一只麻雀，死了，躺在地板上。

有感，故记之。

为什么，

你通过一道窄窄的玻璃窗缝，

闯进了一间陌生的楼房？

这个楼房一段时间，

空无一人。

房子的窗户都是玻璃，

透明的，

可以看见外面的世界，

生机勃勃，

精彩无限。

可以想像，

你在这里，

不知多少次，

想找到回去的路—

撞了多少回玻璃？

撞了多少次纱窗？

尝试了多少个窗口？

你经历了怎样的心情？

绝望？

孤立无援？

饥饿？

懊悔？

仇恨？

你看得见世界的精彩，

却又因为一扇簿薄的窗户，

与世隔绝。

你，失去了，

与你的同伴，

你的伴侣，

你的父母的联系，

你的同伴，

你的伴侣，

你的父母，

也不知道，

你被困在了，

一间阳光明媚的空房子。

窗户，

你来时的缝，

还在，

没人关闭；

只是，

你千百次寻觅，

千百次尝试，

还是，

未能找到来时的路。

这也许并不怨你，

窗户都是玻璃，

都是透明的，

每一扇窗户又都是一样的，

外面的世界，

依然繁华似锦，

仿佛触手可及，

只有一扇窗户，

开了一道可以让你通过的缝，

可惜，

你不具备识别的能力，

找不到出去的路。

你的同类，

世界上有千万只，

为什么，

偏偏是你，

闯进了这间空房子？

为什么？

贪玩？

好奇？

鲁莽？

勇敢？

天真？

无知？

也许，

只有你自己知道，

真正的原因。

当我因为出差，

临时回到这里，

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上午起来，

在客厅边听英语，

边踱步，

发现，

你，

一只小小的麻雀，

外表没有任何伤，

爪，微微蜷缩，

瘪瘪的肚子，

一动不动，

寂静无比，

侧躺在地板上，

尽管，

楼下窗外的马路上，

一辆辆汽车呼啸着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