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你要走了么?
“四妹,你有空没,下午来帮我做饼干好吗?”
“我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我一会就下来帮你啊。”
家里只有我和弟弟两人,老爹老妈都去串亲戚去了,他们难得回家过年一次。弟弟今天就要去上学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也是无聊。虽然自己之前也是独自一人,但是一个人后的一个人和两个人后的一个人,后者显得格外幽静。我这死宅终于肯挪窝了。
在姐姐家由于制作工具出现了一点故障,我以就没有啥事可以做了,在翻阅QQ动态,忽然想起李木好像是最近这几天就要走了,他之前貌似说过。
我用QQ问:你是不是快要走了?
李木:嗯
我:“啥时候啊?”
他:“明天就走”
听到这个消息我居然感到一阵悲伤涌上心头。脑子里就想着他要走了,一种失去的情愫油然而生,连自己都不怎么清楚的是为什么。
我:明天几点钟的车啊?
他:早上九点。
我:这么早,你要不从德江县走嘛,我从这里去刚好可以赶到。
他:那边太远了,我从印江县去近一点。
我:那好吧,我看看能不能把六个钟头缩短为三个钟头。
如果你觉得这边太远了,你不来,那我就涉山涉水来吧。心里正在盘算怎么缩短时间呢,高速?可是这边的司机通常不上高速,万一不上高速,我绝对赶不到。算了吧,即使赶不到就赶不到吧,我也得试试,万一赶到了呢。
他:我把车票改了,下午才去
啊,这个消息几乎让我鲜花怒放,在床上打滚,又蹦又跳,这样好像还不足以释放我内心的喜悦。
然后正儿八经地说:喂,明天等我,这几个字带着喜悦,携着心跳。
他:我才不等你,早点睡了。
我想虽然我一直在追逐他,而他也在用他的方式等我,改时间就是证据。听说明天要去见你,我从今天就开始开心起。
半夜睡不着,想到自己出门匆忙,什么都没有带,有心事的孩子就情不自禁开始注重自己的着装打扮了,顿时觉得这衣服有点脏,裤子厚,鞋子有点不白——重点是最近熬夜皮肤差,平时在家都懒得护理,而自己什么护肤品都没有带,素面朝天的。最后我着放牛娃般衣服,却怀着约会的心情上了车。
手里握着窄窄的车票,车窗外的山似乎对我眉开眼笑,水的波纹似乎透着喜悦。
我把车票发给李木看并说:我快到了
他:————我怎么就是劝不住你呢!
我:因为我想见你。
他:又不是不回来了,跑这么远干嘛?
我:我的不远千里,仅仅为了你。
担心李木会有心理负担,我又补了一句:嘿嘿,我热爱运动,我想去玩,借送你的名义。天知道在家我可以不出家门就度过一整个暑假。
(二)车上来了一个好看的男孩子
缘分也许是十分奇妙的东西。我跨越一个县一个江的距离,为了一个终点,那个终点因为有你分外让人期待。我看着车的前方,像是要盯到尽头一样。这时一个人上了车,是个男孩纸,背着一大个书包,戴着眼镜。
司机:去哪里?
男孩子:印江。
忽然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心慌,紧张,局促。我头也不偏的一直盯着窗外,然而窗外所有的山水都像我无处安放的心一样,我什么也看不见。
车上人:你是在哪里读书啊?
他:南京。
我再也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局促不安,天哪,就是他,居然就是他!一颗心差点蹦出心脏。
此时QQ发来消息:我上车了。
我像接到了烫手的山芋一样,几乎有点发抖的手说:我们好像上了同一辆车。 他看着手机可能也是呆住了。
我再也不能安静的坐着了,手机在手里打转。过了几秒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窗外的光照在他脸上,只有一侧的耳朵和挺拔的鼻梁,也许是光照的原因,耳朵显得玲珑剔透,似乎还有红红的血色染在上面。我想当时一定满脸通红。不仅是因为见到了他,还因为昨晚做了一模一样的梦,在去的途中在车上与他偶遇,心理默默开心的不得了。
然而此时我居然生出一种想逃跑的想法,因为自己的形象在脑海里放大,第一次发现我这么大大咧咧的人还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形象,头发有点毛,随意披散着,里面一件白衬衫外搭一件军绿长款羽绒服,羽绒服的毛领落在姐姐家里了,衣服肩上还有一点泥巴,一件黑色的打底裤厚实的活活把我的腿胖两圈,书包也不争气感觉有点脏,呜呜——我还是素面朝天的——活活让我产生一幅画面:一个儒雅的书生,着一身光鲜亮丽的衣服,走在绿满大地的春天里,而一个女孩子却赤着双脚,身上和着泥浆在赶牛,此时他们见面了,那个女孩子就是我。我忍住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心里无限哀怨。
怎么办呢?下车怎么相认啊?我眼睁睁看着我旁边空了又有人填上,他旁边空了又被人填上,他坐在左边,我坐右边,我俩是平行的。终于中间都没有人了,突如其来的空旷更是让人眼睛无处安放。最后我卯足了劲,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慷慨赴死的决心和他说话。
用 QQ问:还有多久到?随即又直接问他相同的问题。
他看了我,又看看手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答原来是你啊?
我就坐到了他旁边,他很安静,坐到旁边就能感到的心也就静下来了。大抵是觉得太安静了,他说:你不是说你到了吗?
感觉到了他的尬聊,我有意打破他这种想法。嗨,你和窗户说话还是和我说话哩!把头偏过来让朕瞧瞧?
他很傲娇的把头偏过来了,好小伙啊,哈哈哈。我赶忙丢开他的视线,他的五官很硬朗,很有骨感,眼睛深陷,睫毛长长的,戴着黑色眼眶的眼镜,嘴唇和他的性格很像,微微上扬,让人想到冷傲。我又说:你说这样都能遇见你,是不是缘分呐?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一路上似有若无的说话,丝毫不觉得尴尬,就像是见一个熟人一样。从此我不在期待终点,只是希望能陪他走很远很远。
(三)他的帮助,无声而温柔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车子到了终点。从印江转车还有几个两个时辰。
我:要不去逛逛?
他:我对这里也不熟啊,逛车站?
我:那我们先去取票吧。
他就去自助取票机上取票,由于不是在这里买的票,我们只能去另一个车站取票。
他:你去买票回家吧,
我:我没有带钱
他递给我一百元。
我:不要
“那你想怎样?”他有点无奈的说。
我: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他:你想吃什么,这边有一家牛肉火锅店。
我:随便啊,只要有你就在就行。
他:嗯?
我:哦,只要有吃的就行。
我们点了两碗牛肉粉。他坐在我的对面,我把筷子给他,他一口一口吃,我就看着他吃也跟着吃,然而刚刚饿的眼冒金星的,这会儿一点也不饿了。他把整碗都吃完了,而我吃了几根粉丝,真的是几根。只有弟弟知道俺在家可以吃上三大碗。
他:你吃饱了吗?
我:嗯。我诚恳地点头。或许是心思不在吃上,一心只想着眼前人,所以吃的这么少吧。
他提着一包腊肉,还背着一大包。我想帮他拿点东西,
我:我帮你吧,
手指触碰他的手指,虽然是冰凉的,却让我心跳快了一个频率
他:不,担心你占为己有了
用幽默的口吻说出了他的疑虑,毕竟我们是只有网络好友的关系,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
我:就要,哈哈哈,我要把它带走,让你交不了差。
我向他吐了吐舌头。就抢走了,还挺重的。
他笑了。笑的冰雪消融,然我觉的我的所有自作多情都是值得的,因为他为我笑了。
到长途车站比较远,我们决定打出租车,等了不就就来车了。我正准备开车门,他就帮我打开了,我也就幸福的坐进去了,他坐我旁边。虽然是冬天,我却觉得和风细雨,遍地花开。
到了长途车站后,他取了票。我由于没有带身份证就只能用他的买了,在我再三游说下,他终于不再让我尽快回去了。用他的身份证给我买票,手里握着印有他名字的票,就感觉握着他的手一样让人开心。我俩的座位没有在一起,他去和人换了,说了一些话,他朝我的方向看了一下,我只听见了他说我们是一起的。后来我们就坐一起了。
一路上没有说很多的话,但是感觉很舒心,很美好。我喜欢的男孩子,隔着天南地北的距离我们坐在一起,并且是这么近的距离。待会要赶车,我让他睡会儿。我的心像芦苇荡一样,他像小船在我的水面上荡起了涟漪,我看的有点心脏受不了,就佯装睡着了,那些腊肉压得我腿麻,他似乎知道我的心事一样轻轻的提过去了,他的帮助,无声而温柔,我也装不知道一样继续眯着。
(四)你快回家吧,一个人不安全
到了车站,天意有点不懂我的心思一样,只有一张车票,我们到的时间是4:50,结果只有5:30的返程车票,我有些郁闷的盘算着该怎么办,如果回去,今晚九点左右能到德江,可是那样就意味着我的马上走了,马上啊,明明还不想走的。梨木看着车票把这个情况和我说了一遍,我说要不我们去找宾馆吧,反正今天我又回不了家,其实我只是想多陪他一会儿,可是他死活说:还是回去吧,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边不太好的。
好吧,就这么轻轻的一句,我被暖到了。因为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世界,来去从来不需要向谁汇报行踪,因为也没人在意,记得那年高二暑假一个人去了一趟浙江打工,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火车上的电话铃声既让人烦躁,又让人羡慕,毕竟是有人牵挂的人,又回来学校上了两周课,我打电话给家里人报平安。不是爸爸妈妈不关心我,只是早他们心中我是不需要他们操心的孩子,而我也一直很懂事的从来没有让他们操过心,自己能做的自己做,自己不能做的找朋友帮忙,不怨他们,他们已经很不容易了,只是能给的太少。正因为这样,忽然有人在意我的安危,关心我的行踪,有人觉得,你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不安全,莫名感动要死。
我执拗的不肯去买票,因为感动,也因为舍不得离开,他也有点无奈的看着我,僵持几秒,车站热心的叔叔阿姨见状,赶紧过来问我:妹妹,住宿不?
我摇摇头,他又赶紧问李木:你们要住宿不?男孩子就该主动一点嘛。
我看到李木嘴角微扬,什么都没说。叔叔有点使坏的看着他,我也赖得解释,对叔叔说:“他要走”叔叔就怏怏地走了。
最后奇迹搬的,他手机上显示有票了,他就赶紧帮我买了,也许是从小的乖巧顺从,也许是不想辜负他的好意,也许是不忍心他为难,也许是感激他的善良,最后我同意走了。
为了缓解悲伤,我说:我饿了,要不我们吃点东西再走吧?
他:好啊
就这样吃的无味杂陈的,我们吃完了。
他送我上的车,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我又下了车。
我:嘻嘻,我给你拍张照吧,你平时自拍的丑死了,简直是对颜值的辜负,也许是要离开的缘故,他在车站的人群中显得眉清目秀,我慌忙拍了张就收了手机。
就这样离开了。我觉得心里难过,就发了一条说说:山一程,水一程,是那白驹过隙的相送,无影无踪。从此异地岁月中,隔着屏幕,还有头顶的明月,思念横空。觉得不妥,又删除了后半句。夜色越来越重,睁眼的时候才发现的,是的,没有他的风景都不好看了,我给李木打了电话,说我快到了,并说注意你的上车时间,不要错过了,李木依旧很温柔的回答:“嗯,你到了回个电话”
(五)我不是归人,是过客
最后的最后,成了青春荒唐的故事,是的,终究不是可以人为安排的。
昨天我去翻了他的空间,看到一条一条的说,记录了我们的点点滴滴,
记录上的第一个留言是:Hi,
如此简洁的没有了下文,留这个言的时候,是我和李木和好的时候,因为我发现过了这么久了,你心心念念的只有她,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她开心,也希望你快乐,但是很悲哀,发现你们不能同时快乐,我隐瞒了她的一些消息,她和你分后不就就被人追求了,并且同意了,我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和你没有感情基础,哪里来的情思深深?她说的很有道理,我问过她还可以从来吗?毕竟他是个好人,重点是很喜欢你,她说不可能了,代我向他说声对不起,只是我们确实不合适,他不是我心仪的那种,趁还没有用情至深,赶紧分。我对你说:她说你很好你,脾气好,长的高高帅帅的,只是不太合适。
过了一段时间,她向我说:你让李木别玩我游戏了。
原来你一直一直喜欢的是她 深情与专注怎么忍心责怪?
一天后李木说:王者带我飞,要求是做我徒弟,我答应了,当我发现她居然也是你徒弟,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我赶紧解除了师徒关系,原来我不过是她的一个影子,我喜欢你,你喜欢她 这在我的世界里是个十分残酷的真理。我明白我该走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我的一腔热情让我忽略了他不喜欢我的事实。
我删除了李木的QQ和电话,打算用忙碌盖过一些事。
结果李木在次日早上就发来一个信息:怎么把我删除了?删除了就删除了吧,谢谢你曾经那么仗义的帮我,要是别人恐怕早就厌烦了我的打扰,谢谢你,再见。
天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招惹我,因为愧疚吗?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又加回了他。过了几天留了这个简单的问候,那瞬间好像突然明白了黛玉临死前说的话:宝玉,你好——你好——就没有了下文,这句话里有好多的心酸和无奈。好像是宝玉你好狠心呐,宝玉你要好好活着,宝玉你好心的陪我让我不再感到孤独,可你终究还是和宝钗一起了--------
我没有说完的招呼里,其实是想说:
嗨,好久不见,我想你了。
嗨,我回来了,要来接我吗?
嗨,最近你还好吗?
我们之间已经不适合说心事了,因为总会言不达意。
你生日前些天向我说了一些心事,思想有些消极,你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这或许是分手后遗症,你开始怀疑自己。在你生日那天我李木准备了王者里李白的枕头,还给李木留言说:也许你有很多缺点,比如爱玩游戏,缺幽默,没有什么野心,还死闷骚的-------但更多的是优点,比如温润如玉,善解人意,永远舍不得伤害别人-------其实有时候好心疼你的,看到你换头像,改网名,发说说,总带有消极色彩,我很想帮帮你,只是我知道你并不需要我,所以我就静静的当个观众,有时候点个赞,有时候默默离开,你说心冷了,好希望能暖你的心,我也好,别人也罢。我给你一个承诺,一生有效。听说北边下雪了,很冷,李木,我想把阳光做成金色的天空,给你一城的温暖。
后来你又问起了我她的近况,我只说安然无恙,有人操心她的事,我没有告诉李木的是,她分了,又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了,对于她总是换人,我是这样理解的,她很漂亮,为人极为仗义,又很有才气,重点是她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同学都说他长得像吴尊,高高的,白白净净的,很清秀,话也不多,和她话多。那个男孩子也是喜欢她的,还一度约定考一所大学的,但是发现帅气的面皮下没有一颗她想要的灵魂,一种幽默风趣,又很有主见担当的灵魂。她应该是带着那个男孩子的皮囊,在找一颗她想要的灵魂,她找的人中我见过的都带有那个男孩子的影子便是证明,连李木都是这个标准的。优秀的人就适合最好的,我是这样想的。记得她分手的事给李木说过,李木也重新去和她谈过,最后李木只对我说:让她把我删除了吧,我不忍心。
那现在又问起,这个又算什么呢?
你到底还是放不下啊,
即使知道沧桑如古石,
即使知道春天到了也难长出青芽。
你很难过吧?
我好像也很难过。
只是,
你的难过理所当然,
我的难过莫名其妙。
那天我在青岩古城,看到有些历史的古石如是想着,天气恰当的下起了缠缠绵绵的细雨,绵长绵长的。
后来渐渐的,我们联系也变少了,才发现原来一直是我激情满满的主动找你,再后来我累了,这段感情就淹没在风尘中了。
后来有人问起向我问起你,我是这样说的:
静静的成了名字的存在,
连原因都懒的追究了。
好像是我错了,
不怪月亮。
我不是归人,
而是过客。
过客,
好像好过陌生人,
至少你这个朋友属于我的,
拥有关心你的权利,难道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