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8.5】 无题

从小学到高中,我的作文一直是范文。

老师常夸赞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和创新。

曾经最擅长议论文,现在却变成了记叙文。

曾让我站在讲台上念作文,可倔强的我始终觉得这是个人隐私,直勾勾看着老师,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哪怕到走廊罚站,也坚决不读。

我自认为成语糟糕,词汇贫乏,逻辑更别提,想哪儿说哪儿。看看,人眼中的羡慕,反而成了我的负担,这就是别人不能理解的吧。

我还是适合去做一个讲故事的老人,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下午接到紧急工作,为避免耽误晚间刷剧,可谓一心专注材料。

下班后,和卷卷结伴买鸭头解馋,其实也是赌气,虽然赌的是健康。

买完鸭头,忽然想吃盐水煮虾,继续骑行至菜市场。刚到菜市场门口,电闪雷鸣,大雨如注,狂风席卷着暴雨,形成一条条扭曲的鞭子,狠狠地抽在房檐上,大树上,雨棚上,手臂上。

万根银针怒吼着冲向地面,如古时攻城的层层剑雨,刺出一朵朵飞溅的水花。

我和卷卷躲在冰淇淋店屋檐下,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我意外地发现,雨棚的左边和右边有所不同。暴雨云团仿佛是从左侧飘过,所以左边疾风骤雨,而右边细雨如丝。而这时华为手机偏偏没电,只得用苹果手机摄录。

我对大叔凌晨的留言是十分生气的,可我依然想第一时间与他分享这份神奇。

发送后一直转啊转,我着急而无力。这破地方信号烂得很,接不到信号,发不出信息,卷卷连电话也打不出。我们只好沿着狭小的过道,挨个冰柜数冰淇淋玩。

随变,火炬,大脚板,四个圈,红宝石,光明奶砖,还想起小时候的娃娃头,绿舌头,夏威夷,还有塑料皮的足球雪糕,以及最奢侈的美登高脆皮雪糕,从1块钱涨到了1块5。

这片小棚子破得不能再破,本早应拆迁,却因故迟迟不得动工。

房子破烂,屋顶漏雨,滴答、滴答地砸在冷藏柜上。我们忙帮着老板取来选购冰淇淋的塑料盆,这下热闹了,一段优美的三重奏正在响起。

我非但没觉得倒霉,反而觉得这情景浪漫极了。而且,我也总算亲眼目睹了何为“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可比死记硬背来得快多了。

直到卷卷妹夫开车过来,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我们不好意思直接离开,便买了几个冰棍带回公司。

回来后,看到大树连珠炮儿地一堆信息,特别是几个最后几句话,似乎看到他疾言厉色的样子,伴随的是在地铁上的那个眼神,一想起便不寒而栗,我感到手抖,一闭眼就是最后的那几句话。

之后的聊天,仿佛冰水渐渐渗透我的皮肤,肌肉,骨骼,直至腐蚀的麻木。

他一定会说,是开玩笑的。

可我不再这么认为,也不想这么认为。

因为我的身体,在真实并强烈地发出信号。

皮肤,一轮轮地起着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平复下去,又是一层。30多度的办公室,没有空调,我却感到无比寒冷。

头皮,后背,像微电流通过般感到麻痹。满眼泪水,如鲠在喉,嘴角时不时地抽搐,只能不停灌水,才使情绪平复一些。

手是真实的发抖,可他依然继续着,心中是排刺反复碾压过血肉模糊。

忍不住的时候,就狠狠地咬下唇内侧,这才忍着不哭出来。毕竟这不是我一人的办公室,还有两位同事专注材料中。

他总是说我太夸张,可他明明知道我的赤诚之心,他的每一句话,我都那么认真。

他总是说不想让我陷入苦恼,可我偏偏就是无法自拔。

他总是说理解我的感受。可他不是我,我不是他过去认识的任何女孩,在他面前,我只是个5岁的姑娘,纯粹而清澈。我从不会隐瞒他,也不会伤害他,哪怕我觉得他没道理,也会说是我不对。

可他从未爱得这么深,又怎能期盼他懂得我的痛呢?

我以为我会被他小心翼翼地呵护,不曾想还是一身狼狈地逃走。


写到这里,麻木,苍白,深呼吸,以及指尖的颤抖。那些我认为不可承受的痛,像排刺,像玻璃碴,渐渐与心长在一起。

我只是觉得自己不争气,在他烦恼的时候火上浇油。可到现在,我依然牵挂,他的问题是否解决,心情是否好转?如果今晚的释放能让他感受些,我也算不白难受了。


刚写的小诗,其实算不上诗,只是会换行。

【想起大树发的一则小诗】

我以前

以为我

不会

写诗文

后来

我才发现

是我不会

换行。

                        ———转载《学诗》

【当时我是这样回复的】

这世上

本无诗

回车键

敲多了

便有了

人人

都有

回车键

人人

都是

诗人

下面是用回车键敲出的【听雨】

两把椅子

紫色和绿色

静坐于突如其来的大雨

躲在冰淇淋店

屋顶漏着雨

雨水敲打在冰柜上

滴答,滴答

拿了三个塑料盆

粉色,绿色,绿色

雨坠入盆中和缝隙

滴哒,滴哒,滴哒

一段美丽的三重奏

正在响起

就像流星划过天际

照亮你沉睡的侧脸

滴答,滴答


放点冰淇淋的图片吧,愉快地结束这篇文字。

娃娃头不乐意了。

绿舌头,小时候最爱嗦了。

忘了叫什么名字,不过奶油和水果冰真配。

火炬!火炬!

朴实无华又上瘾的冰棒。

这是啥来的,七个葫芦娃嘛?

记忆深刻的冰棍

光明大奶砖,上海人的最爱。

老冰棍,妈妈的最爱。比什么死啦贵的哈根达斯和钟薛高好吃多了。

插播一个麦乳精。

美登高的红豆沙和绿豆沙。

味道也是纯正。

路过的哥斯拉,啊不,哥拉斯眼镜。

哥拉斯=glass

这个桃子,吃了一个多小时。

喝水喝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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